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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近,玄明坐在全真教大门左边的孤石之上,手撑着下巴,望着那一抹斜阳,轻叹了一口气,“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是玄明十岁的生日,每年的生日都,玄彬陪他过的,眼看今天就要过去,——玄明望着夕阳西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突然一串冰糖葫芦在玄明眼前晃了一下,“酸爆的冰糖葫芦哦,”玄明兴奋地转身叫道,“玄彬哥哥,”一下扑到玄彬怀里,哭了起来,道:“我还以为哥哥忘了,玄明的生日。”玄彬抱着玄明,道:“哥哥就算忘记自己的生日,也不会忘记玄明的生日,不许哭了,——你看,哥哥除了给你带冰糖葫芦,还给你带了什么,拿在手里晃了一下。”
“小泥人,”玄彬说着便兴奋地夺到了手里,脸上挂着刚才流出的泪水,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玄彬摸着玄明肉嘟嘟的脸蛋。想起,姑姑临死前的嘱咐,心里不免多了一些感慨了,只希望玄明能快乐的成长,不要卷入武林纷争,而世事不入人愿,玄彬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正在戏耍的玄明,挤出一抹笑容,捏了一下鼻子,蹲下身看着玄明问道:“玄明,你能给哥哥讲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玄明玩弄着手上的小泥人,露出那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一时兴起,而没有听清玄彬的话,问道:“玄彬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玄彬抱着玄明坐在孤石之上,望着那一抹斜阳,穿过重重叠叠的白云,照在这片林海上面,呈现出,一道道五彩缤纷的霞光。
玄彬心境却难以平复,想着明天这一战,心里不由的担忧起来,转头侧目了玄明一眼,看着玄明这般天真的玩耍,吐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的确,不应该让一个孩子卷入进来,可这事关武林大事,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弃全真教安全而不顾。
玄明抬头看着心事重重的玄彬,感叹一声,道:“玄彬哥哥,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吧。”
玄彬听玄明这么一问,一向机灵的玄彬也只能挠挠脑袋,道:“没事,我只是忘了,你还喜欢吃栗子。”
玄明呵呵一笑道:“你就别蒙我了,我小,但我不傻,你肯定知道全真教,所发生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想问我,具体的情况,可有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你很矛盾,唉,你们大人的世界真复杂,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长大,什么都不懂。”
玄彬敲了一下玄明的脑袋,道:“你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什么都知道。”
玄明摸着被敲的脑袋,萌萌地看了一眼玄彬的脸色,道:“玄彬哥哥,其他的我不清楚,可全真教一定有内鬼,允浩师叔的弟子中毒,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来说,就绝不是巧合,你想呀,杀的都是末派弟子,这不像是武林仇杀,倒像是有人故意挑唆武林风波,再加之武林大会在即,会不会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五毒圣绝,五毒散,这两样,都是非五毒教教主,不得练习,——当年冉雀他师弟,为何突然就消失,然后在武林之中绝迹了。
可五毒散,五毒圣绝和定牌,这三样都直指冉雀,这未必也太过于明显,好像还担心人,别人不知道他杀的一样,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倒也和冉雀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一向冷静的师傅,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武断了,难道真是冉雀所为。
“玄彬哥哥,玄彬哥哥,”玄明叫了两声,“你在想什么呢。”
“啊,哦,没事,我只是在想掌门交给我的任务。”玄彬这才缓过神来,看着玄明肉嘟嘟的脸蛋捏了一把,道:“你想多了,这两件事,八字都粘不上一撇。”玄彬看看天色,四周已经暗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吧。”
玄彬翻身从孤石之上跳了下来,玄明跳到玄彬怀里,“你可真沉,走咯。”
“证明,全真教的伙食好吗,——对了,你说掌门又给你派任务了,你不是才回来吗。”
“你管得可真多,现在就连掌门都管上了。”
“玄彬哥哥,我哪敢呀——哈哈,玄彬哥哥,好痒呀。”
夜已静,四围漆黑一片,正阳殿一盏孤灯,透过窗户,印在了木柱之上,呈现出正正方方的图案,一个黑影停在了那里,窃视着正阳殿之内的情况。
玄彬和丘处机对坐在禅榻之上,丘处机端起茶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你找师傅有何要事,——如果你是为今天之事而来,为师奉劝你,还是不要出声为妙,免得扫了师傅的兴致,还是聊聊你这几天在外面历练的收获吧。”
玄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茶虽好茶,如不细酌慢饮,怎能品出它的香醇,师傅,今天如此决断,如同手中的这杯茶,虽能解近渴,却不能顾远忧,还请师傅细细品尝。”
丘处机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道:“品茶如同品人,一杯好的茶,即使一饮而尽,嘴里依留芳香,回味无穷。如是一杯不好的茶,即使你细酌慢品,终究是茶渣浑浊,苦口苦心,难以下咽。”
玄彬放下手里的杯子,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明白些什么,提起茶壶给丘处机慢慢地倒了半杯,停顿了一下看了丘处机一眼,又给他满上了,道:“既然师傅如此有雅兴,徒儿跟师傅好好品谈茶道,——师傅请。”
一只信鸽落到唐门的石台之上,慢慢地收起了羽翼,一位带着鬼面具的彪悍男子,取下信鸽上的信件,快步进了练毒房,看了一眼唐怨,把信件递给了弛虎,弛虎接过信件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
鬼面男子缓缓地退出了练毒房,弛虎开打信件,看着信件上的字,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唐怨幽长的指甲轻轻地敲击着那口摆放在桌子上的青鼎,发出叮叮的声音,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
弛虎冷冷地回道:“该动用我们的下一颗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