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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当空,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为万物披上了银色的纱衣,月色笼罩下,一少年正刺出手中剑器。
他蓬头垢面,双眼无神,神情中却透出一股忘我的颠狂。
“昂……”
突然,那把剑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剑身爆发出血色的光芒,森冷,血腥,邪恶。这道光芒是如此浩大,倾刻间,覆盖了整座森林,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霄汉。天上的玉盘,似也在辉映,原本的皎洁,缓缓化为赤红……
崖顶,一风华绝代的女子,伫立风中,双眉紧锁,似有烦恼未解,“自己选的路……坚持……,如果……”衣袂纷飞,低语声被狂风吹散……
长安,天华第一城,亦是龙居之所,一华服老者眼中陡然射出神光,盯向天上的妖月,“血月出,妖孽现……”
大陆极西,孤峰独立,风雪漫天,一座城池巍然屹立,“呵……,有意思。”一妖艳男子脸上满是玩味神色……
大陆很大……,这个世界更大……
血腥的气息,唤回了我的神智,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血海上空,血海无波,却传来阵阵海啸之音,这声音如此渗人,似万千怨灵在哭泣咆哮。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练剑吗?怎会到了这里?”
一个个问题浮出,可是我无一能解答。
“哗……”
更大的海啸声响起,我周围突然出现了一条条人影,“爹?娘?哥哥?姐姐?二蛋?……”
这些人影我很熟悉,“你们怎会到了这里?”
“儿啊,你走了这么久,杳无音信,娘想你啊!”
“你这个混帐,养你这么大,说走就走了。”
“三弟,你走后,村子遭了土匪,除你之外,家中无一存活。”
“三弟,我和爹娘暴尸荒野,你怎么也不来收敛,姐的命好苦啊……”
“你这个不孝子,该死!”
“对,该死。”
“让他来陪我们。”
……
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向我扑来,我顿时吓傻了,“不,不是,是我师傅不让我回去啊,爹娘,这不怨我,不怨我啊,呜……”
眼看着亲人们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悲痛欲绝,站在那里不停地哭泣着,解释着。
“不要听他胡说,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杀死他!”
“杀了他,为我们偿命。”
……
“不,不是的,呜呜……”
一声声愤怒地咒骂,几乎摧毁了我的神志,对迎面而来的利爪,根本没有躲避的想法,只是不停哭喊着。
“铮……”
清澈的琴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激得我浑身一震,头脑顿时清明起来,“不对,爹娘不会杀我,哥哥姐姐更不会要我的命。”
“他们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到底是谁?”
我的心重归平静,凝神望去,前方哪还有我的亲人,那分明是一条条血红色的鬼影子在冲我张牙舞爪。
“呵呵,呵呵呵呵……”
我嘴里突然怪笑起来,眼神冰冷,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鬼爪,“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诅咒我的家人,即便是鬼,我也要让你们再死一次!”
右手抚上剑柄,“杀!”
我瞳孔紧缩,腰部用力,猛然向那些鬼影子冲去。
“嘎嘎……”“呜呜……”
一声声鬼哭狼嚎在耳边响起,却对我再没有半分影响,带着满腔的怒火,寒芒闪烁,倾刻就将这些鬼怪斩为两半,可意外的是,这些鬼影子并没有死,反而重新组合向我扑来。
注视着完好的血影,“一剑杀不死么?”
我的眼神一片茫然,随后又恢复冷洌,“那就十剑,杀!”
十剑,百剑,千剑……
我疯狂地挥动长剑,发泄着心中的怒火,看着敌人被不断分尸,心中是那样的畅快,渐渐地,那些血影子变得越来越稀薄,最后向着下方血海中逃去。
“原来鬼魅也会胆怯么?呵呵,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似惹怒了血海中的精灵,“哗……”,海啸巨响,地平线处,一道血海之墙向我冲来,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我彻底埋藏。
紧盯着渐渐逼近的血墙,我停止了大笑,脸上一片凝重,那接天连地的浩瀚之势,使我心底不由开始恐惧起来。
没有给我任何机会,连天的海啸仿佛化作了恶魔大口,倾刻间就将我吞没,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我掉进这血色海水,入目一片腥红,四周充满着扭曲的脸孔,冲着我哭泣,呐喊,咆哮……
我在这里丝毫不受力,随波逐流向下沉去,我没有挣扎,只是强压下心底的恐惧,静待四周变化。
“嗷……”
暴戾的嚎叫声响起,一道血影突然向我扑来,狰狞的脸上,只剩下布满参差牙齿的大嘴。
“吟……”
我挥动宝剑,迅疾地从它身上划过。
这道血影很凝实,在我剑光下,竟做出了闪避的动作,身上留下的创伤,瞬间愈合,然后毫不停顿地继续向我扑来。
血影的特性,我已了解,瞳孔中倒映出它极速移动留下的残影,我面无表情地挥出了第二剑,剑若流光,将血影分尸,我没有停下,继续出着剑……
血影很弱,在我剑下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很快变为淡红色,向着血海深处逃去。
血影逃离,我没有追击,只是闭上眼,恢复刚刚消耗的精力。
我心中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只是刚开始罢了。
果然,随着渐渐下沉,又有几道血影向我扑来,相貌更狰狞,体型更凝实。
我右手紧握剑柄,盯着它们的行动轨迹,某一刻,“杀!”
一道光华闪过,它们俱被腰斩,不待它们恢复,紧跟着一剑又一剑劈出,直到它们不支逃离。
第三次,第四次……
血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凝实,最后已与真人无异,而我的精力却渐渐不支起来。
“杀!”
我挥动宝剑,一次次将血影逼退,虽暂时无恙,但浑身已疲惫不堪,我不知道被血影杀死,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赌,唯有死命地坚持。
“扑”,一声闷响,我的剑砍进一只血影身体,却再没有力气拔出,“嘎嘎……”,前方爪影闪过,我的面部登时被抓得皮肉外翻,疼得我闷哼出声,“找死,”疼痛激起我的怒火,猛力按剑,将它劈为两半。“啊……”,身后又出现一条血影,挥爪从我腰部抓下一块血肉,满脸兴奋地塞进了嘴里,“杀!”我怒目圆瞪,反手后切,将它的头颅一斩而下……
战斗持续着,我已经在跟它们以伤换伤,疼痛,疲惫,眩晕,狠狠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挺身屈膝,将宝剑刺进一只血影的咽喉,“你们这些怪物,阻了我的路,呃……”,我的左腿被一只血影死死咬住,鲜血横流,“当杀!”左手用力,将剑鞘狠狠插进它的眼眶,直灌大脑,抬脚将尸体踢飞,右手紧跟横挡,剑格正挡住来自背后的袭击,“你们想要我的命,拿更多的命来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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