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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丫丫一把将我的腿抱住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震,心里最柔软之处被碰触,所以,躬下身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丫丫不哭,告诉阿姨,你阿姆他们出了什么事?”
“阿姨,是这样的……”丫丫这会听到我这么问她,她就抬起头朝我一边抽泣,一边诉说起来。
原来,马七七和郑云凯离开寨子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出问题了,一开始是家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紧接着就是村子里的花花草草枯萎了。再后来,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失踪。族长觉出不对劲来,于是就晚上带村子里的男人们巡夜,可就在前天,村子里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大虫子(朱貅)吞了巡夜的几个男人,村民们见状,吓得第二天都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村民都逃了,老族长觉得村里不能没有人守着,于是,他们一家就留了下来。昨天半夜的时候,那些朱貅又出现了,在危机时刻,老族长他们就往土著族这边逃。可半路上就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不知道给老族长他们洒了什么东西,就将他们弄晕了。由于丫丫的妈妈及时捂住了她的口鼻,所以,她才没有被毒晕。
在红衣女人指挥大鸟抓走她家人的时候,丫丫从草丛里爬走了,好巧不巧的就爬到了土著族这边,遇到了守夜的土著族族长孙子杰南(神箭手少年),听到她的遭遇之后,就带着族里的几个男人赶往黑苗族的寨子,发现他们寨子的房屋都倒塌了,现场一片狼藉,丫丫家人也不知所踪了,于是,就对丫丫生了恻隐之心,暂时将她留在这里了。
听到她说完,樊守低声说了句,“原来是场误会!”
“阿姨,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阿姆他们呀!呜呜,阿公说过,你们是很厉害的……”丫丫大概十岁左右,所以语言表达能力并不差,这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我带着祈求的目光看过来。
我从兜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她点点头,“丫丫别哭,我和你叔叔一定想办法救出你家人。”
我这样一说,丫丫这才止住哭泣。
樊守这会因为腿之前被鬼童咬伤,肩膀也受伤的缘故,所以,进来后就被樊石头他们扶到屋子里的矮凳子上坐下来了。
坐下来之后,他看了看正帮着父亲绑腿上伤的杰南,轻咳了一声,用英文对他问道:“既然你们是救了丫丫,为什么不早说呢?”
杰南一边绑着纱布,一边朝他回答道:“你们也没给机会让我们说。”
他这淡淡的话一说,樊守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屋内沉默了一会,只听“噗通”一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出声处,只见汪洋这会瘫倒在地,捂住胸口痛苦的抽搐着。
“汪洋哥!”阮玉朵见状,第一个蹲下身伸手去查看他的情况。
“不要碰他……”而樊守见她伸手去碰汪洋,惊呼了一声制止她。可惜,他的声音始终晚了一步,只见阮玉朵将手一碰到汪洋的身上,他胸口处就咻一声,钻出冰刃蛇蛊的银白色蛇头来,并且张开着血盆大口,不等阮玉朵惊呼声喊出来,蛇头的嘴巴就猛地合上了,将阮玉朵的手吞进口中,并且将她的身体往里拖拽!
“啊……歌且救我!”阮玉朵痛苦的回拽着自己的手臂,并且向一旁站着的阮格契求救道。
阮格契见状,伸手也要去拉他,却被樊守喊住了,“不要拉她!拿匕首……拿匕首砍掉她的手!”
阮格契闻言哪里下的去手,只惊恐的睁大眼睛,手举在半空中,死死的盯着阮玉朵被蛇蛊咬住的手臂。
这时,阮玉朵的手臂衣料在拉扯的过程中撕碎,手臂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她的手臂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渐渐变得发紫黑色,而且还在干枯中,她痛苦的嚎叫着,“歌且……啊……救我……”
她嘶喊的时候,脸上的血管时隐时现,出现的时候,是成紫黑色的。
就这几秒钟的耽搁下,樊守皱眉叹了口气,“哎,来不及了。”
我还不明白他这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阮玉朵的脸也渐渐干枯成僵尸状,随后也没有喊叫声传出,她直直躺倒在地,手臂也从蛇蛊的口中抽出来。蛇蛊则缩回了汪洋的体内,汪洋也仰倒在地,昏迷过去,但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仅仅不过十几秒钟,活生生的阮玉朵,现在就成了一具干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尸体,我突然想起了美美之前把手伸向汪洋胸口处给蛇蛊吸血的画面来。为什么同样是吸血,阮玉朵就会被吸干成僵尸死掉呢?
心跳的好快,呼吸困顿,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到的。但颤抖的手,还知道捂住我怀中丫丫的眼睛。生怕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这个汪洋……太可怕了!他显然已经养蛊为患,成了个怪物了!
而屋内几个意识还处于混沌中的小鬼童看到阮玉朵的尸体之后,一个个龇牙咧嘴的露出兴奋的笑容来,并且要挣脱出马七七和郑云凯的手冲过去。
可毕竟是孩子,力量不及成人,所以,都没能冲的过去。
“玉……玉朵?”阮格契被小鬼童们兴奋的咯咯笑声给拉回神,这会单膝跌跪在地,手颤抖着朝阮玉朵的脸抚摸过去,可一碰到她皱巴巴的脸时,他又将手蜷曲捏拳,闭眼痛苦起来,“妹妹……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身后的小梦见状,也是手中的背包一松,跌跪在地,双手合十贴在左胸口处,低头痛哭起来,并且嘴里用越南语喊着阮玉朵的名字。
哭了能有一会,阮格契猛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就朝汪洋扑过去,“我要杀了你这怪物!”
“不要!”樊守见状,情急之下,屁股一抬,拿起刚坐在底下的凳子就猛地朝阮格契的手中匕首砸去。只听“哐当”一声,阮格契手中的匕首就掉到了地上。
阮格契被凳子砸的身子也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他好像被砸醒了一样,没有再捡匕首杀汪洋,而是伸手揪住自己的发根,痛苦的嘶吼出声。
他的嘶吼声过大,都引来了库巴族人挤到门口处往这伸头来看。
杰南见状,捂住还有些肿的脖子,走到门口处,用当地土语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朝他们挥了挥手,围着的那些库巴族人就散开了。
“汪洋身体里的冰刃蛇蛊是护心蛊,在他严重虚弱的时候,就会充当吸养分的海绵体,帮汪洋吸收来自体外的任何**养分。如果刚才你及时砍断她的手,或许还能救她……”樊守这会朝阮格契无奈的说道,“这一切,都不是汪洋自主的意愿,你杀他又有什么用?”
“为什么你不早说?”阮格契气的朝樊守吼道。
他吼樊守的时候,真的是涕泪纵横。毫无往常的嚣张模样。
“我以为你们知道。”樊守叹了口气,随即又从一边拖过来一个凳子坐下,默不作声了。
阮格契愤怒的盯了樊守一会,估计也觉得这事怨不了樊守,就死死盯着汪洋去了。
汪洋这会处于昏迷中,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在盯着他的。
屋内这样没人说话,所以,只能听到小鬼童们要往阮玉朵尸体冲过去的脚步声,但都被马七七他们及时拽回。
“师傅,这些小鬼我快拉不住了!”马七七拽了一会,就朝樊守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