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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寒冬即将过去,但离京城的上空,却弥漫着一股冷意。
百丈虚空之上,有数人凌空而立,他们分散在百丈方圆之内,伸着手似乎虚按着什么。很快,又有几只手从虚空之中伸了出来,每次有一只手伸出,便有一片泛着红光的光幕在他们手下一闪而逝,这,是一片穹顶,一片盖住了离京城的穹顶!
这些人中男女老少俱全,但有一点,每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严肃,他们望着脚下的离京,默然无语。
离京城,东离王朝的京都,竟然被人长驱直入,还威胁到了当朝太子的性命!这是任何东离人都无法忍受的耻辱!
即使来人是至境!
这些人,作为东离王朝柱石,当然要用来人的血洗刷这耻辱!
“几位都来了,我们动手吧!”一个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响起,却听一旁有人道:
“不急,还有几个呢!”
“就我们几人难道还困不住区区一个初入至境的小子?”黄简的脸上有几分不屑,“等你们几个来已经是看得起他了,何必再等?难不成要南泽边境的那两个家伙和在其他王朝的那几位回来?”
“黄简,来人是怎么做到不惊动阵法便安然入宫的我们尚且不知,他是否有其他过人之处我们也不知,此事小心些也是好的!”昌平驸马道,“话说回来,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就凭那几柄破封刃?”
“不可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于是昌平驸马转头望向她,这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她虽肤白如雪,只是眼睛很小,还是个塌鼻子,但能站在这里,却没人会关心她的相貌,“破封刃再厉害,触不到阵法关键如何破阵?”
“未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于是众人皆转头望去,眼见一个老者正步云而来,他身子魁梧,高愈八尺,但身上这一袭月白色的直裰却仍旧稍显宽大。黑色的长发束起一个髻,鬓角却已斑白,老人脸上的皱纹并不深,但却给人一种他真的很老了的感觉……
在至境眼中,这种感觉更为清晰,于是这些人里,心中暗自叹息者有,愁眉不展者亦有。
“掌门!”众人皆这般称呼,因为这老者,正是东离门掌门!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老夫再不济,只要这把老骨头还没埋进土里,便不会放过任何敢挑衅我东离的人!”老者这么说,众人眼里的悲伤和慨叹之色愈盛。
东离掌门,年过千岁,外界都知道,他是东离王朝年纪最大的至境,所谓壮士暮年,即使是至境,也逃不过岁月的流逝,他大限将至……
他不像一般至境,天纵奇才、连连破境、名噪天下这些属于至境强者的东西他都没有,传闻,当年的他只是东离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执事,然后在百余岁寿元将尽之时突破归元境,随后慢慢腾腾地修炼,然后一朝通玄得道……
在他成为东离门掌门之前,连东离门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在他突破至境,成为东离掌门之后,东离门以外,也都以东离掌门呼之,这是一个没什么传奇故事的人,但他就是这么慢慢腾腾地……活了一千年!活出了一段传奇……
他的故事或许没刀尊那样传奇,也没刀尊这般千年已过仍旧生龙活虎的本事,可支撑了这个王朝近千年岁月,他,是东离的骄傲。
而东离,更是他的骄傲:“听好了,这次我亲自出手,如果这样那个挑衅我东离的小子都能安然离去,你们过两天便一起陪老头子下去得了!”
谈及生死之事都说得如此轻巧,恐怕,也只有活了一千多年,早已看开生死的至境才能如此淡然了……
“掌门,你怎么来了,若是来人还有帮手,那门中岂不是……”一个看上去只二十余岁的至境开口问道,他站的位置,乃是在城东的上方,所居却要比其余几人高一些。
“我将文山和飞星二人招来了,有他二人坐镇,当保我东离门无恙,”掌门笑道,“好了,不用担心门中之事了,且让老夫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撩我东离虎须!”
他挺了挺腰杆,如一座大山被地龙翻身震得动了一动,于是身边的虚空之中都响起轰然碎裂之声……
这逼人的气势让剩下的几位至境都有些吃惊,掌门年事已高这一点,他们比外界来得清楚,但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有回到了百年前甚至数百年前的模样,要知道,再默默无闻的人,总有意气风发的日子,更何况是至境!
“现在情况如何,说些我不知道的。”掌门喝道。
“施公公和流火还没找到他,但此人几次冲击阵法,都被我等合力挡下,方才冲击的是城南之地,以我等之力,他逃不出去。”
“以至境之力发动大阵,却仍旧只能护城而无法找到他,甚至连他叫来的帮手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这家伙连自己的生机都能掩盖,想来不简单”掌门思忖着道,“你等留在阵外,加持此阵,以防他真个有些破阵的手段!我去会会他!”
“是,掌门!”
“掌门,此事我等出力便可,您又何必……”女子劝阻道。
“呵呵……”老者睁着一双并不明亮的眼睛,却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位至境,“不用担心,门中的事我都已经交代下去了,穆若尘那孩子深得我心,何况有你们在,我东离亦不至倾颓!”
众人没有说话,甚至连表示决心守护东离的都没有,因为他们不忍,不忍在这悲怆的声音里多掺杂半分绝望。
“这是我的——最后一战!”老者淡然地笑着,他伸手向身前虚抓,天际万道飞虹汇聚于他手中,渐渐凝出一柄长刀。这是一柄朴实无华的刀,长一丈余,单面开刃,厚实的刀脊纹着火蛇吐蕊的纹样,已经有些黯淡了,睚眦吞口,暗色长柄,握在他手中,千钧之重,亦举重如轻!
“哈哈哈哈——老伙计,再与我同力一战!”黯淡无光的刀刃忽地一阵嗡鸣,老者提刀迈步,从云端一步步走进了离京城。
……
盏茶功夫之前,离京,平南侯府外。
当穆秋水带着风齐离开皇宫,几次破阵无果,便来到了平南侯府的所在。
“穆兄,你现在要是把我放了,那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风齐欲哭无泪道,“你为什么要带着我走啊,现在完了……”
穆秋水翻了个白眼:“本来这事儿好好的,还不是你挡着我去杀那家伙!”
“你为什么要杀太子?”风齐疑道,“你也姓穆,莫非……”
“别瞎想了,我与他不共戴天!”穆秋水咬着牙道,“你……当真要阻我?”
“穆兄,太子妃乃是我幼年挚友,她不愿舍她夫君,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风齐叹道,“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拿来换太子一命,如何?”
穆秋水怔怔地看着他,风齐歪着脑袋,斜眼看他,似乎感觉不到穆秋水急促的呼吸……
“风兄,你救我一命,我可也……”
“不错,不过当初你怎么说来着,今后但有所托……”风齐厚着脸,死咬着这事不放,却让穆秋水的脸色很是难看。
“一样是人情,你若愿意,我再帮你几个忙,你先让我杀了穆奂!”
“不行!”
两人竟在此地讨价还价起来……
面对风齐的二皮脸,穆秋水发现自己确实无力攻破,然而风齐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此前的想法:
“穆兄,此事过后,你觉得你还杀得了太子么?”风齐挑了挑眉毛,“何况,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我东离至境估计已经把这座离京城围起来了……”
穆秋水皱皱眉头,风齐忽觉天旋地转,两人便出现在了北城。
“光顾着和你说话,差点被追上了……”穆秋水心有余悸地道,“天下六大极速,果然名不虚传!刚刚说到哪了?”
风齐一阵眩晕,将将好一些,便听到穆秋水这番话,他只能苦笑道:“穆兄,你若放我离去,这事儿肯定说不清楚,你如果不放我,估计我们俩都得玩完,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还关心太子生死……有点多余了……”
“那我先去把……”
“不成!”风齐见穆秋水还是不打算放过太子,心中自然焦急,“你先关心关心我们俩吧!”
穆秋水四望着离京城,叹了一口气道:“至境越聚越多,我出不去了……”
风齐掩着脸道:“出不去就更完了,你要么在我东离至境面前宰了我,否则……他们肯定会宰了我……天啊……”
风齐一遍一遍地确定自己今天是死定了,心里却还是不愿放弃:“穆兄,你既然能进来,还不被大阵发现,是不是有什么……”
“这手段是我从一个前辈那儿学来的,算不得什么大本事,只能隔离阵法,却无力破阵,你不用想了!”
“穆兄,你杀了我吧,好歹别让这事儿连累我平南侯府……”
“唉,风兄,对不住了……”
“喂喂喂!你不会真想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