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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空间》里面有一个理论,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就想想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发着呆,不知不觉就想到这儿了。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怎么到“这儿”的。
这儿应该是一家小旅店,还挺干净的,也没有临着街道,阳光洒在房间,安安静静的。
我就这样一直躺着,酒后的剧烈头疼,我能想到最远的事就是昨晚和乌鸦喝酒。本来不想喝太多的我,结果好像最后的时候一直在喝,当然直接被灌醉了,还不省人事,怎么到这儿的都不知道,而且他们两个也不见了。
乌鸦和老司机。
等到觉得饿的时候我爬起来翻了翻旅店,还是确定他俩不在了。
之后我又在酒店呆了两天,没有找到他俩,好像压根就没出现一样。店里的服务员不仅要给我带吃的,还要帮我打扫房间,期间我问过一次我来的场景,她说半夜四点了,她当时正好值班,还说再过一个小时再登记就可以少算一天,送我来的那两个人也没多说话,交了三天的押金就走了。我问服务员是不是一男一女,女的特漂亮,男的特难看。服务员说那男的还行,不怎么难看。
有个小细节,那两个人都没有醉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乌鸦喝醉没。
应该醉了吧,喝了那么多……
三天的押金,看来今天我得退房,不然钱都没了。早知道这样我早退了,能省好多钱呢。
退房的时候我想看一下监控,被告知其实所有的监控都是摆设。不过签完字正要走的时候前台突然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这是什么,为什么不早给我。”
“先生,这不是我们的错,那两位交代,只有你退房签完字的时候才让我们把包给你。”
“那我现在再入住行不行?”
“行呢,不过先交500押金。”
我捏了捏钱包,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旅店。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站在马路沿子上有那么一瞬间想回我那房子待着,反正这离得也近,半天就到了。
后来又放弃了,反正自己这脑子乱想成习惯了,一秒钟蹦跶好几个念头,要是都去执行我得累死自己。
之所以会产生那样的念头是因为我没钱了。在我的眼里,钱几乎全等于吃的,你知道,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要是几顿不吃生命保障都成问题,还能做什么事。
然后之所以后来不往回走了,因为我在那个双肩包翻出来一张车票,还有一把现金,目测能换成好多吃的,这才心里稍微踏实了一天。
车票是今天晚上的卧铺,去乌海的。
晚上先去乌海,之后呢,我记得这次的目的地是内蒙古的一个小地方,不知道乌海去那边方便不。
小地方叫什么名字,我实在想不起乌鸦有没有告诉过我地名……应该没告诉吧……她很多事都是不给我说的。
那该怎么办。
有时候,时间不等人,根本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先上车吧,天快黑了,他们给我留下这张车票,肯定有他们的意思,说不定乌鸦有事先走了,等我到乌海,一下汽车就会看见他俩举着牌子等我,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再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美好了,而往往太美好的东西都是与我无缘的。
也就是这种不是好运的事经常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真笨,要是这么能轻松遇见乌鸦的话,她用得着给我留那些钱么……
我在乌海的汽车站想明白这些事之后已经是另一个傍晚了,眼看着天黑,宾馆肯定是住不起了,索性仰着脖子看车站的地图,看这边都有发哪些地方的大巴,看能不能选着一个靠谱的车。
脖子有点酸的时候,一个地名闪进了我的眼睛,也倒不是这个名字有多有名,而是他和另一个人名历史上有莫大关联。
但是这个人名实在太霸道,传奇一生,也留下了无尽的史诗和秘密。此次出行之前我虽然也往这方面想过,但是我知道那个东西全世界的人找了几百年都没找到,我们的目标应该不是他。
可是现在一个人待在乌海,漫无目的。
我得说服自己。
事情到了现在,说是赌博感觉又不是,不是赌博偏沾了很多投机性在里面。如果之前我不看地图,选汽车的话用概率学算的话中奖率极低。但是现在心里有了一个目标,但问题是这个目标太大了,就好比你要买个帽子,但是你现在要前往的不是帽子城,而是时装大会。
虽然说是有帽子的,但是……起码价格就不是你买一个普通帽子的价格……
用胖子的话说我就是有那种选择困难症,但是往往到最后决定让我做出选择的,九成跟我胡思乱想的没关系。
就拿现在来说,我刚揉了揉脖子就去买了那个地方的车票。
我没骗你,我真的还没想好,而是因为我发现距离现在最近出战的车就是那一辆,再后面的要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我这样再胡思乱想没个答案我得小小的崩溃掉。
买了一堆吃的就上车了——吃的东西的多少,是根据车票的价格定的——车票越贵,距离越远,买的东西越多。
坐在车上的时候,还有点胡思乱想,但现在有了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仿佛自己已经快到那边了,就没有那么焦虑了,况且还有一堆零食,吃累了倒头就睡,睡醒了发呆,吃,这个样子还焦虑,那我真的没办法活了。
汽车终于发动了,外面是黄昏下的城市夜景,莫名的很伤感。
想起以前瑞总说我有点幼稚——也许她是对的吧。
我也知道,这趟大巴到终点站的时候,如果我猜错了,等待我的是更大的焦虑。
但是,命中注定有些事,任凭我们怎么努力也是会徒劳无用的。
说这些干嘛……能说出来的,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