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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光豪使的是极阴柔的毒功,他的武功造诣早超余光启,只怕余光启五十招便要落败。
“哈哈,你这百练锤法当真肤浅,幸亏老子当年离开师门的早,你这小儿这般没用,你那妙不可言的妻子可要受苦啦!哈哈。”
梁光豪大笑着,每一掌拍出都带着浑厚的内劲,释放出血腥的毒风来侵蚀余光启的身体。
两人争斗二十回合后,余光启的陨铁星锤已被掌风腐蚀得坑坑洼洼。
余光启脸色苍白,浑身刺痛,浑身的血液早融入腐骨掌挥发的毒气,腐骨掌的阴煞毒气发作,让他苦不堪言。
他的白练锤法攻守有成,至少可撑得数百招,可梁光豪上兵伐谋,不断运用心理战术来干扰余光启,以致他对拆不过十七招,便要败北。
“嘭”
梁光豪大笑声,若跗骨之蛆的手掌泛起幽绿光芒,映绿了客栈,结实打在余光启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秦石扶起余光启,余光启剧烈咳嗽着,吐出一大口乌黑的鲜血来。
“你身中腐骨掌,四十九天后得不到解药会全身骨骼腐烂,血肉枯萎变成一滩肉泥”
梁光豪大笑着踢飞秦石,慢慢走近余光启,秦忆莲扶着王月看着眼前狰狞的男子,她很害怕,但此时浑身酸软,却没有丝毫力气逃走。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秦忆莲击飞,梁光豪单手成爪将王月雪白的脖颈掐住将她缓缓提起,王月嘴角溢出丝丝血液,不停拍打着梁光豪。
人有时便是这样,明知道没有丝毫用处,但还是希望用微弱力量撼动大树,这是人心的可贵,还是种悲哀。
白衣知道自己会出手,他虽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世界有光明、便有黑暗,他虽没有办法拯救所有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他觉得自己的心会遗憾,所以决定出手。
余光启的手指被梁光豪踩得咔擦作响,他一声不吭,眼珠凸出恶狠狠瞪着梁光豪。
“哈哈,你想我放过你妻子,对不对?那绝不可能!”
余光启浑身颤抖,吼叫道:“你……你这头畜生,当年若不是我可怜你,你早就冻死了,你杀了小师妹还不够,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小师妹,你也配提小师妹。”梁光豪浑浊、幽绿的眼睛中流出两行血泪,一口唾沫吐在梁光豪脸上,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满是悲凉,似有无尽的悲伤。
“十年前,我亲眼看见你这头禽兽侮辱了小师妹,你打晕我,将我和小师妹绑在一起并要放火烧死我们。”
梁光豪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眼里泛起血光,一巴掌打在王月脸上,王月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昏死过去。
“你不仅嫁祸我,还要放火烧死我们,小师妹为救我被大火活活烧死,她亲口嘱咐我一定要我宰了你这头畜生,一定要我亲手宰了你!”
梁光豪将昏死的王月扔到地上,蹲下身看着余光启,眼里泛着泪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这些年我将自己卖给极乐宫就是为了报复,为了将你千刀万剐。”
“别人欢声笑语中,我一个人面对着漆黑的窗户,面对着师妹死亡时的怨恨,我只恨自己为何不死。可是我不能死,我在暗地里执行极乐宫的任务,沐浴着鲜血、背负着仇恨,我的存在只是为报复”。
梁光豪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望向天边露出丝凄苦的笑容。
“从我进门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小师妹,十年,整整十年,我对小师妹的爱一直深藏心底,那晚我本想去告诉小师妹,看到的却是你的兽行……”
“哈哈,老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了你,我要让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我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将你的心挖出来用来祭奠师妹的亡灵……”
余光启感觉到浑身冰冷,他想起十年前的事,或许他真的错了。
“光……光豪……不是我,那晚我在密室打铁,我以为是……”
梁光豪感觉到可笑,这个男人太虚伪,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致再去折磨他,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往事如风,当年的梁光豪早死了,现在的他是极乐宫‘融天堂’左副堂‘孤客’疤狼,他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心狠手辣,杀人无数。
白衣听着梁光豪和余光启的对话觉得此事极为诡异,如果余光启和梁光豪都没说假话,那就证明这是一场报复。
余光启和梁光豪十年的师兄弟情谊,几乎每天都会见面,梁光豪肯定不会认错余光启的,更何况他们的小师妹都一口咬定是余光启,可那时候侮辱他们的小师妹的人不是余光启,又能是谁呢?
如果此人和余光启、梁光豪有仇,或者和他们的师傅有仇,那此人一定会在现场,他设下如此精彩的局一定会来看的。
白衣仔细观察着梁光豪的手下,人群中一个相貌丑陋、鹰钩鼻的中年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人很兴奋,看着梁光豪和余光启备受折磨,有股难以抑制的快感,但他的表情很生硬,不像自然流露更像是带着人皮面具。
此外这个男人目光污秽,总是流转在秦忆莲和王月的身体上,释放出野兽般的气息。
他不喜欢打赌,因为这一切都是猜测,可是他愿意赌,因为本心。
梁光豪站起身,用极落寞、沧桑的声音说道:“将这些人都杀掉吧。”
他说完此话,露出阴戾地神色冷笑道:“你们最好别浪费时间,若耽误了堂主的大事,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前辈,请留步。”白衣见梁光豪要走,忙上前一步拦住他笑道。
梁光豪眉头微拧,想起他暗中瞧见的剑法,上下打量白衣一番,忽然说道:“计彭祖是你什么人。”
白衣心头一喜,笑道:“他曾传授我剑法,算是我的长辈。”
“我欠计彭祖一个人情,你既是他的后辈,走吧!若你嫌命长,要管闲事,休怪梁某无情了。”梁光豪冷笑道。
叶白衣笑道:“晚辈只想说几句话,若前辈听完觉得没道理,晚辈立马就走,绝不会插手此事。”
见梁光豪点头,白衣走到秦忆莲面前,扶起她笑道:“你将余师傅等人照顾好,其余的事不要管了。”
秦忆莲忙擦干眼泪,颤抖地扶着余光启坐下,又将昏迷的王月和秦石靠在柜台上。
白衣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后,梁光豪、余光启如梦初醒,十年来两人被仇恨蒙蔽双眼,却未能看透事情的真相,真可谓应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光启虽然归隐,但他恨自己,他始终认为是自己的错,当年若不是自己救了梁光豪,或许小师妹就不会惨遭毒手,师父也不会郁郁而终。
梁光豪执着于报仇,十年来他都活在痛苦中,他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小师妹的叮嘱。其实他早忘了自己是谁,当他加入极乐宫的时候,他真正效忠的只是至高无上的宫主,他享受着杀戮和孤独。
“那人是谁。”余光启心中五味陈杂,声音嘶哑地问道。
“此人既布下如此精妙的局,想必也在现场了。”白衣目光环视人群,瞧着那鹰钩鼻男子笑道。
“哈哈,不错,正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