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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有些同情林雪雅这个小姑娘,林天鸿为了治好林雪寒的伤竟不惜拿她的终身幸福做筹码,虽说林天鸿提出条件的对象只是三大世家,但若这次是别人得到烈阳诀秘籍,又以那个条件相胁,只怕林天鸿也是会答应的,这对林雪雅而言很是不公平,况且三大世家那几个小子她也不一定喜欢。”
火热霎时退去,陈文志不禁想起林雪雅如花俏脸上那清冷的神色,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念头:“是了,若她不开心,即便有那个条件在,那又有甚么意思!”
念头刚划过脑海,陈文志便是一惊,他发现自见到林雪雅后,只要一提起她,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涌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心境,以致于洞微境界都几乎难以保持。近乎直觉的认为这不是甚么好兆头,因此他忙平心静气,将数般杂念尽数驱逐出去。怕赵铁山再提及林雪雅,忙岔开话题,问道:“大哥,啸月宗与冷月宗是甚么关系,为何啸月宗宁愿毁掉烈阳诀秘籍也不愿让冷月宗得到?”
赵铁山沉吟了一下,道:“传闻这两宗有世仇,至于这个仇是如何结下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两宗一正一邪,功法又都是阴寒性质的,彼此之间本就不对付,再加上有世仇,更是势如水火,两宗弟子若在江湖中相遇,动辄便是不死不休之局,而且至刚至阳的烈阳诀正是啸月诀这种偏阴寒性质却又不是至阴至寒的功法的克星,因此啸月宗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死对头冷月宗得到。”
“哦,原来如此,”陈文志叹道:“看来真是应了大哥那句话,江湖中事,错综复杂啊。”
赵铁山笑道:“这算甚么,我说的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江湖中的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话音一转,又道:“江湖上除那六大势力外,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不知尚有多少,其中有些甚至比六大势力还难缠,你已经得罪了啸月宗,千万不可再轻易招惹这些门派,左右无事,不如我给你说一下,也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陈文志初入江湖,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这时见赵铁山愿意传授经验,自是求之不得,忙点头应是。
于是赵铁山便又装了一袋烟,吞云吐雾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两人若有所觉,转头向外望去,却见夜幕低垂,已是掌灯时分了。
摸了摸又已干瘪的肚子,赵铁山道:“文志,江湖上比较有名气的门派大致就是这些了,至于江湖上的事多不胜数,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况且又不急于一时,不若咱们先祭五脏庙,以后有机会再接着说,如何?”
陈文志看了看桌上尚未收拾的杯盘碗筷,点头道:“也好,大哥,咱们还是在这里吃吗?”
赵铁山沉吟片刻,摇头道:“今天那八个小子来到镖局时我都未给他们接风,晚上还是去前面大家一起吃的好,不然我这地主可真是有失礼数了,此时想来他们八个也应该缓过乏来了。”
陈文志觉得赵铁山之言有理,便问道:“大哥,既如此,那咱们何时动身?”
赵铁山站起身道:“现在就过去吧。”
两人走出小院,赵铁山先吩咐一个下人收拾屋里的残羹冷炙,然后便与陈文志一道向前院走去。
晚秋的天气已是凉意袭人,因此定阳城虽仅是华灯初上,宽广的大道上却几无行人,两旁不少店铺也均已打烊,显得甚是冷清,但此刻酒楼的生意却出奇的好。在这样的夜里,与朋友一起,喝上几杯烈酒,说说江湖上最热门的消息,岂不是一件快事?而喝酒与卖弄消息灵通岂不正是大多江湖人最喜欢做的事?
醉仙楼,定阳城最大的酒楼。此时颇为宽敞的二楼,已是座无虚席,谈笑声,觥筹交错声交织在一起,甚是热闹。
靠窗一桌的三个汉子嗓门最是大,其声几乎响彻整个二楼。
酒至半酣,其中一个左边脸颊上有道伤疤的汉子似已忍不住卖弄之意,故作神秘的问道:“二位兄台,不知可曾听说昨晚龙威镖局的那一场大战?”
一个长着双三角眼的汉子嗤笑道:“不就是陆天涯与公孙玉麟那场打斗吗,恐怕整个定阳城的人都知道了。”
另一个长有通红酒糟鼻的汉子却讶道:“王兄,莫非你说的是龙威镖局与啸月宗的人那场打斗吗?”
伤疤汉子乜了三角眼汉子一眼,得意道:“正是,难道张兄也有所耳闻?”
酒糟鼻汉子应道:“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战而已,既然王兄提起此事,想必知道的比较清楚,不如说来听听。”
这时三角眼汉子方知道是自己弄错了,不禁面色微赤,陪笑道:“小弟孤陋寡闻,竟丝毫不知此事,还请王兄给我们说说,也好让小弟长长见识。”
见吊起了两人的好奇心,伤疤汉子却又卖起关子,拍胸道:“定阳城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少,但是亲眼见到的人除一直守在龙威镖局外面的那些眼线外怕是没有几人,而我却是其中一个,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甚么没几人,龙威镖局的人只怕全都见到了!”三角眼汉子心中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顺着伤疤汉子的语气道:“愿闻其详。”
伤疤汉子得意道:“因为大多数看热闹的人在公孙玉麟那些人走后便离开了,而我却预感到后面还会有事发生,并未离去,所以知道的就比别人多些。”
“鬼才相信呢!”三角眼汉子暗骂了一句,不过口中却是连声称赞伤疤汉子有先见之明。
酒糟鼻汉子也附和着拍了几句马屁。
伤疤汉子愈加得意,觉得再不说便对不起两人的夸赞之言,于是不再卖关子,径自说道:“在公孙玉麟那些人走后不久,啸月宗的人便去了,共有五个,一进龙威镖局,二话不说就动手了。双方当时打得那叫个激烈,一会儿工夫龙威镖局便死了十一人,其中还包括那个叫洪天铭的镖头,真是惨哪!”
酒糟鼻汉子惊道:“啸月宗的那五个是甚么人,如此厉害,竟连陆天涯都挡不住他们杀人?”
伤疤汉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神秘道:“告诉你们,这五人可是不得了,你们先猜一下都是谁。”却是又卖起关子。
三角眼汉子忙将伤疤汉子的酒杯斟满,笑道:“小弟愚钝,如何能猜得到,还请王兄解惑。”
伤疤汉子得意的扫了两人一眼,道:“谅你们也猜不到,告诉你们,这五人当时都蒙着面,但却未能瞒过我。”
在三角眼汉子与酒糟鼻汉子又猛赞几句“王兄高明”后,伤疤汉子才心满意足的道:“这五人中有三个是啸月宗的护法,还有一个是十大年轻高手之一的颜无瑕,而最后一个是……”说到这里,故意拉长声音,迟迟不吐出最后几个字,直到掉足了两人的胃口后才续道:“……‘夺魂无常’颜江。”
“颜江”两字出口,包括三角眼汉子与酒糟鼻汉子在内,楼上顿时响起数声惊呼。
原来伤疤汉子等三人说话声音之大,几乎二楼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其中有不少人均未听闻此事,因此皆是侧耳倾听,及听到颜江之名后,便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时一人叫道:“那位兄台,结果究竟如何,既然夺魂无常都去了,龙威镖局怕是难以抵挡吧?”
见一下多了这么多听众,伤疤汉子更是得意万分,唾沫横飞道:“这位朋友之言也有些道理,当时龙威镖局确已将抵挡不住,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局势突变。”看到众人都在等自己说下去,也不再卖关子,续道:“当时突然出现三个人,一个是龙威镖局副总镖头‘铁面判官’左穆恒,一下便击杀了一名护法;一个却是位英俊少年,一招之下也击杀一名护法;另一个则是江湖第一美女‘广寒仙子’林雪雅,一剑将颜无瑕逼退,三人同时出手,一下便将局面彻底扭转。”
众人听到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均露出惊异之色。这时酒糟鼻汉子却不解道:“不是还有颜江吗,他为何不出手阻止这三人?”
伤疤汉子笑道:“问得好,说出来怕各位不信,在这三人出手的同时,陆天涯陡发神威,一枪便将颜江击杀!”
惊呼声再次响起,众人脸上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有人叫道:“怎么可能?兄台,你不会是看错了吧?陆天涯的武功虽高,但怎会是夺魂无常的对手?”
见有人质疑自己的眼力,伤疤汉子不悦道:“这位朋友,难道你从未听过‘千里一线’枪法吗?”
这时又有人说道:“这位王兄说的不错,此事我也略有耳闻,颜江确是被陆天涯所杀。”
听到“千里一线”枪法与这人的话,众人才终于相信伤疤汉子之言非虚,不禁继陆天涯击杀青云十二煞、击退公孙玉麟之后再次惊叹陆天涯的武功之高。
沉默了片刻,有人问道:“这位兄台,那‘千里一线’枪法你看清了吗?究竟有多厉害?”
出奇的,伤疤汉子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那一招速度太快,而王某武功却是有限,实在是难以看清,甚至说那一招是‘千里一线’枪法也是我猜的,不过陆天涯能以这一招击杀颜江,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二楼一处雅间内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衣,神情冰冷,正是“落叶剑客”姜世杰。外面伤疤汉子之言他听得清清楚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骇人厉芒,“波”的一声将手中酒杯捏的粉碎,喃喃道:“‘千里一线’枪法!”心中暗恨未有亲眼见到。再也坐不下去,倏地起身,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身形一闪,从雅间开着的窗户穿出,消失在黑暗中。
外面的众人却未有丝毫察觉,这时再次有人道:“这位王兄,那位英俊少年竟能一招击杀啸月宗的护法,其武功怕也是深不可测,不知兄台可知他是何人?”
伤疤汉子闻言,拍着胸口自信满满道:“这位朋友算是问对人了,在场的人中除我之外恐怕在无人认识他。”顿了一下,见无人反驳,又得意起来,问道:“不知各位是否知道前几日‘落叶剑客’姜世杰与公孙玉麒那场打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伤疤汉子又问道:“那各位是否知道那个打断他们打斗的那个人是谁?”
众人中的一部分不禁有些茫然,有人则是露出思索的神色,也有人叫道:“好像那个人叫陈文志吧?”
伤疤汉子击掌道:“不错,这个一招击杀啸月宗护法的英俊少年正是陈文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知道他是个高手,不是我吹牛,各位可以想想,姜世杰是什么人,那可是江湖十大年轻高手之一,而公孙玉麒也是出身公孙世家,更是十大年轻高手之一公孙玉麟的大哥,其武功也绝不会弱,这样的两人斗在一处,若不是有着不凡的武功岂能将之分开?而且被分开后,公孙玉麒竟没有找他麻烦便离去,可见他也看出陈文志武功不弱,不敢轻易动手,更重要的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姜世杰也未立即找陈文志麻烦,而是约他日后一战,可见他已将陈文志视为同级别的高手,因此那时我便断定这个叫陈文志的少年绝对是个高手。”
酒糟鼻汉子赞同道:“王兄说的是,能一招击杀啸月宗的护法,这个陈文志的武功只怕不再江湖十大年轻高手之下。”
三角眼汉子也道:“不错,虽然他现在名声不显,但想必日后定能跻身于十大年轻高手之列。”
楼上众人也纷纷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却从未在江湖中听过的年轻高手议论不已。
又有人问起昨晚之事结果究竟如何,伤疤汉子便又洋洋得意、唾沫横飞的讲述起来。
这一幕不仅发生在醉仙楼上,在定阳城的许多地方也在上演。可以说这一日之内,定阳城中只要有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如酒楼、客栈甚至青楼皆有人在谈论此事。其后果便是江湖人因颜江之死再次认识到陆天涯的可怕,另一个则是定阳城几乎所有江湖人皆已知晓有一个新冒出来的年轻高手,叫陈文志。
一传十,十传百,经这些人之口,陈文志这个名字终于在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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