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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隐约知晓周东游之意的徐老听到此话,还是不免心头一颤,这可是被誉为世间最好的酒啊。听使君所言,就算是在山外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哪是像自己这种山间野人所能够喝的到的。
见周东游一脸的严肃,徐老还是苦笑了两声把酒坛子推了回去。
“老朽虚长使君几个年头,就称使君做周老弟吧,希望周老弟不要介怀。”
周东游虽然略感意外,但是也没有出声询问,就这样顺着徐老的话说了下去。
“哪里的话,若是不嫌弃,东游应该称徐老为徐老哥才对,哈哈。”
“周老弟,这酒别说喝了,我就是见,都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想必在山外这酒也是价值连城吧?”
“徐老哥多虑了,这酒不过供人娱乐之物,算不得价钱。”
周东游看徐老还想说些什么,一伸手就揭开了酒坛子的封口,拿出两个碗碟便给徐老和自己各自斟了半碗。放下酒坛子,周东游首先一抬手便把碗里的酒饮了个干净,同时示意徐老赶快也把碗里的酒喝了。
“天寒地冻,徐老哥既然不愿意给老弟这份薄面,还不如就在这把酒喝了了事,也好暖暖身子,周某人先干为敬了!”
徐老闻着浓郁而不散开的酒香,见周东游自顾自的就饮了一碗,实在没抵住肚中酒虫的诱惑,便颤颤巍巍的端起酒碗,没有二话一仰头就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好酒,实在是好酒啊!”
笑眯眯的周东游见状也不说话,又给两人的酒碗里添了此酒。
“徐老哥好酒量,老弟前段日子急着赶路,也是许久没有喝的这么开心了。”
徐老端起斟满了酒的酒碗,小心翼翼的不让其洒出分毫,这次倒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嘬了起来。
不一会,酒到酣处,徐老的脸上好似烧了火炭,有些通红。而周东游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给徐老倒酒。
“不是徐老哥我酒后胡言,我们村子呐,是真的出过神仙的啊。”
“徐老哥不是我要掐你话头,可这荒山野岭的,老弟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这里出过神仙。”
“诶,周老弟不要乱讲,什么荒山野岭,在百余年前乃至千余年前我们村子就已经在哩。虽然村子里别说书信之类的了,就是那些个文房四宝都已经不见了许久啊,更别提图志文献了。”
“村子很少和外界交流吗?怎么连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呢?”
徐老说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外寂静的飞雪,用着一股苍凉的语气说道。
“哪有很少之说,就算是打我小时候起到现在使君你进村来,就没有见到过山外人,更别说我们这些有祖训在身的山里人啊。”
周东游斟酒的手停了停,不动声色的继续到。
“祖训?徐老哥所说的祖训可是不准山外人驻留?”
徐老摆了摆手,又饮了一口酒说道。
“胡大神所说的只是其一,另外一些便是严禁我们这些山里人往外去。在我还在记事的时候,我爹娘曾告诉过我,他们的祖辈就有先生教他们念书识字,直到后来村子一直不与外界来往就慢慢断了这份传承。所以村子到现在,已经是连个教书的先生都没有了,只有村里的掌祀教大家一些耕种作息的事情。”
酒坛子本身就不大,没一会就已经见了坛底,周东游把最后一点酒倒给了徐老,继续问道。
“那徐老哥知道这祖训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徐老打了个酒嗝,似乎有些微醺,听到周东游的问题,思索了下后摇了摇头。
“不瞒老弟你说,这祖训由来已久,就算是老哥我也只是听长辈说起过。由于实在是多年没有外人来访,所以也就没把这祖训当一回事。原本都快把这茬给忘了,想着你我祖上都是同源,后辈前来认祖归宗哪有不接纳之理。没想到胡大神言下之意是要我们谨遵祖训,那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听到这话,周东游心里已是有了计较,见徐老喝干净最后一口酒后想要起身,便上前扶起了徐老。
“这女儿红确实是好酒啊,酒香味醇喝的口滑,这就全给老哥我喝掉了。要是周老弟不嫌弃,老哥这就请你尝一尝我们山里自家酿的黍酒!”
“徐老哥喝的顺畅就好,只是外面积雪渐深,我怕喝的晚了徐老哥你行动不便难免出事,这喝酒之事还是改日再说如何。”
感觉自己确实有些醉了,徐老也就没有坚持,又重重道了一声谢后拒绝了周东游送他回去的好意,独自开门离去了。
出门的时候徐老似乎是哼起了一首他们山里独有的调子,那个调子俏皮轻快,一点也没有山里的雄浑辽远之意,似乎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才有的意味。也不知徐老是哼还是在唱,当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周圭月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后来再一次听到徐老哼唱相同的曲调,已经是三年后的一个夜晚了。
神魂归位的周圭月无声的望了眼门外的夜景,长叹一声看向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楚叔阳。
“楚三哥你说胡老有交代,没有我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端是吗?”
楚叔阳见周圭月回了神,也就转过了视线,回答道。
“没错,是胡老亲口所说。”
“那胡老可有把前因后果告知与你。”
楚叔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站在一旁收拾屋子的楚三嫂憋不住了,就出声询问到。
“周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周圭月苦笑一声,看了看楚叔阳,见他没有反应,也就不再顾忌什么,把所谓的前因后果都与楚三嫂说了。
自从周东游与徐老一顿酒之后,周东游除了日常教导周圭月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和驳杂学识,还很是热心的帮助周遭的乡邻解决一些烦恼琐事。
比如羊舌家的长子患了小儿百日咳,周东游便用一些山外的方术很快地治好了他的病,还有邵家汉子制木器具的刨子坏了,也是周东游想办法给修好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周东游渐渐的博得了村里人的好感。因为在他来到村子之前,村里事无巨细都要过问胡大神,而有时候胡大神性情古怪起来,轻则脸色阴冷,重则闭门谢客,都是常有的事。
可自从周东游来了村子,这大小事务,周东游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就算是当日不能解决的问题,周东游放下话来说两日之内必能给出答复的,也都没有落空。渐渐的,大家觉得不管什么事,去问周东游,定能解决问题,久而久之也就很少有人再去劳烦那位胡大神了。
冬天很快地就过去了,最初的那场雪虽大,却也就下了几日便消停了。山里积雪很难堆积起来,就算有也都只是浮雪,只是山路崎岖再加上融雪路滑,胡大神虽然心里不情不愿却也没有赶周东游三人离去。而是每天脸色阴沉的看着乡邻一个个的往周东游家跑,然后满心欢喜的从屋里走出来。
直到立春的前几天的清早,胡大神忽然的登门造访。
“今天你把这三山要经校注抄一遍,回头我还要查你功课,墨水节省点用,听到了吗?”
大门开着,胡大神也没有打招呼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阴阳怪气到。
“哟,这一大清早的周使君在教子识字呐,不会是打算就这样常住在这里了吧?”
周东游正吩咐好周圭月一天的进程,便听得身后传来几句阴测测的话语,就知道是谁来了。为此,周东游心中早有对策,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到大堂对胡大神作了一揖道。
“胡大神这么早造访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胡大神在大堂里转了一圈,看到堂前长桌上供了一幅画,画里有一青牛横卧,笔锋平淡无奇,便啧啧称奇到。
“想必使君在山外应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也挂这种不入流的画作。”
听出胡大神话里有话,周东游也不气恼,笑眯眯的问道。
“听胡大神所言,想必见识匪浅,小子斗胆可否赐教一二?”
“山野之人哪来的见识,只觉得使君身份不俗,这画工平平就是常人也能看出来,拿去挂在平常人家也就罢了,被使君如此郑重的供起来,实在是让恕我老头子不能理解。”
“胡大神言重了,这画乃是家祖流传来下,由来已久。祖上又没有其他物件传给后人,这才视若珍宝,让胡大神见笑了。”
看周东游油盐不进,胡大神索性翻了脸,嘿嘿一笑的说道。
“不忘祖辈确是人伦常道,只是不知使君究竟何时离去啊?”
周东游见状便挥手让周圭月到门外去玩一会,他关上门就同胡大神密谈了几句。
周圭月说到这里,瞧了瞧楚氏夫妇,见楚三嫂听得入神,而楚叔阳不为所动,也就没有再赘言,直接往后说道。
不知当初两人在屋里究竟说了什么的周圭月就见得胡老脸色阴沉的从门里走了出来,周东游则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不知所想。后来立春之后,胡大神就再也没有来催过他们离去,一直到三年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