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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不公平,母亲,我也要去。”
刘子妩闻言摇摇头,捂着脸气呼呼地站起来,上前搂住了贺春莲的胳膊,使劲摇晃。
“母亲,我也要去,带个面纱就行了,还有三日抹个药膏,肯定会消肿。”
贺春莲被摇的头脑发昏,“别摇了,你外祖母提了,不许戴面纱。”
刘子妩紧咬着唇,有些着急,脑子里只有那个如天神一般的太子表哥。
刘子妩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一旁愣神的刘子歌,刘子歌脸上的伤不比她轻,高高肿起,还有些青紫。
“姐姐肯定是不去的,那就只有我了,不能便宜了外人啊,母亲,你就去跟外祖母提提,带我去吧,姐姐都去过两次了,也该轮到我了。”
刘子妩说完,刘子歌回神,瞪了眼刘子妩,气笑了,“你去?说话都漏风,还好意思出去丢人现眼?”
“你!”刘子妩被人戳到伤口,一下子就急了,紧拉着贺春莲的胳膊,“我不管,反正娘不能偏心,姐姐去我也要去,姐姐脸上的伤也不比我轻啊,母亲,您可不许偏心。”
刘子歌真要被刘子妩打败了,那能一样吗,她脸上的伤,这两天多抹点药,然后再多抹点粉就能遮住。
而刘子妩,是要一开口就露馅,那副模样还好意思出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刘子歌一脸鄙夷,刘子妩气得够呛,“你不也是一脸毁容,我好歹还见着太子表哥,你呢,还敢嘲笑我,见异思迁,要不要脸!你已经去了两次了。”
刘子歌被刘子妩一席话说懵了,“什么见异思迁?你再说一次!母亲,你看子妩,怎么能冤枉我呢?您也不管管。”
刘子歌恨不得找块布,缝住刘子妩的嘴巴,说出的话十分难听。
“子妩!”贺春莲微微怒呵,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两个女儿天生就不和。
“哼!”刘子妩暴脾气一下子点燃了,“还怕被人说不成?你头一次去苏府,凌三夫人给了你一块镯子,成日里对着镯子发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还不是惦记人家苏大公子,现在又来惦记太子表哥,不是见异思迁是什么?”
刘子妩的话一针见血,戳破了刘子歌的想法,又气又恼,“你!”
刘子妩撇撇嘴,往贺春莲身后一躲,拉着贺春莲的胳膊。
刘子歌气的牙痒痒,眼珠子都红了。
“子妩,不许这样说姐姐!”贺春莲拍了拍刘子妩的胳膊,刘子妩不悦的撇嘴,明显是不服。
贺春莲转过头来,对着刘子歌劝道,“子歌,她是你妹妹,年纪还小,你让着点儿。”
刘子歌气的胸口发闷,狠狠的剜了眼刘子妩,瞥过头,懒得再搭理她。
“母亲,大伯父不是说要给我拿钱补牙吗,钱呢,我现在就去补牙,过两天就能消肿了。”
刘子妩像是想到了什么,抓着贺春莲的胳膊晃了晃。
贺春莲也恍过神来,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母亲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二婶。”
“母亲,多要点,我可要买点好的膏药,这样消肿快。”刘子妩叮嘱道。
“母亲,义和堂的药膏要一千两银子一盒,消肿效果极好。”
刘子歌也在身后急急补充道,贺春莲看了眼两个女儿的伤口,估摸着怎么也要五盒,再加上补牙,少说也要五万两。
“什么?五万两?”厉氏大声叫道,一副吃惊的表情,轻蔑的瞄了眼贺春莲,想钱想疯了。
“一盒药膏一千两,两个姐儿至少是五盒,还有补牙,一颗牙至少也是一万两银子。”
贺春莲掰着手指头算,给刘子妩补牙,都是按照最好的补,一般的一颗牙,在三千两左右。
厉氏猛的灌了一大口茶,才咽下惊讶,缓缓的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道。
“要是这么说来,妹妹还是别让子妩和子歌进宫了,若再出点什么事,我交代不了,虽然我是暂时管着大房,可这钱也不能乱花啊,而且,据我所知,补牙也用不了这些钱,买膏药的事,大哥可没提,我哪敢擅自做主啊。”
厉氏委婉的拒绝了,还真是不要脸,想着法的要钱,把所有损失都推到大房头上,又想参加宴会。
天底下哪有这好的事,厉氏的笑容有些发冷。
贺春莲怔了下,她管家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子,厉氏那点心思,贺春莲能猜到。
“这可是大哥提的,补牙怎么就要不了这些钱了?二嫂,虽然管着大房,若不是我帮忙,琬宁表姐可是很大方的。”
贺春莲威胁,贺老夫人面前,肯定是亲近自己这个女儿,而不是一个外人。
厉氏神色微闪了闪,冷笑道,“妹妹这是在威胁我吗?五万两,数目太大,大房一时半刻抽不出来,回头我自会跟母亲提,找一个好一点的补牙大夫,可别被人骗了。”
贺春莲语噎,“那怎么行,这几日子妩就要进宫,还要恢复,今儿就得补。”
厉氏无奈摊手,“那就去找大哥吧,大哥一句话吩咐,我就给你拿钱。”
“你!”贺春莲哪里去敢找贺国公,贺国公对这次进宫本就不赞同,只是帖子在,没办法。
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能带的人,能少则少,名额有限。
贺春莲绝不放弃,深吸口气,咬咬牙豁出去了,“那就三万两,不能再少了,剩下的两万两,我自己掏。”
刘子妩年纪还小,这牙必须要补,好不容易一次赏功宴,一定要参加,那么多将士,肯定会封将军的。
贺春莲想得开,她有两个女儿,万一中了一个呢。
厉氏嗤笑,“我记得补牙一颗是三千两,四颗牙就是一万二千两,再加给四千两,一共一万六千两。”
“一万六千两?”贺春莲瞪大了眼,“这不行,咱们一人一半,二嫂,那也是你的侄女啊,将来有出息必然不会忘记你的。”
贺春莲上哪去找三万四千两,要掏嫁妆?不,绝对不行,逼急了就去找贺老夫人做主。
贺春莲再一次认识到厉氏的黑,太黑了,还不知道在大房捞了多少油水。
“这样吧,我给你凑整,就两万两,实在不行,你就去找母亲和大哥,你这钱用的又急,公中一时半刻拿不出这些钱来,只能先等着了。”
厉氏刮了刮茶沫,低头轻抿了小口,就刘家那两个活宝,厉氏要指望着她们出息,人都饿死了。
贺春莲气闷,瞪了眼厉氏,太小气了,一时有些犹豫。
去老夫人那,未必能讨好,其实补牙也未必用的了那么多钱,两万两差不多也够了。
贺春莲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行,那就两万两,钱什么时候给我,我现在就要。”
厉氏挑眉,“妹妹啊,你是没当家不知道啊,我要去通知账房一声,估摸着三五个时辰,就能凑出来,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二嫂!”贺春莲越是着急,厉氏越是往后拖,其实她压根就不怕,那两个活宝压过贺言绮,相反的有那两人的衬托,贺言绮才会更显得有优秀。
贺春莲深吸口气,不愿把厉氏得罪狠了,等这件事过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算账。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不着急,就在这等着。”
贺春莲怕厉氏耍什么手段,不让刘子妩和刘子歌去,干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
厉氏笑了笑,“那妹妹别着急,慢慢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厉氏一转身,脸上笑意就收了,瞥了眼身后的嬷嬷,嬷嬷点头会意,跟着笑了笑。
“绮姐儿准备的如何了?”厉氏问。
“这两天连夜赶制,应该差不多能做好,朱钗首饰,都是当下最新颖的,保证能让大小姐满意。”
厉氏点点头,“那就好,千万别出什么差错,这次宴会不比上次菊花宴,皇上和太后都在,晾太子妃也不敢胡来。”
“夫人放心吧,大小姐一定会绽放光彩的。”
“嗯,里面那个,三个时辰后让她走,三个时辰内去把所有补牙的大夫都召集,别让她找到。”
厉氏勾了勾唇,笑的得意。
“是!”
天色渐黑,贺春莲差点忍不住发飙,两万两白银子总算是送到了贺春莲手中。
是一口硕大的箱子,一打开,有大有小的白银,还有零散的铜钱。
“这……”
“这是账房凑出来的两万两现银,姑奶奶请过目。”管事的弯腰哈头,略带恭敬。
贺春莲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肯定是厉氏干的好事,呵道,“还不快去找人帮忙,抬去刘家。”
“是,奴才这就去找人帮忙。”
这一找又是一个时辰,贺春莲气的要爆发,这肯定就是故意的。
回到家,刘子妩等的急的不行,和刘子歌相互嘲笑,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两人头发散乱。
刘子妩年纪小,根本不是刘子歌的对手,没少挨打,惹急了刘子妩,使出了吃奶的劲,一把抓上了刘子歌的脸,指甲又长又尖,顿时恼破了。
刘子歌看着刘子妩指甲上的血迹,差点昏死过去,又气又急,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一阵刺痛,掌心还有血迹,差点昏死过去。
“刘子妩!我跟你没完!”刘子歌彻底发狠了,刘子妩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跑。
刘子歌一伸腿,绊倒了刘子妩,刘子妩一个不甚,身子直直的往下垂去。
砰地一声,刘子妩脸都麻木了,张大了嘴巴,一阵剧痛袭来。
这一嗑,恰好嗑在了门槛上,生生的将门槛嗑出一道印子来。
刘子妩有一股不妙的预感,伸手摸了摸牙,竟然动了动,下边的牙竟然直接掉了下来。
三颗白牙沾了血迹,落在掌心,刘子妩气得大叫,嗷地一声直接跳了起来。
“啊!救命!刘子歌,我今天跟你拼了!”
刘子歌的小暴脾气一下子冲到了脑门顶,一阵阵往外涌,怒不可遏,浑身像是被人点着了似的。
刘子歌捂着脸,也处在愤怒的极端,气的不行。
“我才不放过你,贱人,你毁了我的脸!”
两人再次撕扯扭打成一团,相互哀嚎,刘子歌仗着身高,一巴掌拍在了刘子妩的脸上,连扇好几个巴掌。
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记了反应,虽然之前两人也打架,但从未见两人打的这么狠。
屋子里也跟着遭殃,碰到了屏风,碎成两半,撞碎了花瓶,碎成了数瓣,一地的狼藉,残渣。
贺春莲来到门口时,已经看呆了,“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拉开小姐。”
贺春莲又气又急,对着丫鬟怒呵,丫鬟回过神来,马上拉开了两人。
“贱货!不要脸的贱货,就会想男人是不是?我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刘子妩气的破口大骂,说话漏风更严重了,嘴角不停流血,两颊高高肿起,头发散乱,根本没法入目。
“你才是贱人,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往上倒贴都没有要,不要脸!”
刘子歌也反击,气的刘子妩又想冲上去,一身狼狈,却被丫鬟拦住了。
刘子歌也没好哪去,被刘子妩咬了好几口,跟狗似的,逮哪咬哪,更可恶的还是抓破了她的脸。
“母亲,你快看看子妩啊,她哪有半点拿我当姐姐啊。”
刘子歌一转头,就看了贺春莲,委屈极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刘子妩一转头,也看见了贺春莲,挣脱了丫鬟,直接跑过去抓住了贺春莲的胳膊,哭的无比凄惨。
“母亲,您再不回来,我就被刘子歌打死了,母亲,你要替我做主啊,呜呜。”
刘子妩张嘴闭嘴,嘴巴里暴露的牙,说话都不稳,贺春莲瞧着,眼皮直跳,心里一口气堵着上不来。
“这到底这么回事?我才出去一会,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贺春莲再瞧瞧刘子歌的伤,三道抓痕,十分明显,仍在不停流血,气的脑仁生疼。
“是刘子歌先动手,她欺负我年纪小,非要我把这次的事让给她,要不然就揍我。”
刘子妩委屈的朝着贺春莲道,恨不得刘子歌去死才好,贱人!
“据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先动手,一而再的辱骂,母亲,你也瞧见了,子妩一向冲动,若带她去功宴,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刘子歌又气又怒,恨不得将刘子妩剥皮抽筋才解气。
两个人有这样的对骂,一句比一句难听,贺春莲只觉得脑发涨,
嗡嗡作响。
“都别吵了,都去照照镜子,就你们这样,谁能去的成?”
贺春莲话落,刘子歌和刘子妩怔了下,均看出对方的惨样,迫不及待的去照镜子。
“啊!刘子歌,贱人!”
“啊!刘子妩,贱人!”
两声惨叫声不约而同地响起,这两张脸,起码要七八万两银子能治好,三日之内要想去参加功宴,那是不可能的。
刘子妩眼尖,瞧见了门口的大箱子,既然能按四颗牙,也能按七颗,刘子妩来不及跟刘子歌计较。
“母亲,是不是有钱了,快带我去按牙,买药膏!”
刘子歌也围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贺春莲,还不忘愤愤的瞪着刘子妩,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贺春莲瞧着一地的狼狈,气都气饱了,“你们,真是好样的,可劲的败坏吧,把屋子里弄成这样,竟然还大打出手,这要是传出去,哪家的夫人能看中你们?”
刘子歌一听就慌了,环视一周,对着丫鬟道,“你们一个也不许传出去,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打死你们。”
刘子妩点点头,“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全都把你们卖掉!”
几个丫鬟一听,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
“母亲,不会有人能知道的,我们快走吧。”
刘子妩说着就要去拉贺春莲,“那些都是大伯父给我补牙的,没有你的份,要想买药膏,自己掏钱!”
刘子歌气噎,真想撕了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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