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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北京城的西便门外,有一着名的道观,它就是道教全真派三大祖庭之一的白云观,在那里奉祀的是全真七子的丘处机。
全真教的另两个祖庭,一是山西芮城县永乐镇的“永乐宫”,又称纯阳万寿宫,它奉祀的是道教的“八仙”之一吕洞宾。再一个是陕西西安户县祖庵镇的“重阳宫”,它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的修道和羽化之地,在金代即有“天下祖庭”之称,一直是“全真圣地”。
白云观始建于唐代,当初名叫天长观。金朝时,扩建改名为十方大天长观,是当时北方道教最大的道观,并藏有《大金玄都宝藏》。金末时因火灾被毁,重建后又名“太极宫”。丘处机万里跋涉去大雪山见了成吉思汗,回来后就居在此处。因丘处机的道号为长春子,成吉思汗特下诏改太极宫为长春宫。
在元代,佛教与道教的矛盾是很大的,其实历史上的佛道之争从来就没断过。
佛教自汉朝传入中国,晋代的时候,已经在这片东亚之地风行起来,这主要得益于它相对完整的宗教理论。而宗教的实质是什么?也可以说是人类的某种精神寄托。
中国土生土长的思想家,道教的也好,包括后世被西方人称之为儒教的儒学也罢,还有那些春秋战国的百家,它们都有个勉强可以称之为“不足”或“缺陷”的地方,那就是人死后会怎么样?没说。老子没讲,孔子也不屑于论述。
《论语·先进第十一》记载: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孔子认为人有时候很奇怪,活着的时候,君臣、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等等一大堆人,你都没侍奉好,却忙着拍子虚乌有的鬼神马屁,世上好多的道理还没弄明白,又迫不及待地去琢磨死后会如何,你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当然,后人们可以猜测,人类出现这种现象,好奇和对死亡存在某种恐惧的心理因素,恐怕都有。
但孔圣人是实在的,如果他当年忽悠一把,以他的才华,咱估计后世外来的宗教,在这块土地上站住脚都很难,早就歇菜了。
中国古代的思想家,讲的实际上多是“现世现报”,尤其是儒学,在孔老夫子的带领下,对什么鬼怪之说嗤之以鼻。
但正是咱们本土思想上的这个漏洞,让外来的宗教钻了个空子。因为外来的宗教和中国本土最大的不同,是多了个死后的描述,它们把现世和来世密切地结合起来,这就给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佛教死后有轮回转世,基督教有上天堂下地狱,就是伊斯兰教也有追求两世的平安。这是他们能在这块土地上传播的原因之一。
儒学自汉以后,历代都是官方学说,它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但在民间传播的宗教上,中国本土的道教,却基本上处在下风。
出现在金末元初的全真教,它的教义其实借鉴了儒、佛两派的很多东西,它更把以前道门中比较隐秘的成仙追求给公开化。而且不再提倡“肉体不死”,相反身子死了,但你通过修炼,可以得到“真性”的解脱和“阳神”升天。简单地说,就是你能够成“仙”。
从表象上看,这和佛家的成佛,基督教的上天堂,也就大同小异。说实话,很多时候,道教一方面大肆反对佛教,另一方面也偷梁换柱地抄袭了不少佛教的做法和理论。
如此,这个教派就部分地弥补了中国本土宗教在理论上、关于人死之后所存在的“缺失”。又由于它是“自己”的教派,因此就更容易被汉人所接受。这就是它在北中国盛行的原因之一。
但这个星球上的所有宗教历史均表明,任何宗教一旦成立,它都具有对其它宗教的排斥性。兄弟您可以稍微查查基督教的历史,它的宗教迫害历史就短了?但您千万不要简单地以为这仅仅是由于宗教信仰和学说的不同,因为在这背后,还有着关键的“权利”。打击别人,广招信徒,也就是在为自己争取“权力”和“利益”。信徒多了,收来的香火钱也就多了,您说是不是?佛、道之争同样也不例外,佛门在历史上遭受了“三武灭佛”的厄运,这里面主要就是他们自身的问题。
全真派由于丘处机和成吉思汗支持的缘故,在以后风光无限,信徒众多,难免就出现良莠不齐,甚至可以说部分地背离了当初重阳真人和长春真人的宗旨。他们借着强势,不仅将几百座佛寺改为道观,甚至为了打压佛教,以便在佛道两派相争中取得理论上的优势地位,还广泛传播《老子化胡经》。
《老子化胡经》据说是晋惠帝时的道士王浮所着,它杜撰了老子西出函谷关,到了印度,最终成了释迦牟尼老师的故事,由此认为三教之中道教最大。
您瞧瞧,这忽悠的本事,古人一点都不比后人小,甚至更大。
自那以后,它始终是道教对佛教的杀器之一,佛徒们对此恨之入骨。但是这“化胡”两字却为蒙古人所忌,因为这里面不仅体现了汉人文化上的优越感,而且还有要将他们给“化”了的意思。因此在宪宗八年的佛、道大辩论中,北元袒护了佛教,道门大败。当然,这里面实际上道门自身也有很大的问题。
全真教遭此重创,不仅《化胡经》等许多道教典籍被焚毁,五百多处道观被迫交给佛教,而且参加这次辩论的十七名道门人士,被强行押往寺院,剃发为僧,等于被监禁,从此整个教派一蹶不振。
蒙古人虽然打压了以全真教为首的道门,但忽必烈却也并不是将其往死里打,因为老忽同样心存顾忌。在北中国动乱的哪个年代,许多士大夫包括一般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沦为奴隶者有之,冻饿在街头的也不少,是全真教大量收容了他们。老忽要是把道士往死里整,万一老道们一激动反了,人家可不是没有群众基础,相反,群众基础还很雄厚。
老忽压制道门,实际上还是和压制汉人的动机是一脉相承的。
白云观今日“迎”来了两位重要的“客人”,桑哥和杨琏真加。这个时候,佛门弟子的地位可是高于道门弟子的,更不要说他们是什么帝师、国师的弟子,因此牛鼻子老道们的态度很恭敬。至于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天知道。
全真教现在的掌门,是丘处机的四传弟子洞明真人祁志诚,但他并没有出现。此时在这里的,是掌管教中日常事务的张志仙、孙德或等人。
但自这两个番僧进门之后,他们就扬言要与全真教的掌门道长切磋武艺。桑哥和杨琏真加的行为,其实就是砸场子。而砸场子的人,基本上都会嘴里冒出不少鸟语。
全真门下立刻神色大变。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但这里是丘祖的道场,还不是什么人都能前来撒野的地方。
张志仙不卑不亢地说道:“掌教师兄正闭关静修,现不在此地,此事大汗也知。如大师定要切磋,请另择时日,全真门下定会奉陪。”
桑哥阴测测地一笑:“今日前来,本座并非要决生死,较量一下而已。莫非你们除了祁老道,门中已经无人了?”
杨琏真加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无胆,也罢,本座只需与你们互击三掌即可。”
全真门下的老道脸上都显出了怒容,这话说的贬人太甚。张志仙和孙德或互相看了一眼,走前一步,“那就让贫道接大师的高招如何?”
其他人立刻退开几步为他们留出空地,那四人在场中对面而立。
桑哥和杨琏真加先双手合十,张志仙和孙德或亦做了个揖,他们的目光随即相互锁住。没有任何声息,桑哥和杨琏真加迅急向前,大手印冲着对手挥了出去,张志仙和孙德或的掌同样迎了过来。
在周围的人眼中,场中两对人影一触即分,只发出几声并不响亮的互击之声,然后双方又回到了原地。两番僧的面容不变,全真教的老道也波澜不惊。
桑哥再度合十为礼,“本座领教了。”随即和杨琏真加一起离观而去。
望着这两人的背影,全真教的人都有点面面相觑,这两秃驴前倨后恭,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张志仙的眼中有些晦涩难明的东西在里面。
桑哥和杨琏真加并不真是来砸场子的,长春宫毕竟是成吉思汗所命名的道场,丘处机又是他亲命的神仙,这里葬着长春真人的仙骨,你到那里上门闹事,真出了什么大事,就是忽必烈也不敢包庇他们。
他们的目的是要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一个疑惑,那就是在绍兴宋皇陵和他们交手的两个人,武功上到底和这帮牛鼻子有没有关系?因为自到中原以后,在和他人的交手中他们两次发现,别人的武功似乎暗含着克制自己武功的地方。
这第一次就是和全真门下的祁志诚,那时候他们刚到中原还没多久,祁老道也不是全真掌门。而第二次,就是前不久在江南皇陵和他们打斗的那两人。而且这两次,对手的武功好象还有着某种的关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在今天和老道的交手中,他们终于察觉到了、也可以说验证了他们心中两者细微的差别。因为在对掌的过程中,他们感觉到张志仙和孙德或的掌力中,有某种“吸”力。正是这种吸附之力,能对他们的变化产生某种克制。但皇陵中的那两人略有不同,他们更应该称之为“粘”,也就是哪两人的招法当中,有种要沾附在别人身上的意思。
在打斗中被别人沾住了那是不妙的,可假如沾和吸被结合在一起后又会怎样呢?
金阁山,风光秀丽,景色宜人,但在宁静的山中,却有着一个道观,它叫崇真观。在道观后面的林中空地,有两个人在慢慢地转圈。如果后世的人到此一看,多半会知道他们是在进行太极推手。
这是两个年龄都不轻的人了,一个中年,另一个须发皓然。
山中非常静逸,时有的鸟鸣,只会给这大自然的杰作,增添了丝丝的活力。这两人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他们是沉静在自然的景物中,还是沉醉在推手当中呢?
漫步在林间,这两人还是没有多说话,只有当立在山峰高处面对山峦以外的原野之时,老者才轻声问道:“你是说这拳法叫太极?”
“是的,道长。”中年之人恭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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