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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年。
宓襄无声的叹了口气。
听上去好漫长的时光。
幸亏,有阿纾在。
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见到的就是宁纾;
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手把手教她适应这个冰凉的后宫的,也是宁纾;
被赵嬷嬷、齐阿狗,还有隔壁,隔壁的隔壁那些美人和她们的宫女太监们欺负,唯一一个心疼她的还是宁纾。
有着足以让任何见着她的男人都心动的美貌和气质的宁纾,却因为过于柔弱纤细的身体状况被质疑无法“承泽隆恩”,也和她一样,被扔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宫殿里蹉跎时光。
宁纾和她不同,再过不到一年,她就可以离开了。
难以想象,宁纾走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眼下不是还没到那一天,得过且过吧。
或许有雏鸟情节的成分在吧,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没多久,宁纾就变成了她唯一相信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正名字的人。
“宓襄?宓穆安详,怀山襄陵,好名字。”
“襄字取自‘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注一】,象征如洪水襄陵般浩荡大气的品质。这么多年了,一下子猜出出处的人可不多,不愧是饱读诗书的阿纾。”
从那以后,在没外人在的时候,宁纾都喊她小襄。
在外面,她是柔弱怕事,谁都可以踩两脚的软柿子李柔;只有在宁纾面前,她才是可以开怀大笑,说话不过脑子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宓襄。
如果有机会能回到现代,她一定会告诉她的朋友们,她遇见了一个满足了自己对古代大美女所有幻想的大大大美女,还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一夜无梦。
天刚刚亮的时候,宓襄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
声音由远及近,毫不在意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吵到别人。
一女子道:“荆姐姐这会儿子才回?”
不过十余米外的院子内,被数人前呼后拥的荆美人语气中难掩得意:“呵呵,自然是因为陛下舍不得,留我到现在。”
说着荆美人挺了挺傲人的双峰,叫好些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都红了脸。
“哎呀,”另一名黄裳女子忽而低呼,目光灼灼的看向荆美人头上的金钗,做出一副谄媚的模样,“今儿早晨荆姐姐出门的时候,可没见着这般华贵的金钗,可是陛下赏赐的?”
荆美人下巴微微一扬,像只骄傲的孔雀,白了黄裳女子一眼。
“陛下的赏赐哪只是这点金箔之物,一支金钗算得了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黄裳女子出自小门小户,的确没见过荆美人头上挽着的这般华丽耀眼的金钗。
本想奉承一下她,没想到被她这么不给情面的呛声,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低眉顺眼的应了句:“荆姐姐教训的是。”
众人不过沉默了眨眼不到的功夫,立马就有人接上了话题:“荆姐姐往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妹妹们。”
荆美人傲慢的哼了一声,继续前行,也不知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黄裳女子同众人一道簇拥着荆美人前行,似是丝毫不在意之前被她当众羞辱之事,却叫荆美人心中对她更是不屑。
人群很快走远了,声音也小了下去,宓襄静静听完她们的对话,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过了没两日,荆美人初次侍寝后意料之中的封赏终于来了。
除照例赏赐黄金若干,丝帛若干外,册封为什么宫妃之位才是重头戏。
荆美人努力压抑着激动之色,跪在大殿正苑内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美人荆氏如鸢,风姿雅悦,聪慧敏捷,风华幽静,淑慎性成,着即册封为婕妤,钦此!”
正如她先前嘲讽黄裳女子那般,荆如鸢是京中少有的大富人家之女,的确不缺银子。
她放弃原本已有的大富大贵的日子入宫来,为了自然是搏一搏那些人上人的位置,册封圣旨一下,她很是不甘心。
她这般貌美年轻,别说在美人殿里了,就算是整个后宫也是极出色的,没想到皇帝居然将她册封为婕妤,只给她擢升了一级不说,连个单独的庭院都没给。
往后还得跟这些低贱的女人一块住,想想就窝火!
气得厉害了,父母长兄万般嘱咐的话便抛之脑后,荆如鸢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愤愤之色。
“荆婕妤?”
念圣旨的公公见她好一会儿没反应,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声。
荆如鸢连忙回神,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俯首道:“荆如鸢谢主隆恩。”
上前双手接旨时,她找了个众人视线的死角,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了十两黄金递给那公公,面上语笑盈盈:“往后的日子,有劳杨公公多多提点。”
那杨公公不动声色的收好黄金,一张老脸绽成了菊花:“哪里哪里,婕妤如此天生丽质,得到陛下的宠幸,也是早晚的事。老奴要多多仰仗婕妤才是。”
这话说得叫荆如鸢信心大涨,心道,婕妤就婕妤吧,已经够叫院子里那些个小丫头眼红了。
等着吧,陛下很快就会再召见我的,我荆如鸢早晚有一天会一飞冲天!
暗中将荆如鸢的反应都看在眼底的黑衣人一个闪身,同他的主子汇报去了。
山水屏风之后的神秘人完整的听完方才事情的始末,沉声道:“看来这荆氏,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身侧之人小声附和了几句。
神秘人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微微颔首:“后面的事,你看着办。”
“是。”
当天夜里,皇帝就用实际行动打破了荆如鸢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幻想。
负责皇帝侍寝之事的杨公公来来是来了,请的人却不是荆如鸢,而是那位触了荆如鸢霉头,这两天过得战战兢兢的黄裳女子唐蓉。
“唐美人,请吧。”
“多谢杨公公。臣妾这便简单梳洗,随公公前去。”
唐蓉受宠若惊之余还能不忘礼数,言行举止面面俱到,倒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
唐蓉前脚刚出美人殿,得到消息的荆如鸢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那些以为荆如鸢会得势,跟着她一起欺辱唐蓉的其他美人也吓得花容失色。
荆如鸢气得发了疯,在房间里把东西都砸了个遍的时候,全程旁观这群女人撕逼的宓襄在宁纾的屋子里笑得满地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那嚣张跋扈的荆孔雀这下怎么办!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哈……”
宁纾知道宓襄是记挂着荆如鸢先前因为嫉妒她的美貌,欺负过她数次的事情,这才开心成这样。
瞧宓襄笑得那般没形象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宓襄突然捂着肚子面露异色。
宁纾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关心道:“这是怎的了?”
“没事儿,”宓襄抬眼,咧嘴一笑,“刚才笑得太厉害,姨妈血跟山洪爆发一样狂涌不止,这又痛又爽的感觉~哎哟喂……”
宁纾忍不住扶额,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总是能把叫人羞耻的话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稍微冷静下来,宁纾不禁有些忧心道:“其实,那荆如鸢虽说嚣张跋扈了些,倒也是个什么坏心思都直来直往的人。反倒是那唐蓉……”
跟荆如鸢这种不用别人怎么害她,作死都能把自己给作死的二货对比,唐蓉这类看着没什么攻击性,却能对着宫女太监都拉得下面子谄媚做小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能忍人之不能忍者,必成大器。
宓襄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说:“不能吧,咱们又没得罪过唐蓉……好吧好吧,你别急,以防万一,这段日子咱们尽量别出门就是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晟靑殿把事情了了,早膳不用等我,安心等我回来。”
宁纾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宓襄说的是一早去晟靑殿,为了掩人耳目天亮了才出发可不成。
实则四更天的样子,她就打着哈欠翻身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梳理后,她将宁纾托她卖给晟靑殿某人的珠钗翻出来看了看,又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从床脚翻了出来。
打开小盒子,里面满是耳环镯子项链。
总量不多,却样样都是精品。
宫里的女人,像她们这样最低品级的宫妃,除开逢年过节的福利,只有一月三两的雪花银。
虽说吃喝住行不用银子,可要想有机会得皇帝青睐,胭脂水粉、新裳步履、打点上下,哪一样都是钱,三两银子只够买点小玩意儿,这些“正事”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几乎所有女子进宫之前,家里人都会给她们备上些金银或是值钱的首饰用于变卖。不幸的是,“李柔”就是个例外。
当初宓襄翻遍了李柔的衣柜箱子,都没找到她的“嫁妆”。
衣服只有两套,一身月牙白的宫装,一身浅绿色的常服;首饰只有一样,就是她头发上别着的点翠发梳,寒酸得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的造物者在创造李柔这个“炮灰”的时候,居然连衣服首饰都懒得多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