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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良久,莫悉被一道影子惊动,他望了望高悬于天的明月,侧头道:“我马上带公主回去。”
似乎只是一阵风刮过,那道影子,无迹可寻。
犹豫了一下,终是不得不开口,“公主,夜深了,皇后娘娘该着急了。”
罗玉早已哭累了,环抱着膝盖,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只得再度开口,依然是那句话,“公主,夜深了,皇后娘娘该着急了。”
罗玉摇晃着站了起来,擦去脸上的泪痕,“难道你只会说这句话吗?”
莫悉垂首不语,罗玉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天上的白玉盘,心中默念着流觞的名字。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备在坡下,她抬步踏上马车,却忽然看向某处角落,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摇了摇头,钻进马车,车帘在她身后落下,隔绝了此夜的欢笑。
皇宫里,绝不会有的热闹……就这样,被甩在马车后了。
她揪着衣角,几乎要把衣裳扯出个洞来。
莫悉坐在车前,似乎还能听见她努力隐忍的哽咽。
隐在暗处的流觞垂下眸子,除了隐藏和拒绝,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在此时,杀手长年累月的直觉让他一下抽出剑来。
蓝光站在不远的地方,毫无隐藏的意思。
“蓝光。”流觞提高了警惕,手中的短剑随时可以爆发。
蓝光不以为意地望着他,轻声道:“似乎,你现在跟着秦棣之?”
“他救了我。”
“哦?”蓝光勾起唇角,“这么说,你以为我那一剑,不能杀你?”
流觞微抿了嘴唇,无可否认,是他那一剑的偏颇,留了他一命,而蓝光,绝不会有偏颇,
“我欠你一命。若你要拿走,我不会反抗。”
似是料到了他的回答,蓝光微眯起眼睛,“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
“什么事?”
“和我演一场戏。”
“只要无损秦棣之。”
蓝光微微摩挲着腰间栗米色的酒葫芦,这件事,是必然和秦棣之有关的,“明日我会去秦府,我要你拦我,又要你不拦我。”
流觞皱眉,“你要杀谁?”
“正因为我不想杀谁,才要你配合我。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会走。”
流觞似是在思索,片刻之后,却断然拒绝,“我不做。”
“哦?”蓝光并未惊讶,只是平淡地看着他,片刻,“你的伤好了?那么,毒呢?”
他眸中一闪即逝的精光,似乎能照见死神的影子,让流觞不由地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手中,还有一颗暂解百毒丸的解药。只要你和我演完这场戏,我会把它给你。我想,你大概不想在方才那位公主面前死得太难看吧?”
六个月的生命么?
流觞仍是摇头,长痛不如短痛。
蓝光眯起眼睛,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径直丢给他,“这一份不够的话,那么,再加上一份彻底清毒的解药呢?我的毒已经清了,事成之后,我会帮你要到一份解药。”
流觞一向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那缝隙在渴望的冲击下越来越大,只要得到那份解药,他就可以活下来么?
他捏着药瓶,面无表情地看了蓝光一眼,这个人,是绝不屑欺骗的。
似乎能看到他露出目的达成的微笑,流觞气息不稳,身形一动,如蝙蝠般消失在夜色中。
蓝光知道,他已经应了。
那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终于,到了没有一点儿笑声的地方,罗玉知道,皇宫已经到了。
皇上不贪女色,后宫里许多地方,虽是灯火通明,却没有人声,她踌躇着向皇后居住的凤栖宫去,步伐迟缓。
叶嬷嬷已经候在殿外,急忙迎了上来,“殿下终于回来了。”
“叶嬷嬷。”她勉强一笑,无心说什么俏皮话。
叶嬷嬷轻叹一声,悄声道:“公主快进去吧。娘娘久等了。”
她点点头,小心地推门进去,还是那样明亮而冰冷的宫殿,皇后一人背坐,听见响声,转面向她,“玉儿。”
“母后。”她强做出欢快的样子,上前迎握她的手,“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呀?”
“还不是你,你跑去哪儿了?怎么也不陪着母后过荼蘼节?”
“唔……”她微低了头,“母后不是要陪着父皇吗?”
皇后顿了顿,站起身来,语气似是宠溺,“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再胡乱跑出去,你身为昭国公主,传了出去,成什么样子。”
“是啦……”罗玉顺应着答,心里却有些泛酸。
皇后看着她,忽而抬手,“眼睛怎么了?”
“哈。”罗玉急忙移开眼睛,“外头风大。”
“你呀。”皇后紧握了握她的手,随即松开,“来,母后给你做了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她像个平常母亲一样,从内堂里捧出一碟糕点,放在桌上,“快吃吧,还没有凉呢。”
这世上,谁会时刻牵挂你饥寒饱暖呢?
罗玉忍住想哭的冲动,拿起一块儿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好吃么?”
什么东西此刻都是味同嚼蜡,她却不住地点着头。
从记事的时候起,每逢荼蘼节,母后都会亲手做些糕点,每年她都要吃两盘才肯停,多半时候,事后都得抱着肚子哼哼上几天。
糕点哽在喉间,她拼命地要咽,眼泪却骤然决堤。
皇后一下子慌了手脚,拍打着她的背部,“怎么了?玉儿,是不是噎食了?”
她含着眼泪摇头,之前止住的眼泪又放肆地留了出来,“母后,为什么他们都喊我公主,没人叫我做玉儿?”
皇后顿了顿,轻柔地为她擦去满脸的狼藉。
“玉儿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猛烈地摇头,却哭得越发伤心了。
皇后将她散落的鬓发理到耳后,“生在皇家,这是不得不承受的孤独。母后也希望,咱们母女,谁也不在这深宫里。”她苦笑一声,声音悠远,“可入了,就是入了,又能如何呢?”
她温柔地抚着女儿的长发,如同小时候那般安慰:“玉儿不哭,玉儿还有母后。”
伏在母亲的怀中,这世上的风浪,仿佛不能近身,罗玉哭着哭着,终于睡去,这一次,睡得极沉。
皇后将她安置在自己得床榻上,吩咐叶嬷嬷进来守着,转而去了偏殿。
莫悉正在那里等她。
见了她,他一贯笃定的眼神竟头一次有了些闪躲之意。
皇后在座上坐下,开口便是:“公主有了喜欢的人?”
莫悉眼角一跳,随即道:“是。”
“是谁?”
他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座上高贵的妇人,“秦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