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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一道音符乍响,白色气劲贯穿虚空,如梭般刺向了李缺的双眼。
“卑鄙”,气劲速度快极,无可奈何之下,李缺只能撤掌,迎向气芒,“砰……”
一声巨响响起,杂乱的气流四处飞窜,逼得众人连连后退,“噗”,鲜血喷射,显然已经有人受伤。
倾刻间,整间客栈变得一片狼籍。
“女娃儿,也吃老夫一掌。”
说完,李缺怒目圆瞪,挥掌攻向了她,掌气凛洌,显然已运起了全力。
“小心!”眼看着李缺挥掌向她拍去,浑厚的掌力一点点接近她的面门,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惊骇,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提起手中长剑奋力向他斩去。
“哼”,只听得一声冷哼,便看到李缺一挥衣袖,一股劲风传来,接着我如不着力的柳絮被轻易地吹飞了开去,“碰”,“呃”,整张桌子被我砸得粉碎,躺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李缺,你该死!”
顾不得浑身的巨痛,我勉强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只纤白的手掌向着李缺迎去,手掌柔若无骨,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折断,蓦得我的心一阵抽痛,我不知道她出了意外,那时我该怎么办,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两只手掌相交,目眦欲裂……
“啪”,强烈地撞击声传出,阵阵气劲飙射,“哼”,一声闷哼声响起,只见得李缺面色发白,登登登向后退了三步,怒发随风扬起,脸上一片愕然……
她静静地看着李缺后退,并没有追袭,狂风掠过她的衣袂青丝,整个人宛若一株与世无争的水仙,却在此刻又成了这世间唯一的存在,傲雪欺霜,风华绝代……
“败,败了?”
“宗师!她也是宗师!不可能,她才多大!”
“好一个奇女子,如果能与她相识相知,我宁愿折寿二十年。”
……
众人的议论将我从发愣中惊醒,“呵,呵呵,哈哈哈……”
我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这时,我才明白,没有了洛雪,我会伤心,会痛苦,但失去了她,我便失去了灵魂。
“还打吗?”淡淡的声音响起,她看向了李缺。
“哼!”李缺没有回答,瞪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掌柜的,你这酒还不错,给某上一壶。”
“啊?”客栈老板本来缩在柜台后,看着自家店铺被糟踏得不成了样子,一脸的愁苦,感觉自个儿的心就像被人插了一刀似的,这时听到有人叫酒,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啊,今天的损失记在老夫帐上。快上酒!”
“好,好勒。”李缺的一句话如同仙音,顿时令掌柜的精神一振,转向店小二,“你这个笨蛋,还躲什么躲,还不快给贵客上酒去。呵呵……”
“是,是老板。”
风过无痕,霎时澎湃的杀意消散,客栈内的江湖人士纷纷收拾桌椅,低声议论起来。
看似平和的表面,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汹涌的暗流越酝酿,爆发得就越惨烈……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虽然浑身疼痛难忍,却是满脸的笑意。
我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容颜,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嘿嘿……”,最后干脆抓起后脑勺,兀自傻笑起来。
“还要,喝酒吗?”
对于我有些发傻的样子,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问了我一句。
“嗯,我还没醉。”
“掌柜的,收拾一下,再上些酒来。”
“好勒,姑娘。”
……
经历了大起大落,我也不明白此刻的心情是喜是悲,举着小二重新端上的美酒,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心底的那一份苦涩,我,太弱了!
一杯杯苦闷的酒水下肚,我的意识变得朦胧起来,抬起醉眼,盯向旁边桌上正在品酒的李缺,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似有所觉,李缺转过头来,“小子,不服气?哈哈……,只懂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
“你……”听到他的讥讽,我浑身一颤,双眼顿时变得赤红起来,“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斩杀!”
眼神暴虐,声音沙哑。
我的嘶吼并没被李缺在意,“哈哈哈……,我等着你。”
“哼。”
他的嚣张,他的不屑,让我胸中充满了愤恨,可我清楚的知道,我跟他的差距,我不是他的对手。
只有恨恨压下心中的不甘,转过头继续灌起酒来,“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一定会的……,我发誓!”
“砰”,不知过去多久,客栈大门猛地被人踢开,十数名衙差挎刀提锁闯了进来。
“此地发生命案,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否则,杀无赦!”
带头衙差冲着店内众人大喝一声,然后目光凛洌地打量起客栈内的情势。
“哎呀,差爷,这儿的命案可跟小店无关啊,小老儿就是想制止,也是有心无力啊,爷,您可要明察啊!”
看到有官差介入,客栈老板立马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迎了过去。
“哼!”衙差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你若不是凶手,自然无事,现在告诉我,谁杀的人!”
“这,这……,是,是……”
终于,支支唔唔地,老板的目光,转向了正在饮酒的我。
看到掌柜的样子,十数官差顿时神色一凛,不由纷纷手按腰刀,细细观察起我来。
“嚣张!”
这是此时他们脑海中的念头。
带头衙差神色变换了一下,看到我视若无人的样子,皱起了双眉。
“唉”,他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脸色变得冰冷,一步步走到我跟前,“小子,你杀了人!”
我侧过脸,扫了他一下,见是一名武士,便没了兴趣,“又如何?”
说完,继续喝起酒来。
“杀人犯罪,国法不容!”
“哦。”答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大胆!”
“小子,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头,把他抓起来,给他点教训!”
……
我的无视彻底激怒了一众官差,“呛啷”声起,他们纷纷抽刀,将我和她包围在了中间。
带头衙差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为坚定,“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刀剑无眼!”
感受到刀刃散发出的锋芒,我皱了下眉,环视了一下这些“苍蝇”,脸上现出不奈之色,“你们真的很烦!不想死,就滚!”
“好小子,胆敢拒捕,杀无赦!”
“杀!”
杀意临体,我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随即便被冷漠覆盖。
“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我怒吼一声,拔剑,旋斩,刀断,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