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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采薇仍然出来卖菜,只不过,这次棣之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一个人出来的了,秦济便被发配来做采薇的护花使者,他最是能言善辩,笑面迎人,魅力不亚于棣之,不多时就将带来的菜卖的差不多了。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采薇,咱们早些回吧,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阳光忽而被一道阴影挡住,他揉了揉眼睛,“客人,看看呀,要买些什么?”
来者不答,他仰起头来,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右额角戴着银色的面具,三分桀骜,七分寡言,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小兄弟,要买些什么?”他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心中却已经清楚这人并不是来买菜的。
采薇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面前人深蓝色的衣衫,咿咿呀呀。
“哦!”秦济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昨天帮了你们那个侠士?”
采薇点头,他稍稍放松了些,热情介绍起来,“少侠,要不要来个白菜?萝卜也不错,很水灵的,菜都是刚摘的,绝对新鲜,看在你是恩人的份上,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哦……”
整个过程,蓝衣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爪。
原本是要去抓秦济的手的,谁知竟落了空,秦济仍然叽叽歪歪地介绍着,“青菜怎么样?清炒和煮汤都不错的。”
蓝衣人嘴角一牵,双掌齐出,这下子却是很轻易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济心如擂鼓,却是一脸无辜,“少侠,你抓着我做什么?我这双娇滴滴的老手是不卖的。”
蓝衣人不语,加入内力试探,却是毫无回应,不禁疑惑,难道方才那一下失误真的只是偶然?
采薇已经瞧出几分不对劲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刺啦”一声,秦济胳膊上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一道一掌长的伤痕来,看得采薇也是一愣,她从未听说过秦济还曾受过这样的伤。
蓝衣人放了手,不知为何,从他的眼中,采薇看出了几许迷茫。
秦济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将疤痕掩起,直视着他,“你是谁?”
蓝衣人眯了眯眼,勾起一丝冷笑,却未答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济凝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是难得一见的深沉,“这人……”才说了两个字,忽而又笑着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
大雨如倾,林木萧萧。
林中一道寒光,惊起飞鸟蛰虫,树叶缓慢地飘零,却在落地之前被摧为粉末。
剑光虽在,如浪如潮,却不见实体,舞剑之人如鹤如豹,却不见其踪,这一柄三尺长剑,时而硬直,时而软曲,如同剑客的手臂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人随剑动,还是剑如人意。
转瞬之间,尽管无一剑落在实处,凌厉的剑气还是斩断了无数的枝桠。
阴暗地牢中哭泣的孩子……
饮血苟活的少年……
都在此刻融入浮现在眼前。
似是被雾气侵了眼,舞着舞着,他闭上眼,身影骤然停下,深蓝色的衣衫上尚是干燥的。就在剑停的刹那,一柄油纸伞遮蔽了他头顶的天空。
好快……剑客与来者俱是如此一念。
轻薄的紫纱携着朦胧的香气,就好像是盛开在雨中的丁香,剑客垂眸不语,来者静默片刻,轻声道:“是什么让我们蓝光如此不平静?”
他没有回答,只是生硬地问:“什么事?”
“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身边的女子将伞朝他倾斜了一点,半肩露在伞外,紫色的轻纱很快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合在她身上,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这样的千娇百媚,恐怕是女人看了都要心生怜惜。
蓝光抿唇,微微离她远了一些。
她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似乎是有些得意,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不敢看我?”
蓝光握剑的手一紧,偏过了头,毫不闪躲地看着她。
她的眼中印出他银色的面具,彼此间呼吸可闻。
她抬起左手,虚虚抚向他的面颊,酥胸靠近了他的手臂,微微踮起脚尖……
“刺啦。”油纸伞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雨水从缝隙落下,淋湿了两人,也浇熄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蓝衣的剑客站在一步之外的雨幕里,长发湿成了墨的样子。
紫湘轻笑一声,将潮湿的鬓发挽到耳后,随着她松手的动作,破了的雨伞跌落在泥水中。
“没事的话,我走了。”
“棠华!”
剑客微微一滞,随即皱紧了眉头,“别那么叫我。”
紫湘低下了头,“你不让我叫你的名字,那么,你能叫我的名字吗?”
“杀手,没有名字……”蓝光的声音在雨中断断续续,“只有代号……”
紫湘苦涩地微笑了一下,褪下了湿透的轻纱,“花主命我告诉你,尽快结束这个任务,三月后,他在京城等你。”
潮生剑一颤,即刻隐没不见。
剑客褪下银色面具,收进藏蓝色的锦囊中,右手执葫,脚步声淹没在哗哗的雨声中。
只剩下伶仃的女人,如梦呓般地呢喃着:“棠华……”
-
冒着大雨,蓝衣人踏着潮湿的泥土前行,足下却未溅起一点泥水。
他似乎是踏着雨,御着风在前进,又似失路的羚羊般茫然无向,去哪儿呢?脚步已经代他做了决定,他远远望着那一片苍翠的竹林,望着竹林中的茅屋,望着茅屋下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心中的失陆无法言说。
远远的望着,那桌上竟摆着许多的好菜,鸡鸭鱼肉,虽是不多,却也样样俱全,记忆中残留的影子端着一盘面出来,略显苍老的面容喜气洋洋,“寿面到!”
寿面……
他看着围桌而坐的棣之,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
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天,是他的生辰?
那么……自己呢?
他第一次希望手中的葫芦里有酒。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座上的采薇朝这里看来,他匆匆隐没在竹林后头,但那擦拭干净,明媚皓齿的容颜,却跌进了他的心里。
是她?那个脏兮兮的——棣之家的……
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啊。
那么……自己呢?
他笑了笑,眼中却是胜于大雨的寒气。
该尽快结束这个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