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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是中原最长的一条内陆河,全长三万五千多里,西起洛州境内的横断山脉,东至沧州的西北部的云岭山脉,贯穿洛州,徽州,沧州三大州。
最窄处都有十多里,横无际涯,浩浩汤汤,特别是在每年的汛期,十几米高的大潮,如万马齐喑,轰轰隆隆一条铁链似得从远处横推而来,每每都会引来无数的人争相观赏。
洛州地处西北地带,不适宜生长水稻粮食,所以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从万里之外的徽州,沧州这样的粮食多产地运输过来,特别是被称为大燕帝国粮仓的徽州。这时候漕运就特别的重要了,泰安城中两百多万的人的口粮基本上就是靠漕运而得。
洛河最大的码头就是四通码头,取意为四通八达,是前朝秦国开国皇帝下旨督造的码头,虽然过去了三百多年,但是进过历代皇帝的翻新加固,依然是洛河最大吞吐量的码头。
此时以近隆冬时节,天气日渐严寒,大部分的漕运船只都已经回到了洛州,所以如果从上空俯视四通码头的话,就会发现,乌压压的一片大小船只不下三千艘。
四周寒风呼啸,船杆上的缆绳不时的抽打着桅杆发出啪啪的抽打声。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码头上,却多了几百个背上背着双刀,手中端着军弩的黑衣人。
他们静静的站在四通码头巨大的门牌下,也不知道站了多长的时间,每个人都笔直的站着,即使四周寒风凛冽,也没有丝毫的颤抖。
这时候天色将明,东方天际已经看到了一丝的鱼肚白。
“大人,我们已经等了将近十个小时了,马上就要天亮,虽然附近方圆一里内留在船上的几十户人家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但是天亮后若是有船靠岸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否需要隐藏起来。”一个黑衣人对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泰安城方向的眼神越来越明亮。
大概过了两分钟,为首黑衣人趴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准备动手。”
赵小幺从来没有觉得洛河离泰安城尽然有这么远,以前轮休的时候也会叫上三五好友来到洛河边游玩踏青。
特别是每次的洛河涨潮,那是必不可少的娱乐节目,每每看着那些弄潮儿的飒爽英姿,赵小幺都会觉得血脉膨胀,热血沸腾,认为好男儿就当如此,为此还特意拜师学艺,每到轮休就会特意赶到洛河学习,那是从来没觉的洛河远。
其实洛河距离泰安城不到五十里,骑马的话不需要一个小时。但是此时赵小幺却仿佛觉得洛河远在天边,耳边寒风呼啸,身上的刀伤已近不在流血,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大脑一阵阵的发晕,像是第一次出海遇到风暴一样,紧紧的抓住缰绳,座下的癫狂黑马快要跑的断气了。
赵小幺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肺部好像要炸开一样,吸进的冷气,像是一把冰刀子一样不断地绞割着他的血肉。
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子一样,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一种酸甜的味道在身体深处发酵着。双目赤红,眼角已经溢出鲜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再快点。
陈冲和托尔不远不近的追在赵小幺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若闲庭信步。
眼见着来到了四通码头,见到不远处蓄势待发的黑衣人,陈冲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见到一匹黑马向这边狂奔而来,喊了一句暗号“满城风雨。”
赵小幺嘶哑的喊出了“夜尽天明。”的暗语回答。
这时赵小幺距离码头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这一队黑衣人便是田怀玉安排在四通码头接应赵小幺的人马,他们隶属于皇城十三卫中的锦衣卫,为首的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向少天,实力达到二流中阶。
这是完全忠于燕皇的一支力量。
三日前锦衣卫指挥使李文将向少天叫到密室面授机宜,秘密带走了锦衣卫三百精锐,在皇城附近的锦衣卫据点守候等待命令。昨夜,向少天接到了李文的命令,要到四通码头接应皇子,并要安全的将皇子送出洛州。
听到正确的口令,向少天没有丝毫犹豫,一挥手身后的三百锦衣卫已近端起军弩成半月状向赵小幺后面的追兵包抄过去。
这三百锦衣卫是精锐中的精锐,单兵实力都达到五流下阶以上,其中两个千户都达到了三流中阶,在他们看来,追兵只有两个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追过来,只要不是一流高手,那么完全可以给他来个一锅端。
再说一流高手又不是大白菜,走到哪都能遇到,那一流高手就太不值钱了。全天下的一流高手那都是能数的过来的,这么巧就让他们遇到了,而且还是两个。
平素里他们都是天子亲军,走到哪都是眼高于顶,再说他们也都有这样的资本。锦衣卫是燕皇的亲兵侍卫,在皇城十三卫中单兵实力可排到前二,负责皇帝的仪仗出行和护卫问题,是皇帝的贴身保镖,而这三百人又是锦衣卫中的翘楚,当然有自信的来源,但是这次他们却真的一次遇到了两个一流高手。
即使是在群英荟萃的潜龙会中陈冲和托尔的实力都可跻身前十。所以看到那些黑衣人尽然向自己包抄过来,陈冲咧嘴一笑:“有意思,倒省得一番手脚了。”
赵小幺已经从两个包抄的半月阵留的缺口跑了过去,而那两个追兵也已经到了军弩的最强射程内,三百锦衣卫几乎是同时扳动机括,只听嘣的一声弓弦震动,三百只箭矢激射而出,向陈冲托尔两人笼罩而来。第一波还未倾泻而下第二波已经有激射而出。
扣弦,扳弓。
连续射完了军弩中的所有的箭矢,陈冲两人的前方方圆十米内已经被箭雨包围。
齐齐扔掉军弩,拔出燕云刀,手执双刀,三百人合成一道洪流向陈冲,托尔碾压过去。
“这些人交给你。”陈冲说完便迎着箭雨冲了上去,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地脚印,激射而至的箭矢在陈冲身前一尺之处纷纷被无形劲气震飞。
托尔看着陈冲跃向天空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背后拿出长矛,一阵叮叮当当,上千只箭矢全部倒卷而回,长矛持在手中托尔马上像是变了一个人,气势凛然,冲向迎面而来的三百锦衣卫。
锦衣卫运用的是小梅花连环阵,四人成组,四组成阵,四阵相间摆成一个梅花大阵,就是一个大型的绞肉机,陷入其中便是二流巅峰高手也难以摆脱。
可惜他们遇到了托尔,号称一马刺平川的托尔。长矛以每秒两百下的高频率刺出,这是一场完全不公平的对决。
长矛刺出,狂暴的罡气爆发开来,燕云刀根本就当不了一下便断成几截,一路上血肉横飞,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不到三个呼吸,锦衣卫的梅花阵便被托尔杀了个对穿。留下了三十几具尸体。
转过身,托尔又冲入了悍不畏死的人群中。
赵小幺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杀气笼罩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剑气已经侵入身体,他拼尽所有的力气,用力从奔驰的马背上跳了起来。
就在他刚刚跳起跃到空中的时候,那匹黑马突然从头到尾变成了两半,马身变成了两半还向前冲出了十来米才倒地,内脏,鲜血洒了一地。地上多处了一道长达三十多米两指宽的剑痕。
赵小幺身在半空,转身以背着地,在地上滑了十几米才停了下来,看到那条长长的剑痕和两片马尸,心里一阵后怕,如果自己慢上半拍的话,那么自己和小皇子的下场就会和那匹马一样。
即便如此,阴冷的剑气还是从背后侵入了少许,导致本来体内就紊乱的元气更像脱缰的野马,在浑身经脉中横冲直撞。更加可怕的是尽管已近努力地想要保护怀中的小皇子,但是刚才那一剑的余势未消,可能已经伤到了皇子。
李轩现在在骂娘,然后问候了陈冲的十八辈祖宗,当然了,他并不知道让他难受的人叫陈冲。
本来自己已经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但是老天显然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当那股阴冷剑气从后背钻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的心跳瞬时慢了半拍,像是被成千上万只尖针穿透了身体。
如果有人扒开他的衣服,就会发现,李轩白嫩光滑的皮肤上多出了一条条红色的细纹,先是出现在后背上,然后很快的蔓延到四肢。那些细纹像是活物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慢慢的蠕动,所过之处便会在表皮上留下细密的血珠。
虽然穿越的时候做过弊,自己的身体强度和筋脉都得到加固拓宽,但是毕竟是几个月大的孩子,所以李轩被痛的昏了过去。
好霸道的剑气,来人最少也是个一流高手。二流上阶高手虽然也能罡气外放,但是尖锐罡劲程度远远达不到这样的水准。
向少天向赵小幺喊道:“你先上船,黑色的那艘。”说完已经带着两个千户迎上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人了,刚刚那一剑,他自问不一定接的下来。
向少天练的也是剑法,学的是上清宫的正反两仪剑,而且造诣很深,深得那位传授他剑法的上清宫的前辈的赏识。
但是对上这个保准有一流功力的高手,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尽人事听天命,自己就算战死也问心无愧了。
心中放下一切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明见,正反两仪剑施展开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以前不太顺手的地方此时也豁然开朗。
陈冲本身就是用剑高手,此时见到向少天剑式施展开来,绵延不绝,环环相扣,阴阳反转,圆润自如,正反两仪剑已经登堂入室,隐隐有大家风范,收起了起先的轻视之意,细雨剑迎了上去。
锦衣卫的两个千户都用的刀,用的就是小梅花连环阵,配合的相当默契,两人虽然都只是三流上阶的实力,但是用上小梅花连环阵,实力倒是可以媲美二流下阶,却也给陈冲带来一定的麻烦。加上向少天的正反两仪剑越往后越是厚重,竟然隐隐产生了一个吸力,不断地牵引着陈冲的剑式走向。
看着赵小幺已经快逃到码头岸边了,陈冲摇摇头说道:“上清宫的正反两仪剑果然神妙非凡,你也是个人才,可惜了。”
虽然向少天的正反两仪剑已经大成,但是一流和二流之间的巨大鸿沟,根本无法逆转。而陈冲也仅仅是想见识一下这门剑法的奇妙这出。既然见识过了,那么他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完全不对等的较量。
元气猛然喷薄而出,向少天三人顿时觉得巨石压顶喘不过来气。
一股巨大的吸力牵扯着他们向陈冲手中的剑雨而去,除了向少天挣脱而出,那两个锦衣卫千户毫无意外的被卷进了剑雨,连惨叫都没来的急发出,两大千户已近被绞成了肉酱。
向少天还没来的及喘口气,一片剑雨已经将他席卷其中,只觉得四周都是剑气纵横,血肉从身上飞快的剥离,然后他也步了两大千户的后尘。
陈冲站定,手中的长剑明亮如雪,不沾一点血迹。
“死在翻云覆雨之下,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看着赵小幺踉跄奔逃的背影,陈冲轻轻叹道:“看到希望,却怎么也抓不住,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赵小幺距离他不足三十米,只要挥挥手那么赵小幺便再也走不出半步。
正当他准备完成这次任务的时候,突然浑身汗毛直竖,好像见鬼了一样。
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破旧道袍,浑身邋遢的老道出现在赵小幺的身边。
前一秒哪里除了赵小幺和他怀里的小皇子,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多了一个人。
四通码头非常的大,一眼望不到边。最起码在刚才这附近一里内都没有人。可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老道。
看年纪大概有六七十岁,颌下的胡须编成一个小辫,发髻胡乱的窝在头一边。灰布道袍满是污渍,油油腻腻,像是几十年没有洗过一样。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赵小幺怀里的小皇子:“总算找到你了。”
陈冲遍体发寒,自己之前尽然没有感觉到这个老者的存在,只能说明这个老者的修为比他高出很多很多。
赵小幺看着这个凭空出现在面前的老道,握紧刀柄,摆出防御姿势问道:“你是谁?”
老道挠了挠头发皱眉道:“时间太长了,我倒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