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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镇,戌时方过。
清夜寂寥,晚蝉流鸣。宅院深深无人,灯烛曳曳晃眼,晚风透过微敞的窗牅拂入,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
晏蓉由近侍宽衣,褪去中裳,换了身更为轻薄的粉蝶羽纱寝衣,腰系粉带,双结绸绦,坐在镜台前缓缓梳发。
含笑瞅着镜中的自己,云发丰艳、蛾眉青黛,捏着木梳的纤手微顿,想起晚夕时丹山脚下姐夫的那一搀,心中便似灌了蜜糖般,止不住的欢喜悸动。
她搁下木梳,抚了抚左肘缓缓摩挲,他掌心的滚烫似乎还没有淡退。又低垂臻首,望着胸前傲人的柔软,笑意更浓,姐夫一定会喜欢的。
等开春后,她就十四了。有了太孙殿下的话,将军府准会接纳自己,眼下关键的还是想个法子说服母亲接受,希望能尽早将自己和姐夫的事定下。
上辈子,她就是宝庆二十八年成的亲。
“姑娘,时候不早了,上床歇息吧。”碧莲捧着安神汤进来,请示道:“姑娘今晚可还用?”
晏蓉摆摆手,“今日外出有些累就不用这个了。”将发间最后支珍珠簪拔下,起身转向床前走去。
碧莲低声再道:“姑娘,下午太太打发人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我这才来几日,母亲怎的这样急的招我回府?”
晏蓉皱眉,心知母亲这是不信任自己,当初提出要来丹镇小住时她眼神就不对。自打坦明了对姐夫的心意。母女间再不复过去亲近,这亦是苦恼的。
碧莲宽声回语:“姑娘只身在外,太太必定是牵挂担忧着您,这儿不比府里戒备森严,就清早奴婢还听说旁边的空院里闹了贼。”
晏蓉在床沿坐下,抬眸回道:“这样,明日你使个脚程快的护卫回去,不要惊动旁人,就找绯菊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停顿片刻,又添道:“若是二房里的事就罢了。”
绯菊是她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出门前突然告了假。晏蓉本就不欲大张旗鼓。并没有再安排其他婢子,是以除了这宅里原本的粗使丫头,跟着的就碧莲一人。
碧莲颔首应是,走上踏板下了帘子。依例问道:“姑娘。真的不用奴婢守夜吗?”
“不用。你出去吧。”
碧莲习以为常,这两年姑娘突变的喜好,晚间时屋里不再留人。也不留灯。她应声后熄了灯,举着唯一的灯烛离开。
漆黑中,晏蓉平躺着身子,因闷热并未盖衾。她心潮激奋静不下来,右腕轻抬,想着姐夫的容颜,解了原就轻如蝉翼的寝裙,散开罗带,手从腰际处伸进。
大姐玲珑丰满,以致于前世刚成亲的那阵子,姐夫对她都不乐衷房事。只等后来有了身孕产下姐儿,他突然就恋上了自己的身体,经常梅开二度。
晏蓉觉得今生已经等得太久,不愿再白白蹉跎和姐夫一起的时光,是以平常有事没事便自己拢捻轻揉,催熟这双蜜桃。
白日假装摔倒,姐夫伸手搀扶,她身子倾侧撞上他的胸膛,明显感受到了他的震撼。
抚上柔软,指勾ru脂,面向床璧正沉浸中的她还没揉捏两下。突然,后颈处被人掌风劈下,瞬间眼前一黑,她拢着自己的那方丰盈就晕了过去。
黑暗中,来人直接扯了寝被将她一裹,扛在肩上跳窗而去。
等赵奕来到空房外,看见亲信楼三,微微颔首后便了然的想要进屋。
他得找这个晏蓉好好谈谈呐,这一世自己不会再让小莞进宫,如此她担心的事根本就不会出现,解除了威胁就谈不上什么复仇不复仇了。
只是,自己也是重生的这点,还得瞒着。
手刚触及屋门,旁边立着的楼三没忍住,咳了声开口:“世子。”
赵奕转首。
楼三总板肃着的脸有些不自在,咽了咽口水说道:“晏二姑娘还没有醒来,您现在进去吗?”
“没事,等会用了水,她就醒了。”
楼三还是别扭,眼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世子爷,马上就要进屋被污了眼目,特别感到不公,再言道:“世子就这样进去,晏二姑娘识得您的。”
赵奕上次是暗中没有出面,这回却躲不开,闻言摇头道:“没事,她根本不敢说出去,这姑娘家半夜里被人掳了,若她不是想嫁给你,是不会到处嚷嚷的。”
人到中年尚未娶妻的楼三面庞一红,苦着声喊道:“世子……”
赵奕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往日这人最是利落干脆,今日怎么这样磨叽犹豫,便直问了道:“到底有什么话,快说。”
“晏二姑娘是入寝后被属下带来的,可能有点、”楼三是个武人,没念过什么书,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个词:“她可能有点伤风败俗,衣着不雅,世子您还进去吗?”
赵奕这才明白过来,就有些尴尬,随手指了对方道:“那你进去将衣裳给她,裹严实了用水泼醒后,我再进去。”话落,转身就回到了旁边的树下。
“什么,世子爷?”
楼三苦着声喊,见主子转身就走,回眸望了眼明亮的屋子,手快的拽住跟在世子身后的庆余,特别客气的说道:“庆余小哥、”
庆余直接推开他手,同样语调的回道:“楼大哥,我还是个孩子,再说不离世子左右的,您先去吧。”然后就快步朝树下走。
楼三简直叫苦不迭,早知道就温柔的放下她,而不是直接从肩上抛掷下去了。他哪里会料到,寝被里会滚出来个那样姿势的玉体……
如果不是已经掳过一次晏蓉,知道这确实是晏家二姑娘,还指不定当自己走错门进了什么花楼呢;如果不是亲自去的,明白那床上当时没有他人,谁能想到这是个闺阁少女的睡姿。
但主子的吩咐又不能不听,于是在门口站了会,还是只能顶着压力进去。
楼三入了门就闭眼,谁知脚刚落下就察觉到身后有风,忙反手钳住了对方。
“晏二姑娘?”
晏蓉被制住胳膊,疼得脸色扭曲,高举着的凳子就这么砸了下来,砸在自己脚上。
她“啊”了声惊呼,脸色大变,怒火腾腾的瞪着眼前的汉子,“哪来的采花贼?你好大的胆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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