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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半响无语以对。
话说,刘夫人你在信中到底怎么跟宓坤钰说的啊,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刘夫人非常应景的从某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一爪子揪住高自己大半个头的小儿子的耳朵,直把宓坤钰揪得哇哇大叫。
她横眉竖目,大声呵斥道:“你个臭小子,一回来就给我胡闹!谁跟你说襄儿是个小女娃娃的,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
“对不起。”宓坤钰说完这三个字以后立刻不服气的嘀嘀咕咕,“谁说的,就是娘你说的。要不然我才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回家呢。”
刘夫人眼底划过一丝心虚,转瞬间理直气壮的眼珠子一瞪,手腕一转,落在宓坤钰耳朵上的上劲儿更大了。
“混小子,跟我走。”
“我的亲娘唉,轻点轻点,疼疼疼疼……”
“我真是恨不得没生下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捣蛋鬼!让你别去参军非要去,去了一整年都回不来两次,回来了就会惹我生气。生你还不如生个棒槌!”
“棒槌有我武功高吗,棒槌有我长得帅吗,棒槌有我这么可爱吗?我咋还就不如个棒槌了!”
“至少棒槌不会长了腿到处乱跑!”
“……娘你怎么能这样……”
刘夫人和宓坤钰吵吵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宓襄抱着枕头在床上笑得直打滚儿。
哈哈哈哈……笑死了,这一家子人真逗。
光是宓棒槌同志知道宓襄不是小萝莉的时候,一脸世界末日来了一样的绝望表情就够她笑上一整天。
比现实世界正好晚一个月,九月十五这一天,宓襄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中秋节,就这样热闹欢腾的开始了。
白天的时候,宓襄一直在帮忙刘夫人做月饼,准备晚上一家人团聚时的晚饭。
宓坤钰也被刘夫人硬逼着在一旁打下手,那叫一个百无聊赖。
他三番五次都想找借口溜走,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你个猴头,成天就想着到处乱跑,就不能老老实实待会儿?瞧瞧你妹妹,人家怎么就能安安稳稳的坐这儿一整天!”
刘夫人一边吩咐厨子将月饼放进蒸笼里,一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宓坤钰。
宓坤钰听见这话偷瞄了一眼宓襄,又想起他期待了好几个月的小妹妹就这么没有了的伤心事,哭丧着脸一声不吭。
宓襄忍笑忍得胃痛。
到了晚上正式吃团圆饭的时候,伤心了整整一天的宓坤钰才勉强重新恢复了精神,中气十足的大声嚷嚷着要看节目,不然这节过得太没意思。
刘夫人和宓圜全程嫌弃脸。
他们肯定是不会给他表演什么节目的,但是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落在他身上。
没办法,宓坤钰那张嘴就没怎么闲着,还手舞足蹈的,每分每秒都在狂刷存在感,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有这么个蠢萌蠢萌的活宝弟弟,这就是为什么过分懂事安静的宓文渊总是有意无意的会被爹娘忽视吧……
宓襄嘴角挂着笑,盛了碗乌鸡汤递给隔得太远不怎么够得着的宓文渊。
宓文渊惊讶的看着她,眼底也染上了深深的笑意,无声道:谢谢。
“……二哥二哥,好久没听你吹箫了,你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宓文渊闻声一转头,就看见弟弟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宓圜点点头:“也好,文渊,你就吹一曲吧。正巧你妹妹也没听过。”
“是。”宓文渊轻声应道,转身回自己的屋子取萧去了。
宓坤钰瞬间高兴得眉飞色舞,冲着宓襄嚷嚷道:“你有耳福了,二哥的箫声可是一等一的好!”
宓襄顿时也对宓文渊吹箫的画面充满了期待。
宓文渊去的快,回的也快。
人还没走过来,轻灵悠扬的箫声就已经传到了耳畔。
那是一首宓襄从未听过的古曲,前奏好似有微风吹过扶柳,黄莺飞出山谷,旋律舒缓而清扬。
宓襄心底极为触动,不由自主的侧过脸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望去。
他手执一支无任何装饰的光洁竹萧,站在不远处挂着几盏火红灯笼的房檐下低眉垂目、神色平静的吹奏着。
白衣飘飘,长发如瀑,整个人如同天上似雾似烟的月色般清雅又冷冽。
宓坤钰说,他的箫声一等一的好,这话对,但也不对。
只一支清萧,就能带动人的内心情感,他的技艺早已远远超出奏乐的程度了,岂止是极好?可堪绝妙。
箫声渐渐拔高,情绪也逐渐充沛,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
高山流水,长河落日,万马奔腾,繁华巷陌……
不同的人都能想到不同的画面,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那美妙的曲调中。
音调似是高昂,可那高昂的后背,夹杂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愁绪。
千山万水,却无一人同行。
整整二十六载一意孤行不肯娶妻生子,也从不流连烟花之地的他;
主动亲近的女子数不胜数,却对谁都保持着温和疏离的他;
安静又温柔,总是容易让人觉察不到存在感的他;
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让宓襄的心为之柔软的文渊哥哥,他在想念,也在难过。
可是,是为了谁呢?
是少年夭折,从此无人敢提起的长兄;是远在深宫,得见而不得相守的宁纾,又或是,其他什么人……
“三十七,你在吗?”
宓襄盘着膝盖坐在床上,试探性的对着房顶的方向喊了句。
没有回应。
她稍稍有些失落,转念一想也挺正常。
中秋节嘛,暗卫也是有人权的,回家陪陪家人什么的也很正常。
所以当隔了一小会儿,光线昏暗的屋子内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时,当即吓得她“啊——”的一下叫出了声,然后又连忙捂住嘴,免得被人听见。
少年纤细修长的身影就这样定定的站在房间中央,不言不语,也不离开。
宓襄深吸了两口气,弯着眼角开始诱骗小朋友。
“三十七,过来,到姐姐这儿来。”
三十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回家陪家里人去了呢,没想到你还在,所以刚刚吓了一大跳。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稍稍长高了一点呢,小阿七?”
小阿七是什么玩意儿……
三十七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点情绪。
“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宓襄忽然想起什么,说完这句话翻身就下了床。
她抓着厚厚的披风冲出了房门,片刻之后又喘着白色的冷气回来了。
宓襄反手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递到三十七面前。
“给,刚刚在厨房偷的。”
三十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手上的小盒子一眼,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那盒子。
打开一看,样式简单的小木盒里躺了两个形状不太规整的月饼。
三十七细长的眼睛都瞪成了椭圆形。
“可别瞧着这月饼不怎么好看,绝对比外头买的干净多了,馅儿也都用的最好的。我也有份帮忙跟我娘和三哥一起做的哦,你白天也看见了吧?
唉,今年的中秋节只能这样将就了。不过你放心,回头我就跟皇帝说一声,往后逢年过节还是让你回家休息一下……”
宓襄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神出鬼没的三十七转眼又不见了踪迹。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忽而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房檐上,某正太面无表情的啃着月饼,心中暗暗吐槽:怎么两个都是五仁馅儿的,难吃死了。
隔天一早,宓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出动了,在宅子大门口送宓襄离开。
宓圜一脸严肃道:“恭送昭仪娘娘。”
说罢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领家人俯身跪拜。
进了门,他们是一家人。
出了这道门,就得恪守臣子礼节。
一旁的刘夫人却是悄悄红了眼眶。
宓襄最后再看了一眼宓文渊,心底微酸,转身上了马车。
路过宓坤钰身侧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的塞了一张小纸条到他手心。
宓襄回美人殿的时候没先进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对面宁纾的那儿。
敲开房门的时候,宁纾正神色平和的躺在椅子里看书,荆如鸢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儿自己的手指。
“听说我失宠了?”
宓襄一进屋就说了这么句话。
宁纾和荆如鸢对视一眼,后者难掩惊讶道:“你不是才回么,谁跟你说的?”
“用不着谁说。从宫门一路过来,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脸上都写着这句话,我又不瞎。”宓襄挑眉,“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