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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事了。”
晨光处现,天微明之际,便闻菜屠儿呐喊之声,客栈众人闻之,顿感不妙,纷纷赶至客栈门口,只见客栈门前静静躺着两具尸体,尸体前方赫然写着六个大血字:“出门七步者,死。”
“老二、老六。”
恶老五见死者竟是自家兄弟,顿时,悲怒齐上心头,抱着尸体冷眼扫过众人,一声怒吼:“是谁?是谁害死我家兄弟?”
任凭恶老五如何悲愤,死去的人终究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活着的人各怀心思,静观其变,默不出声。
恶老四一把抓住菜屠儿领口,将其拎起,怒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否者,老子杀了你。”
“小的也不知啊,今早,小的与往常一样,起早开店,不曾想一开门便二位大爷躺在门口,起初,小的未细看,以为二位大爷喝醉了,近前一开,才发觉二位大爷已经没了生机,当时,把小的吓得直接喊了出来,再后来,众人赶至,如诸位客官所见,小的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滚。”
恶老四见询问不出什么结果,愤怒之下,一把将菜屠儿甩在地上,吓得菜屠儿连滚带爬地躲进客栈。
“出门七步者,死,哼,好大的口气。”
众人听闻童姥之言,方才将目光集中在六个血字之上。
“大哥,这必定那贼人所留,老二、老六定是被其所害。”恶老三迫切道。
“好个贼人,害我兄弟,既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我到要看看是何人,有个三头六臂不成。”
说罢,恶老四怒目紧盯,一步步走向门外,众人沉静不语,就再恶老四即将踏出第七步时,忽闻恶老大冷声喝声阻止道:“老四,莫要冲动。”
“大哥,老二、老六的仇我来报。”
恶老四不顾恶老大阻扰,怀着兄弟之仇踏出最后一步。
一步落,气氛一瞬间变得异常沉重诡异,引得众看客亦是紧张万分。
恶老四七步踏完,山风依旧,却不见任何异样,众人原本悬起的心也随之渐渐平复。
“何方贼人,在此装神弄鬼,害我兄弟,敢做不敢当,藏头露尾的鼠辈,今日若不将你大卸八块,我誓不罢休。”
恶老四见凶手玩弄把戏,始终不肯路面,更是愤怒。
就在众人误以为虚惊一场之际,忽见天空黑云翻滚,一道天雷化作厉箭,自空中携无上天威直射恶老四而来,恶老大见势不妙,急运元功为恶老四护身,却是徒劳无功,天箭穿体,一招毙命。
“老四。”
一声悲喊,恶老四赴自家兄弟后尘,命丧黄泉路,突来惊天之变再次绷紧众神经,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成瓮中之鳖,生死不由己。
“大哥。”
看着自家兄弟血溅当场,毫无还手之力,恶老七抵不住内心的恐惧,慌了阵脚,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恶老大。
“没我的话,你们谁也不要擅自行动,老三,你将兄弟尸体好好安置。”
说罢,恶老大步入客栈,为今之计,只得从长计议,众人亦是如此。
“小友好手段,能从我二老手中救走那名盗者。”
苍老此言一出,惊愕众人,霍羽眧、顾冥玉等人瞬间将目光焦聚在萧一凡身上。
“前辈是和我说话吗?”萧一凡一脸迷茫,明知故问。
“小友虽特意隐去气息,于李家一瞬即消,但老夫纵横江湖百余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点,既然人被小友所救,想必李家秘物也落入小友之手了吧。”
苍老一句话,瞬间将萧一凡推至风口浪尖。
萧一凡故作思索,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前辈你啊,年纪这么大了,真的不要学人半夜爬上房顶,很容易被雷劈的。”
“、、、、、、”众人顿感无语。
“你,无知小儿,不知死活。”
童姥闻言勃然大怒,喝斥间,已有出手之意,苍老急忙出手阻止,对着萧一凡憨笑道:“多谢小友关心,小友你也要顾全好自己才对啊,否者,我们去哪寻钥匙。”
“一定,若无他事,前辈我们改日再续可好?”萧一凡拉起王若诗素手:“若诗,我们回房。”
“好、好。”苍老抚须笑道。
萧一凡二人方至后院,忽闻背后传来一声:“萧兄请留步。”
“顾兄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顾某有心相邀,不知萧兄与王姑娘可否赏脸一叙?”
“顾兄请。”
一声请,三人共坐院内独亭,温火煮酒,共叙后缘。
“此酒乃是我独门秘籍所酿,以春露配以七虫七草酿足十年才成此酒,萧兄,王姑娘,来,尝尝味道如何。”
顾冥玉举壶沏酒,随之一声轻叹。
“既是好酒,顾公子何意叹息。”
“如今,我等成了他人的板上鱼肉,任由他人宰杀,酒虽好,也需留着性命去喝才对,否者,再好的酒也只是你我墓前的祭酒而已,王姑娘,我等处境不该一叹吗?”
“顾公子可不像个悲观之人,以顾公子的手段,区区道阵又怎能困住堂堂毒宗少主。”
毒宗偏处东洲荒南之地,少有踏足中原之地,顾冥玉自幼闭门修炼毒宗秘术,即便是宗内之人也少有人知我顾冥玉这人,不曾想如今王若诗竟能一语道破其身份,顾冥玉虽是心感惊虑,却看似镇静。
“王姑娘太抬举在下了,借王姑娘吉言,希望我等能破开此阵,博得一线生机,这杯,我敬王姑娘与萧兄弟。”
顾冥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公子客气了,请。”
王若诗二人亦是一饮而尽。
萧一凡放下酒杯,不愿纠缠道:“酒也喝了,叹也叹过了,顾兄,若无他事,先行告辞。”
“萧兄真性情,到是顾某人矫情了,实不相瞒,在下请萧兄与王姑娘于此,确实有事相商。”
“若是只为煮酒论酒,萧某与若诗到是可以多喝一杯,若是谈合作,萧某便爱莫能助了。”
“哈哈,在下就是知道萧兄无回天之力,所以才要与萧兄谈一下合作。”
“哦?不知顾兄想如何合作。”
顾冥玉为萧一凡再沏上一杯酒水:“不急,不急,萧兄,再喝一杯。”
萧一凡举杯一饮而尽:“顾兄可以讲了?”
“萧兄,你觉得困锁我等的道阵如何?”
“天降雷箭,力不虚发,像恶老四这般高手,多能被一箭毙命,毫无还手之地,此阵勉强过得去。”
“哦,勉强过得去,听萧兄的口气,莫非萧兄也精通道阵之道?”
“萧某只懂饮酒之道,至于其余之道嘛,听过,不曾懂过。”
“萧兄太低估此阵了,天降神雷,非一般人所能为之,我看此阵意在困敌,不然,方才,布阵之人大可将我等一举歼灭,灭除后患。”
“然后内?”
“此阵多在一天,对我等众人便多一分不利,然而,观此阵之威,即便是我们等所有人联手也未必有把握破之。”
“既然如此,顾兄何来自信要与在下谈合作,又如何合作?”
“既是道阵,就有阵眼可破,此阵意在围困,想必,只有外力可破。”
“你我同在阵中,顾兄又有何计策可用?”
“萧兄有所不知,我毒宗长年与毒虫为伴,想要培养毒虫异蛊为之所用自然是不在话下,不瞒萧兄,在下之前便已埋下援兵。”
“顾兄既有援手,为何还要与我等谈合作。”
“萧兄误会了,我谈的合作并非破阵,而是李家秘洞。”
“李家秘洞?”
“萧兄,你我皆是聪明人,何必装糊涂。”
“顾兄请讲。”
“当前局势,对我等百害无一利,我等若不再联手抗敌,凉山七恶便是我等下场,到时,莫说无缘一见李家秘洞内的宝物,即便是萧兄费尽心思所的钥匙,恐怕也要拱手相让,命丧黄泉。”
“顾兄何以如此确定钥匙就在萧某手中?”
“此时不在也无妨,相信以萧兄的聪明才智获得此物也是迟早的事。”
“哈哈,我若是交不出此物,到是萧某对不起顾兄这般恭维的话了。”
“那顾某便等萧兄的好消息了,来,我再敬萧兄和王姑娘一杯。”
顾冥玉举起酒杯,笑敬道。
“顾兄还要奔波破阵之事,我与若诗便不浪费顾兄时间了,众人性命如今都交予顾兄,顾兄辛苦了。”
“萧兄严重了,举手之劳,日后还要多劳萧兄费心才对。”
几番言辞,萧一凡、王若诗无心再做纠缠,抽身离去,身后空留顾冥玉独坐空亭阴邪一笑。
道阵封生路,神箭开死门,福来客栈突遭变故,众人各怀心思,从长计议。
“师弟,毒门之人,阴险狡诈,我看那顾冥玉亦不是坦荡之人,师弟,你要小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来,服下这个丹药,解解酒劲。”
萧一凡取出一颗丹药交予王若诗,莫名一笑,王若诗冰雪聪慧,也不再多问,接过丹药吞服。
“恩,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若诗,你可有闻到小儿哥煮的粥香。”
“你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王若诗心知萧一凡生有一计,笑道。
“知我者,若诗也,走,我们前去看场好戏。”
说罢,萧一凡牵起王若诗直奔大堂而去,只见客栈众人竟被顾冥玉说服集聚一堂。
苍童二老、霍羽眧、凉山七恶、玉龙帮的四弟子等人一个未少,却唯有天字二号房的琴姬不曾露面。
顾冥玉见萧一凡二人到来,忽然话锋一转:“想必在做的各位心里也清楚,当务之急可解,之后的路定是步步艰辛,我等若再不联手抗敌,只怕到头来也只是为人枉做嫁衣,方才,我已和萧兄达成共识,萧兄愿将所得的李家钥匙献于众人分享,我等齐力一同打开李家秘洞,独孤天大神之墓定然是秘宝至多,还怕我等区区几人不够分不成,我等虽属不同门派,却无深仇大恨,以当下的形势而论,我等联手方属上策,诸位意下如何?
“一凡,你恐怕不能轻松看戏了,毒宗少主既已把你请上戏台,这场戏你又要如何唱下去?”
“你且慢慢看来,让我为你唱上一曲,如何。”
萧一凡拉开板凳,请王若诗坐下,轻轻拍其肩膀,起身道:“顾兄所言甚是,秘宝再好,若无性命享用,又有何用,我等在此坐以待毙,何不同仇敌忾,博得一线生机,到时,萧某定然将李家钥匙双手奉上,各位前辈一下如何?”
“哼,大言不惭,若是钥匙真在你手中,可敢拿出来让众人一看,怕就怕有些人只会虚张声势而已。”
“童姥所言甚是,若真如小友所言的话,小友可否现出钥匙,让我等信服。”
苍童二老百年夫妻,一唱一和,甚为默契。
“这么重要的东西,萧某又怎会将其带在身上,当然是找了隐秘的地方好好藏起来了。”
“何处?”恶老三闻言,迫不及待道。
“若是告诉前辈,那就不秘密的地方了。”萧一凡举杯一笑。
“你既不肯拿出钥匙,我等为何要相信你。”
“不是萧某不愿拿出来,而是如今这情况,即便是萧某想拿出来给各位前辈一观也是无能为力。”
“为何?”恶老三急道。
“很简单,因为我把它藏在了客栈之外。”
“信口开河,如今我等被道阵所困,谁也出不去,你才故此一说吧,小娃儿,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难道真当我等老糊涂了不成,这般好糊弄?”童姥闻言不悦。
“萧某岂敢,各位前辈执意要见李家钥匙,这又何难,待顾兄将道阵破解,萧某前去拿来便是。”
萧一凡简单一句又将矛头转回到顾冥玉身上。
“毒宗小儿,还不速去破阵,愣在这干什么,莫非要本童姥出手请你不成?”
顾冥玉虽是心怀怨气,但为全盘计划,忍起笑道:“前辈既已开口,那是同意在下的提议了,在下这便为各位破开此阵。”
说罢,只见顾冥玉带众人走至门口,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小乐器轻声吹奏,不过片刻,天际黑云压近,众人细看却是漫天黑虫,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这小子,竟带了这么多毒物,幸好没和他动手,不然,就这漫天黑虫就足够把老子恶心死。”恶老三感慨道。
顾冥玉一改曲调,漫天黑虫如同飞蛾扑火直直撞向道阵,道阵受外物侵扰自行开启,只见道阵边缘燃气道道火墙,黑虫瞬间被烧成灰烬。
“好强的道阵。”苍老见势感慨道。
黑虫虽是飞蛾扑火之势,在顾冥玉的命令之下,仍然一波波地装向火海。
“在那。”
忽闻顾冥玉轻喊一声,地面震裂,一条巨大的蜈蚣自地面破土而出,千足蠕飞,直奔阵眼方向所去。
忽然,道阵再起变化,火海之中飞出数条火蛇瞬间将巨型蜈蚣吞没。
“不好,小子,快想办法。”恶老三催促道。
顾冥玉却是嘴角微杨,邪邪一笑,只见火海之中,巨型蜈蚣破海而出,毫发无损,阵眼一瞬间被其毁之。
阵眼破,道阵毁,众人再获自有,各自心中又是一番算计。
“这便是毒宗三毒凶之一的冥地蜈蚣,老夫虽早有所闻,今日得见,当真是毒宗之凶啊,这次毒宗连此物多出动了,看来对李家秘洞是势在必得。”苍老正色道。
“小友,既然道阵已破,你该实现之前对众人的承诺才对。”苍老对着萧一凡笑道。
“当然,只是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容我喝个粥,再去取钥匙,可好。”
“不行,无知小儿,老婆子倒要看看你骗得了多久。”
萧一凡扫过众人,见其余几人亦是如此,无奈道:“嗨,既然各位前辈执意如此,一凡只好饿着肚了走一趟了,若诗,我们走吧,早去早回,莫要各位前辈久等了。”
说罢,萧一凡拉起王若诗便要走,却见童姥移至二人前面伸手阻扰道:“这女娃不能和你一起去,若钥匙不在你手中也罢了,若真在你手中,你二人一去不返,我等岂不是白忙一场。”
“若我不肯,又如何。”
“那就别怪老婆子不客气了。”
“老婆子小心。”
苍老忽觉不妙,急忙出言提醒,话音未落,众人眼前忽现一尊魔神,魔神一怒,童姥瞬间被击飞数丈之远,道身撞破数道房墙,受伤不浅。
“童姥,你留错人了。”萧一凡冷眼扫过众人:“诸位还有意见?“
惊艳一击,惊摄众人,顾冥玉更感难以置信,自己几番算计,竟不知萧一凡一身修为深藏不露。
“老婆子,你没事吧。”
苍老急忙于乱石中扶起童姥,童姥喉间一热,喋红当场,苍老见状,急忙为其运功疗伤。
童姥一时大意,虽是身负内伤,却是难挡心中之恨:“无妨,老头子你不用担心,你我联手,一同送那两个小儿上黄泉,此子不死,此恨难消。”
话音方落,萧一凡已瞬身至童姥身前,举脚抬足间,童姥被踢飞数丈之远,速度之快,容不得苍老半丝犹豫。
“年轻大了,就该注意用词,免得提前进棺材。”
萧一凡素衣习习,一改往日撇子之气,一言一行尽显强者道风。
“你,好、好、此仇,苍童二老记下了,来日必还,不死不休。”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苍老顾忌当下局面,更是心系童姥伤势,此时虽是满腔怒意,却是弃萧一凡飞向童姥而去。
“既是不死不休,何必来日,今日萧某,便送二位魂归故里,二位前辈上路吧,黄泉路上鬼夫妻,你们到也不寂寞。”
萧一凡仿是索命鬼神,一字一步,缓缓逼近苍童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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