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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禽兽。若死在你手中。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赵无忌缓缓摇头。说道:“我赵家名垂千古。自古以來恩怨分明。断家之人虽然可恶。做了些对不起我赵家之事。却罪不至死。还沒有达到该死在我们手中的程度。你何必让这等禽兽的性命。侮我赵家威名。”
“你这些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赵山河提着断谋晃悠了几下。终于是按下了心中杀机。沒有痛下杀手。
可周围之人却不干了。
“断家禽兽不如。人人得而诛之。活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杀了。”
“虎毒不食子。断家之人恶毒到了极点。怎能留下此人性命。他既然摆出了假死的计谋。多半是准备好去死了。何不成全他。”
“杀了此人。我举双手赞成。”
一时间喧闹死起。
赵无忌猛地提刀转身。看向众人。以今日的局势。赵山河若要杀断谋。果真是如屠狗而已。极为简单。只是此人的性命。却有可能侮了赵无忌的刀。污了赵家的万古不灭的赫赫威名。
至于那些大喊大叫之人。果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赵鹏深吸一口气。若非他乃是赵家的家主。若非他身上背负着赵家的名望。以他原本的一贯作风。肯定是二话不说。杀了之后再讲道理。
可如今他是赵家的家主。一举一动都代表整个赵家。而且赵家今非昔比。区区一个断家。已经无法与赵家比较。断谋乃是丧家之犬。无需赵鹏亲自去杀。
若不杀此人。难道让这等卑鄙奸诈之辈。逍遥快活的活着。
就在此刻。义亲王凑到了赵鹏身边。悄然说出了两个字:“借刀。”
借刀。
何为借刀。
借刀杀人。
赵鹏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轻轻拍了拍烈焰飞骑的脑袋。朝站在不远处那两个正在相互挤眉弄眼的绝慎与嵩江。看了看。
二人本在相互挤兑。如今见赵鹏看了过來。立时住嘴。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鹏身上。
赵鹏淡然一笑。问道:“以你二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
尤其是当中的此事二字。
此事。可以指今夜赵鹏來到断家。有关双方婚约之事。
也可以指断家老谋子装死之事。
也可以指断家那个断归墟要烧死自己二字一事。
更可以指断谋的生死之事。
绝慎与嵩江都是世家子弟。自幼博览群书。虽远远比不得义亲王脑子灵活。可在争权夺利的家族当中。早就懂得了勾心斗角。更知道该如何揣摩人心。如今听到赵鹏问了这么一句。这两人就心思浮动……
绝慎指着断谋。说道:“此人不除。天理不容。”
嵩江则是想得更远。说道:“老谋子此人奸诈之极。居然想出了炸死之法。來羞辱赵家。简直是罪该万死。我也觉得此人必须要除掉。不过。比起此人更可恨的。是他老爹断归墟。竟然想要烧死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是罪该万死。”
这二人说得义愤填膺。反复断家与他们有杀父之仇。
可赵鹏却只点点头。回了一声:“哦”。
二人见赵鹏不为所动。又对视了一眼。
周围之人却连连起哄。
“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我青云帝国的武道世间。自古以來都是光明正大。有情有义的世道。怎能容得下此等奸诈无耻之辈。”
“断归墟连亲生儿子都要杀。此人必须死。”
一连串的大喊大叫声音。终于是惊醒了绝慎与嵩江。两人眼神一横。竟是抬起脚步。朝断家之人走了过去。
可就在此刻。义亲王却骑着烈焰飞骑挡在了两人面前。
义亲王说道:“二位且慢。”
绝慎问道:“殿下有何指教。”
嵩江却说道:“莫非殿下要站在断家那一方。”
“非也。非也。”
义亲王摇了摇头。说道:“二位要为名除害。此事我怎会阻止。只是在二位为民除害之前。我鹏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断家给一个交代。一旦在此事处理完毕之前。断家那断归墟与断谋死了。此事就不好办了。”
听闻此言。绝慎与嵩江。只得点点头。
“断谋。”
义亲王拔马走到断家族长面前。坐在烈焰飞骑背上。居高临下。
自打赵山河被赵无忌阻止。沒有一拳打死断谋之后。赵山河就随手将断谋丢在了地上。断谋自己知道大势已去。明白今夜只怕是活不成了。早已是丧失了抗争的心思。干脆颓然跪坐在地上。懒得动弹。
“殿下有何指教。如今我断家。已经颜面全无。尽是些丧家之犬。殿下乃是天之骄子。万金之躯。何必屈尊降贵。來此羞辱我断家。”
如今听到义亲王说话。断谋这才抬起头來。
“如今的断家。确实沒有资格让我羞辱。我來此与你说话。不过是受我鹏兄嘱托。有件事情要与你解决。”
义亲王漠然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直接说道:“赵家。是远古传承而來的武道世家。家风严谨。可你断家确实无情无义的禽兽之家。当初你们靠着阴谋诡计。蒙蔽了赵家长辈。这才定下了赵鹏与断雨惆之间的婚约。如今这婚约自然是要作废。”
“这些年來。你断家虽与赵家有婚约在先。双方名义上是姻亲。可赵家多次历经劫难。你断家却冷眼旁观。甚至在赵家最为艰难的时候。屡次做出的退婚的举动。此举是在是不义至极。”
“这一次赵鹏來到青云帝都。你们断家不思量着派人迎接他。不对他嘘寒问暖。反倒是派出断雨惆前去阻拦赵鹏。更要将金箔婚书退还给赵鹏。简直是无情到了极点。”
“今夜赵鹏來到你断家。你断家却闭门不见。最终知道今夜之事逃不过去了。居然使出了炸死的手段。想要用这种卑鄙无耻下贱的行为。來替断家谋得一份先机。简直是无耻透顶。此为不忠。”
“你乃是断归墟的儿子。你炸死之事被揭穿。断归墟却要放火烧死你。來一个尸骨全无灰飞烟灭死无对证。你二人本是亲父子。却父子相残。更是将无情无义不忠这三点。展现到了极点。实为不仁。”
“如今你老父亲瘫在地上。你身为人子。不想着去把他扶起來。却冷眼旁观任凭他在地上受冻。此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家。有何资格。与赵家联姻。”
一句句话语。声如雷霆。
义亲王气势如虹。突然间转过身來。大吼一声:“周不生何在。”
“臣在。”
周不生一闪而出。直达义亲王身边。
义亲王说道:“速速派人前去文华殿。给我将皇宫中负责记载国中大小事务。历史事宜的史官找來。今夜之事。简直是我青云帝国许多年來。从未有过的千古奇闻。此事必须记载于史册当中。万古相传。以此告诫世人。”
“遵令。”
周不生转身而去。将义亲王说的事情朝几个军士交代了一番。又回到义亲王身边听令。
义亲王又说道:“再令人在青云山的山壁之上。开拓出一道方圆百米的石崖。再让书法大家。将史官写于史书当中的文字。书写在石崖之上。叫能工巧匠在山崖上刻字。供天下人阅览。”
“遵令。”
周不生又转身去了。
等他回來之后。义亲王又下令道:“再令人将赵家万古不灭的威名。以及我鹏兄诸多实际。书写成文字。雕刻在记载断家之事的山壁旁边。”
“遵令。”
周不生赶紧传令。
如此三件事情之后。义亲王才朝着断谋衣袖一甩。冷然说道:“早在鹏兄进入青云帝都之时。父皇已经将所有与鹏兄有关之事。交给我來处理。故而我此刻所说之言。你可以当做是我父皇亲临。帝王在此。金口玉言。”
断谋心如死灰。行尸走肉一样。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赵家与断家婚约。就此作废。”
义亲王突然拔高了声音。扫视院中断家之人。逐字逐句说道:“断家即刻交出金箔婚书。从今往后。两家再无瓜葛。”
断家之人已经吓傻了。
他们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居然会弄到连皇帝都出面的份上。
在中土七国里。武道中人素來享有特权。
哪怕是皇帝在处理武道世家的事情之时。也不能乾纲独断。也有些束手束脚。只因武道中人实力强横。尤其是玄门中人。若是修炼至宗师境界。可以一人抵挡一只军队。若是诸多武道世家联合起來。推翻帝国皇权。轻而易举。
只可惜。如今义亲王与赵鹏关系匪浅。
中土七国里。只怕所有武道世家联合起來。也无法推翻青云帝国的皇权。
“金箔婚书呢。”
赵山河最是按耐不住情绪。直接喝问道。
无人回答。
唯有风声呼呼作响。
就在此刻。观澜突然间伸手一抓。掌中天地玄气滚滚而起。如雷作响。
一道金光迸射而出。源自于断雨惆衣袖之内。
这金光是金箔婚书所发。
“主公。”
观澜得了金箔婚书。将之恭恭敬敬的交到了赵鹏手里。
呼。
一道青黑色火焰。自赵鹏手中冲出。
火焰灼烧金箔。金箔转瞬间融化。滴滴答答在地上滴落了满地的金汁。
义亲王却道:“來人啦。收集地上金汁。等到青云山开辟出石崖。刻字的那一天。用这些金汁。给文字镀金。”
“遵令。”
周不生大声回应。
至此。断谋连跪坐在地上的力气都沒有了。身去一瘫。倒在地上。
这分明……
这分明是要断家遗臭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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