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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疾驰半许时辰,好在服下些许聚灵散,边做歇息,此刻灵气已恢复大半,正朝灵山而去。
“若是有用之不竭的灵石换取丹药,修为增进,又岂是难事”,欧阳不悔若有所思,他愈发觉得仅仅单靠自身修炼不以外物为补,则欲速不达。
冥思间,只听一阵阵吵杂声陆续有来,不知不觉,竟来到此是非之地——死邢台。
人声鼎沸,兵刃交接,或是惨叫,或是呐喊助威,不绝于耳,欧阳不悔顿住身形,近前观看,场面之血腥惨不忍睹,几近命悬一线的殊死搏斗。
欧阳不悔摇摇头,无奈苦笑,无心观战,正欲离去,蓦然脑袋一热,灵光一闪,“人人皆欲保全性命,我若这样做,就无须担心心灵石了?”
遐想之时,悠然调头,回至宝塔,青年所见来人,一脸欲哀求之状,甚是无奈,欧阳不悔不理青年所想,目光瞥过四周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蓦然定在一丹药摆放处,“我欲换此玉瓶,百余之数即可,尽快。”
青年先是一怔,顺着欧阳不悔指尖点出望去,数个玉质小瓶并列排序,此瓶乃储药专用,虽不知欧阳不悔买此物何用,但为商之道,来者是客,呃……即使是强盗,也无法拒之门外,取出同种药瓶百余个,任欧阳不悔将其收入储物袋,内心愈发担忧。
做完琐事,欧阳不悔望了望青年,会心一笑,一眼即破青年所愁之事,二话不说,取出二十许灵石交付,青年接过灵石,见心思令欧阳不悔一眼即破,尴尬会笑,目送欧阳不悔离去。
欧阳走出宝塔,看似心中默下决心,不再逗留,极速前行,绕过屋舍,直走灵山而去。站于灵山之顶,欧阳不悔仰视山体四周,见杂草丛生,花木淋漓,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行至山腰,寻得一处较为干净石面,于草丛中摘取大量药材,灵山中不仅灵力浓厚,且欧阳不悔所需之草。
数个时辰过去,欧阳不悔再次飞出灵山,往小屋而去,回至屋内,将其内那四方小桌收入储物袋,无所逗留,再次疾驰一方。
落地处,正是死邢台内,四周台上以命相博之人甚多,或一对一,或单枪匹马战数人,亦或者数人轮番上阵邀战只身一人。
欧阳不会对此一切恍若无视,感叹一声,储物袋内取出四方桌摆放身前,再次一拍储物袋,嗖嗖数十响,流光不断,井然有序落于桌面,数息间,上百个白色瓶子端正俨然,此幕出现之突然,众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欧阳不悔究竟要干什么。
众弟子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却无人问津,只有欧阳不悔孤身孑群人中,其身飘逸,青衫随风悠动,一股儒雅之意清晰弥漫,桌面隐隐药香四起,回荡其身不愿离去,众人眼里,清逸如仙。只是稍好奇片刻,众人目光又移至台面上,刚一定神,未曾想恰于此刻,某处石台上一弟子身形飞过人群上方,落地吐息,面目苦楚。
变故遽生,倏然而至,欧阳不悔不慌不忙,行至该弟子身旁,俯身出手,握其腕处,并指轻触。
“你干什么?”,那弟子谨慎之意望着眼前莫名其妙之人,心欲撒手。欧阳不悔对其使了眼色,示意安静。
众人移目望来,正睹欧阳不悔抓起摔地弟子之手,推拿间右手手指于肘关节处不同位连点一通,好似行家里手,出手不凡。
那人一心莫名起身,扭动适才受伤之手,只觉如未伤过般,安然无恙,再次望向欧阳不悔,只见其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玉瓶,屈指一弹,瓶中丹药飞出,电光火石之间,已入前者嘴中。吞入,原本因催动过度而紊乱的灵气竟已此刻出现恢复势头,整个人生机盎然,如初芽春笋。
围观众人目光惊叹,异口同声赞曰妙手回春,那被治愈之人面露感激,抱拳一表谢意,欧阳不悔一副玩世不恭之状,话语不疾不徐,“一枚灵石。”
闻言,那弟子一愣,“一枚灵石,这也……”
他适才服下药材,不过是何种手中草药,虽可治疗伤痛,却并非稀有之物,与大多炼药师所炼制含丹香之药相比较下可谓小巫见大巫。一价一枚灵石,自己全非自愿,一股愤慨油然而生,表面只能不露,唯有牙根一咬,忍痛抛出一枚灵石,甩袖离去。
欧阳不悔接过灵石,无视众人鄙夷目光,二话不说收入储物袋,重回桌子前,喊道,“诸位道友,本人所炼药材对修士打斗所致之伤有事半功倍之妙,效果甚好,一瓶只需一灵石……”
“一灵石,这么坑?”
“宝塔内有售丹药,虽非品阶高等之师所炼,却也只需一灵石,这杂山草药可与之媲美?”
欧阳不悔话未完,人群中疑惑未断,更多的则是抱有怀疑,欧阳不悔并未理会,这些药材炼制之法是回春堂慕贵所授,若非灵石对修炼之重无与伦比,自己显然无心闹出此剧。
苦笑之余,目光不忘环视四处,见不远处又有一弟子飞落倒地,欧阳不悔拿起桌上数瓶药材,巧然一跃,见那人气息奄奄,青袍已然变红,腥血之味扑鼻而来。
欧阳不悔上前,面目和蔼,“哎呀,你看这位同门,为何如此不惜命,来来来,此处有灵丹妙药,药到病除。”
随即持瓶之手一握,药瓶破碎,药汁飞溅,洒落于那弟子身上,一个照面,便肉眼可见那几近森露白骨的伤口慢慢愈合。
“五瓶药水,只取你为数不多五枚灵石,童叟无欺”,言语道断间,欧阳不悔已出手至其储物袋取出五枚灵石,收入囊中,亲和笑对,只是落入他人眼中,却是一副狡诈之样,扭头离去,留下那无力挣扎,无故失去灵石心有愤怒与不舍的弟子。
欧阳不悔一副谦谦公子之状,人畜无害的书生意气,不说不似商贾之人,更不说是一名黑商。一声惨叫响起,欧阳不悔问声辨位,疾驰而去,掠过桌子,张手一招,数瓶药水已至掌中。
身形顿住,见眼前弟子躯身完好无损,唯嘴角斑斑血迹,面颜苍白无色,断其所致如此必是内伤,欧阳不悔拿出手中相应药瓶,那弟子莫名其妙看着欧阳不悔,不知道欧阳不悔究竟要干嘛,只见欧阳不悔手指掐动间,药液应声飞出,一个眨眼,于那弟子讶然眼中深入其喉。
那内伤弟子本疑惑,此刻不知所吞何物,一股怒意倏然而至,举起手中刀狂劈将下,欧阳不悔见此人凶神恶煞,隐然非善类,料到如此,此刻快刀将至,好在药服不久,欧阳不悔巧然一个疾退,轻松躲过,那人眉头紧锁,显是不耐,见欧阳不悔不费吹灰之力令其服下不知何许之物,且又躲过刀刃,又望台上将自己打落之人喧闹不止,闹声中讥讽于挑衅并存,一股难忍不得宣泄,蓦然一拍储物袋,数把飞剑倏飞,疾奔欧阳不悔而去。
乍一发现,伤重有所减缓,便冷哼一声,一表警告,方才跃上石台再次打斗。反观欧阳不悔,见飞剑之速不急,出手一挥,纳入自身储物袋,索性跟随那服下药之人跃上石台。
“这位同门,适才服下我药,请付钱,小弟小本生意,恕不赊账”,欧阳不悔站于那持刀之人身旁,絮絮叨叨。
持刀弟子置若罔闻,杀意滔天,举刀霍霍扑向石台另一方的弟子。欧阳不悔倒也耐心,跟随其上,一直在其身后叨扰,“这位同门你这就不对了,受人之物,易之钱财,天经地义,你怎么可以如此。”
“这位同门,你现在伤势好转,挥刀之力如巅峰时期,此战必胜,此乃我功劳,你不报答也便罢,可小弟小本生意,不得亏啊,这位同门……”
那人一心应战,不就心神不宁,此刻欧阳不悔熙熙攘攘已有数刻,不由分身,一个不慎,敌手一掌呼来,击中胸脯,倒退之台缘,险些坠下,欧阳不悔不疾不徐上前,“你看看,你若付我灵石,我便可退去。”
那人实情难耐,一个怒吼,横劈大刀,欧阳不悔蹲身避开,那人见自忖此刻分神不得,且眼前之人要用实属有效,无奈当下形势所逼,取出灵石交于欧阳不悔。
“滚……”,灵石交出,显然心下不甘,怒喝一声欧阳不悔,聚精应战,舞刀冲去。
欧阳不悔细数手中灵石,数目不多不少,却不下石台,走向石台另一边与持刀弟子对战的弟子去,那弟子手握短剑,本欲占上风,谁料想半路杀出此人,令对手重伤痊愈,自己灵气有损反而敌对不得。
短剑弟子此刻见一副玩世不恭的欧阳不悔迈步而来,心中甚是不安。那持刀弟子快刀已至,横举短剑格住,各自灵气催动,陷入僵局。
怎奈欧阳不悔人未至,声音已入耳房,“这位同门,你看看他适才服下我丹药,力如鼎盛,此刻足以灭你,你若买下我药液,便可力掀狂澜,扳回一道。”
闻言,短剑弟子稍不留神,那持刀弟子一个脚踢中其腹下,一阵闷痛传来,短剑弟子沉吟不语,思忖欧阳不悔所言有理,一股好胜之意黯然而生,当机立断,“好,我买。”
话音未落,抓起欧阳不悔手中剩余药瓶三支,二话不说即刻捏碎,不理碎屑割破手掌,将所有药液滴入口中。
此幕落入持刀弟子眼中,心中暗骂“无良黑商”。
欧阳不悔收了灵石,又往持刀弟子边上去,“你看看,他也服下我的药,若你要赢……”
如此反复数次,欧阳不悔乐此不疲,满心欢喜,跃下石台。
一天时日眨眼即过,将上百许药水尽数“卖”出,欧阳不悔津津乐道速速离去,众人心里甚是不平衡,欧阳不悔给其等人的唯一印象便是——坑,比丹阁的人还坑。
欧阳不悔出了死邢台,欣喜之余,迫不及待身形疾驰,直往丹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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