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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看得出神,不妨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再看向棣之的方向,几人都已被马车挡住了身影。
无奈之下,她只好按照棣之的吩咐,准备去那晚晴楼等他,刚走到衣街街口,便听见一声,“姑娘……”
这一声唤,她听得分明,扭头一看,见是一个穿着淡紫纱裙的女人,站在一家衣料铺子里,柔和地望着她。
“你是在叫我?”
“是了,我有一个小忙,想请姑娘帮我。”
“哦。”采薇毫无防备地走过去,“是什么事?”
她面前放着两匹料子,一匹深蓝如海,带黑色雷纹,一匹米色,唯有斜纹,同另一匹相比可谓极其素净,采薇一见,便喜欢上了这两匹料子。
这紫衣女子徐徐道:“我想为我的心上人做一件新衣,挑出这两匹料子来,姑娘帮我看看,觉得怎样?”
采薇细细看过,又摸了摸料子的一角,答道:“姑娘的眼光极好,这两匹料子都很不错。”
“哦?那姑娘更喜欢哪匹呢?”
“我?”她思索了一会儿,“我分不出高下,但若是替我夫君做衣裳,我一定选这匹米色的。这另一匹……”她不觉带了些微笑,这料子做成衣裳,蓝光穿了,定然好看吧。
她稍稍一失神,连忙咳嗽一声,却见紫衣女子正定定看着自己,抿唇一笑,又低下头去,“姑娘,果然很美……”
采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姐姐说笑了。”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手指拂过那匹米色料子,落在深蓝料子上,留恋一时,道:“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么,这两匹料子都送给妹妹吧。还望妹妹好好珍惜。”
采薇忙要拒,她已经优雅地走了出去。采薇这才知道,这两匹料子已经是付了钱的。
无奈之下,唯有吩咐了店家将料子送回武魁府去。
一听说是武魁府的人,店家自然没有不应的。
-
紫湘失魂落魄地走出四通街,一路走得极缓。
身后便响起不轻不重,不远不近的脚步声,沉沉的声音,亦步亦趋。
她带了苦涩的浅笑,静静地穿过人潮,静静地步入无人的小巷,静静地站定,看着那人从逆光中走来,光线一瞬间强烈到极致,晃了她的眼。
她闭上眼睛,听见那人低声唤她:“紫湘。”
简单的音节,无喜怒的声调,却充盈了柔和。
小巷里静默站着两个人,一个凝眸望着,一个在脑海描画。
描画什么呢?
是那夜他为那人输入功力,在风声里说不……
是那日他牵着那人的手,在血色里横剑在前……
是那夜他拥得那人极紧,在灯火幢幢里的珍惜……
我放你走,你怎的没有留下她?
她睁了眼,尽力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你是谁?”
他似有片刻的愕然,愕然之后又是平静,看着她的目光极深,好像要看进她心里,“我的毒解了。”
她微微点头,不言不语。
“那夜我等了你许久。”
她抬手拂过额发——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沉默着站在那儿,许久之后,轻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为了你不爱我么?
她垂下眼睛,脚尖向外,轻轻摩挲着地面,青石砖间开着细小的花,那样脆弱的美丽,一不小心就会毁于一旦。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吧?”他带了微笑的,向她伸出手,望着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火焰。
她回望着他,他像从前一样站在三丈之外。好像,好像这是他们命中注定的距离。
来不及了,棠华,来不及了。
我没有把握……可以活下来……
白夜国五十年一开的佛血冰莲,只制成了一份解药啊。
“太迟了。”
你知道朝朝暮暮的等待是多么可悲的事么?
那样无望地,孤独地等着。
所以啊,我不要你那样等。
“太迟了。”她含笑地看着他的手僵硬在半空,看着他眼中的火焰变成森冷的冰凌,看着他唇角的笑一点点变淡。
“别再连累我了吧……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只是,为了还给你。”
“还我什么?”他眼中的光芒那样锐利。
她歪过头浅笑着,“把你的名字,还给你。”
他突然崩塌的骄傲,成了一声嘲讽的嗤笑,是在笑自己么。
她无暇去理会了。
棠华……棠华……
如果能活下来,再喊你的名字,再求你的原谅……
-
数日前。
紫湘步入那座阴冷的洞穴,岩壁上闪烁着悠悠的水光,听见水流声静默悠长。
这里安静地好似空无一人。
她站在一水之隔的此案,望着阴暗无光的彼岸,挤出最好的媚笑来,“花主。”
灰白长发的男子笼在一声雪色素衣下,隐在惨白的面具下,微昂着头,看着面前悬挂的精巧鸟笼。里头关着一只青羽画眉鸟,却是郁郁不振的模样。
他似看得极认真,紫湘便维持着笑容候着。
过了许久,他似才回过神来,那张惨白的面具转向紫湘,黑白分明的眼睛动了一动,以示他还是个活人。
“是你啊。”他拿起缠枝纹的逗鸟棒来,在画眉面前挑动着,“蓝光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紫湘低下头去,“蓝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持着逗鸟棒的手一滞,声音低沉,“完成了?”
“是。”
“你亲眼,见到了目标的尸体?”
“是。”
“那么,蓝光呢?”
“属下正要向花主禀报此事——蓝卫上报,白露的人在蓝光回京的路上伏击了他。”
他凝眸望着她,微微笑了一下,继续逗弄画眉鸟,“哦?”
“出卖他的人,是蓝十。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全力追杀蓝十和白露的人,但蓝光,不知所踪!”
没有回应,没有质疑,没有审视。
郁郁不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在狭小的笼子里哀鸣。
羽毛飘落,紫湘看见它在空中画出哀伤的痕迹,却逃不出被人掌控的命运。
“没有他,有些事,便不好玩了呢……”他以两指轻轻捏住那片羽毛,稍稍发力,便将之摧为粉末。
细小的尘埃散在熹微的幽光中,惨白的面具朝向紫湘,“那么,你去代他完成下个任务吧。”
地上,不知怎的滴下鲜艳的血滴,她再一看,原是那只青羽的画眉已被逗鸟棒洞穿了身体,血,昭示着它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