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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扫了颜无瑕一眼,陈文志转头迎上皇甫飞鹤的目光,缓慢却甚为坚定的摇了摇头,平静道:“此事,我做不到。”
眼中希翼之色消散,皇甫飞鹤神色如常,微微点了点头,别过目光。
颜无瑕眸中闪过一抹得色,冷笑道:“皇甫公子,你听到了,非是无瑕有意驳你面子,而是陈文志太过不识抬举。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皇甫飞鹤深深吸了口气,眼帘微阖,缓缓道:“我无话可说。”
“好!”颜无瑕语气中毫不掩饰的透出一股喜意,“既如此,便请皇甫公子暂作壁上观,休要阻拦无瑕为宗内弟兄讨回公道。”
沉默片刻,皇甫飞鹤长长舒了口气,似要将心中杂念一并吐出,双眼随之骤然睁开,精芒暴射,沉声道:“我说过,陈文志乃飞鹤之友,谁也不能当面动他!”
此言若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丝毫未予人置喙之余地。
陈文志闻言,眼中采芒一闪,心底悄然涌起一阵暖意,耳边仿佛回荡起皇甫飞鹤那意气风发之语:“……从今日起,你陈文志就是我皇甫飞鹤的兄弟了,若有人再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此刻,毫无疑问,这个一袭绿衫的爽朗少年做到了。
“同辈之中,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此言他没有说错。
真正的友谊,绝不会因受人调拨而产生裂痕,千古皆然。
此番掷地有声之言透出万张豪气,为此气势所摄,颜无瑕一时竟未能说出话来,但旋即便已回神,眸中怒火升腾,厉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今日冲你皇甫飞鹤的情面,我甚可将此血债一笔勾销!本姑娘如此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你着想么?未料到你非但不领情,反而定要护着这姓陈的,好,哈哈,待日后林雪雅那小贱人投入这姓陈的怀抱,看你还能像今日这般护着他!”说至后来,她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大笑,其语更是尖刻恶毒。
“住口!”皇甫飞鹤暴喝一声,陡然长身而起,大有立即出手之势。只见他一张姣好如女子般的面容上泛起无尽煞气,额头青筋贲起,突突直跳,可见其是何等的愤怒。
但陈文志对此剑拔弩张之势恍若未见,因为在方才那一瞬间,他隐隐听到于皇甫飞鹤的叱喝声中尚夹杂着几道略显压抑的冷哼,几低不可闻,若非他耳力过人,且处在这般情形下又时刻保持警惕,断难察觉,心中不由一跳,“暗中果然还有人在!”
这几人隐在暗中,气息尽敛,若非突然传出的几道冷哼,既便是他灵觉敏锐,亦难以有所察觉,可见其身手绝非等闲。
“这几人究竟是谁?”陈文志暗忖道:“颜无瑕方才之言乃是针对鹤兄,但这几人却几同时忍不住发出冷哼,如此则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其中辱及林雪雅。这般说来,他们怕均是倾慕林雪雅之人,之所以出现于此应非适逢其会,而是有为而来,否则无需刻意收敛气息。”
“倾慕林雪雅者,有为而来……”陈文志心念电转,想及前番颜无瑕调拨之言,不由心头一震,“是了,那番话不仅是说与鹤兄听的,亦是说与这几人听的,目的自是让他们对我产生敌意,而后颜无瑕提出那般条件,算计的亦不仅是鹤兄,更是这几人,若我不答应,一旦动起手来,他们说不定会落井下石,助颜无瑕一臂之力。我早已料到若鹤兄一心护我,颜无瑕定有应对之策,看来这便是她布下的后手了,果然计划周详,今日我若稍有不慎,怕便会命丧于此!”
一念至此,他警惕之心更增,仔细回想方才冷哼传出之方位,以期找出那几人藏身之所,也好早作防范。
处于暴怒之中,皇甫飞鹤对那冷哼之声却是丝毫未闻,是以于陈文志这番心思皇甫飞鹤亦全不知晓,不过他亦是心智过人之辈,盯着兀自冷笑连连的颜无瑕,觉得其此举绝非单纯为激怒自己这么简单,毕竟这对她毫无益处,于是将怒火又生生压下,冷冷道:“颜无瑕,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置身事外么,今日本少爷却偏不让你如愿!陈兄,我们走。”一拉陈文志,转身便走。但暗里却是悄然提聚功力,若有人阻拦,便会立即出手。
方才那几道冷哼来得太过突然,且瞬间即逝,更夹杂在那声暴喝中,因此陈文志一时间仅能确认共有四道,却很难准确辨出其传出之方位。此际被皇甫飞鹤拉着,虽明知颜无瑕断不会容他们就这么离开,却依旧随之起身而行,但暗中亦是凝神待变。
怪异的,颜无瑕与一直沉默不语的任仁笑均端坐不动,全无阻拦之迹象。
正在二人心下诧异时,一把得意的声音自楼梯间传来:“鹤世兄好大的火气,是否因打架没得过瘾?真是巧了,本少爷也未能尽兴,不如我们再打上一场可好?”随着话音,楼梯口处人影一闪,现出一个满脸倨傲的银衫少年来。
“公孙玉麟!”见到此人,皇甫飞鹤倏地顿住身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忙传音道:“陈兄,情形有些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趁他们尚未形成合围,小弟断后,你先走为上!”作势便欲冲前。
陈文志忙反手将他拉住,亦传音道:“鹤兄不要轻举妄动,此处暗中尚伏有他人,我们一动,怕会立即引得他们出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暗中竟还有人?”皇甫飞鹤心里一沉,脸色愈发难看。
登上二楼的公孙玉麟见到二人动作,大笑道:“鹤世兄火气果然不小,既如此,尽管放马过来便是,为何停下?本少爷亦有些迫不及待呢。”
看着他这幅可憎的嘴脸,此时此刻皇甫飞鹤有一种冲上前去将之砸成肉泥的冲动,但终还是忍住了,定了定心神,冷冷道:“公孙玉麟,你竟然与啸月宗暗中勾结?”
“勾结?”公孙玉麟不由失笑,略带恼怒的扫了颜无瑕一眼,好整以暇道:“本少爷此来只是想和你再打上一场而已,与甚么啸月宗全然无干。”
“满口胡言!”皇甫飞鹤怒道:“你分明是想牵制于我,好使啸月宗全力对付陈兄。”
公孙玉麟摆手道:“本少爷只是来找你打架,哪里管得了别人如何?”扫了陈文志一眼,又冷笑道:“至于他嘛,不知死活的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应下那个条件,唯有死路一条!”
“看来你早就在此,还敢说没有与啸月宗勾结?”皇甫飞鹤直气得脸色铁青。
陈文志却突然拍了拍他肩头,毫不动气,淡淡道:“不过一恬不知耻、口是心非之徒而已,鹤兄何必与他多费口舌?”言罢丝毫不理公孙玉麟那欲要杀人的眼神,又提高声音喝道:“公孙玉麒,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莫非又要使甚么见不得人的伎俩?”
见到公孙玉麟,他便猜到公孙玉麒怕亦在此处,是以便出言一试。
果然,他话音方落,便见某处雅间门帘一挑,步出一人,正是公孙玉麒。
瞳孔微缩,皇甫飞鹤冷笑道:“早该料到你也在此的,哼,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他心中怒极,是以言语间毫不客气。
公孙玉麟的手又握上剑柄,好似不如此便不足以表达心中愤怒一般。
公孙玉麒却充耳不闻,紧盯着陈文志,脚步不停,直行至距二人一丈远处方顿住身形,冷冷道:“我曾言,绝不会放过你,陈文志,今日,此地便是你的丧命之所!”
“哈,你倒是比那莽夫坦白多了!”皇甫飞鹤忍不住出言讥道。
陈文志却恍若未闻,而是打量着公孙玉麒所立足之处。此处看似后者随意而立,实则大有玄机。
他发觉公孙玉麒这一站定便立即与颜无瑕及任仁笑形成三角之势,将己二人嵌在中间,且三者彼此之间的距离亦颇有讲究,联手之下刚好将自己四周方位完全封死。而若想自这般封锁中脱身而出,唯有将其中一人逼退,亦即强行破除,别无取巧之策。
“摆下此等阵势,分明是想限制我的白驹过隙身法,以免我仗身法脱身,看来,今日颜无瑕为了杀我,倒是煞费苦心。”
冷眼看着公孙玉麒站定,形成封锁之势,陈文志纹丝未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此刻仍有两人隐于暗中未曾露面。
正如他与皇甫飞鹤说的那般,他们若是在颜无瑕等人阵势未成之际抢先动手,只怕会立即引得暗中之人出手。而此二人既能与公孙兄弟一并藏身于此,想必并非弱者,且他心中对其身份已隐隐有所猜测。因此,到时这两人只需稍加阻拦,他们依旧会陷入如此困境。
但若仅是如此,动不动手结果均是一般无二,那陈文志早已动手,毕竟与其坐等受困,倒不如放手一搏。真正让他不敢妄动的是此际颇为诡异的局面。那便是摆明要置他于死地的颜无瑕却仍端坐不动,一副全然不怕他抢先出手、伺机脱身之模样。
“按理说,于封锁之势未成之际正是我脱身之良机,但她却为何始终是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莫非……她是在诱我出手?”陈文志心中一震,隐隐把握到这般诡局之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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