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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801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秋天似乎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在这片大陆上稍稍露了一下脸,便又匆匆跑掉了。从北方极地吹来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冰寒席卷着整个天陆,人们纷纷想要向南迁移,避一避这来得太早的冬意。可是南方局势的动荡却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人教自从夏末的那一场攻城战以败北收场之后,似乎元气大伤,偃旗息鼓,再没了动静。所有人教势力开始退撤退到了天陆边境一些不毛之地,可是明明人教势力已成颓势,朝廷却没乘胜追击,发动全部兵力将其一网打尽。反倒将兵力分散到了整个天陆各个大中型城市之中。俨然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架势。
更让人揪心的是,格瑞市的灾难惊醒了所有自以为生活在天陆中原地区,远离战乱,生活安逸平静的人们,天谴这种说法不胫而走,传遍了中原各处,如火如荼的纠察人教教徒的活动在各处终于平息下来,世人终于开始相信人教所供奉的大概真的有神的存在。而且这个神的性格,似乎还有一点阴暗、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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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十三世静静地坐在布置的极为优雅别致的后书房中,虚闭着双眼。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明白比格市和格瑞市所发生的两次血案到底有什么意图,有什么联系。一次倾注了人教近万名信仰最为忠诚的死士,另一次倾注了四大魔导师的魔力并以整个南方战线的溃败为代价,两次血案的目的似乎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况且是不分敌我,不分善恶,甚至不分百姓还是军人的杀戮。而这两次杀戮之后人教便开始全面休养生息,再无一点动静。将自己的战线缩小至最小,而防御工事似乎也并不加强,摆出一副空城计的样子。皇十三世甚至可以看到教皇和洪两人带着一脸狡黠的微笑正看着自己,向自己招手说道:“来呀,全力进攻呀,咱们就赌我们能不能接住你们的大军之后再以法师的力量反扑回去,一举拿下皇城,如何?”
皇十三世的眉头变得越来越紧,捏着龙椅扶手的右手也开始微微透出一股薄汗。
底牌,他现在需要的是强力的底牌,如果自己倾全国兵力以人海战术向人教扑上未必便不能将他们全部势力一举歼灭,可是他们到底有多少魔法师,又到底有多少护教骑士团团员,现在根本没有情报。
他知道即便能够将他们击溃,自己苦心经营的军权与政权的平衡也会一下被颠覆,军队一旦变得虚弱,就需要地方官员自己组织武装势力来平息地方上的骚乱,而一旦允许了这种地方武装,地方武装势力压过中央军队便会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中央集权便会彻底失效。
当初皇十三世巩固中央集权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是一把双刃剑,中央集权一旦呈现瓦解,所有反动势力便会如洪水一般蜂涌而至,稍有不慎便会将朝廷彻底推翻,天朝八百年基业便会如千里之堤一般,最终毁于蚁穴。
是以前代先皇虽然都有加强集权之意,可是却未如皇十三世这般大刀阔斧的改革制度,加强军权控制。而皇十三世青年时期上位,头脑又是少年老成,所以太过自信于自己处事的缜密,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让这千里大堤出现任何龟裂之处。所以人教势力虽然一直如刺在喉,但他却一直谨慎处之,也正是因为如此,教权皇权的全面开战,都是被人教先行挑起的。
现如今面对人教诡异而又大胆的行动,皇十三世更是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为何,他反倒觉得自己如今是一位处事谨慎小心的老人,而教皇和洪那两个老东西反倒成了淘气古怪的顽童,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声东击西,不知所谓。
皇十三世揉了揉自己紧锁的额头,努力使自己的眉间慢慢舒展开来。他突然发现他需要时间,他需要等待,需要自己上位之后便一直处心积虑培养的底牌彻底成熟的时候再一举发动总攻,将那些老东西一举歼灭。
可是他也知道人教需要的也是时间,他们需要慢慢加强百姓对人教信仰的坚定,需要将神和正义的光芒洒向天陆所有人的心中,然后再将那些狂热的信徒在无数次的游击战中全部培养成真正的战士。
或许比格市和格瑞市的两次血案正是对世人的鞭策,证明他们的神并不是单单为了贯彻正义与平等而存在,在世人抛弃他们的神的时候,他们的神也会对这些无知的世人做出惩罚,给世人一个沉痛的教训。
如果这样,那皇十三世便只有和他们赛跑,和时间赛跑,在他们完成这些任务之前抓到自己的那张底牌,但是他也知道,任何收益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任何代价的付出都是牵扯平衡的现状。
可是如今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付出最小的代价的同时,稳稳当当的把人教这根刺拔出来,掰断,踩扁,捏圆,揉碎……
“破。”皇十三世淡淡地叫了一声一直站在一旁的破,平静地说道:“带我见见去他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破微微一怔。
他一直站在皇十三世的旁边,脸上挂着他那优雅迷人的微笑,他并非不知道皇十三世的焦虑,甚至可以说是最为明白皇十三世心中所想之人。可是他自从在格瑞市参加过了那场血腥的杀戮盛宴之后心情似乎倍感愉悦,对禁军的培训倒是更加用心,更加狂热了起来,但是对教权和皇权之战的走势似乎反倒漠不关心了。此时他眯着双眼,笑的自然而又和谐,虽然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但是肯定完全和皇十三世的焦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皇十三世突然出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何意思。
“哦……您说他……您亲自去见他?十六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吧……那个地方可不是说去就去的……”
“嗯,我自然知道。”皇十三世虽然语气不变,可是明显对破的态度还是略带不满。
破微微一笑,神色恢复了常态,微微一鞠说道:“好的,我知道陛下您的忧虑与打算。这件事我去安排便是,咱们何时动身?”
“现在。不要惊动任何人。朝中的事暂时交给那些大臣,进来人教也没什么大的举动,若无大事便让他们自行解决。若有急事,和我联络的事情交给查便是。查的伤怎么样了?”
“自从在格瑞市回来后他便一卧不起,至今仍在修养。不过只是和您保持联络这种小事,估计他随便用点他的小伎俩就是了。我去派人传他。”
“不用了,我说了,我们现在动身。去找他一趟便是。”
“好的。”破仍是微微一鞠,表示同意,也并无惊讶之色。
皇十三世站起身来,他一身便装,倒和普通公子哥也没什么两样,出行倒是方便。“我便亲自向南方走上一趟吧……”
破的脸上仍无异样,也是随之动身便要行去……
“破。”皇十三世突然止步,出声唤道。
“嗯?”
“你为何帮我?”
破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但是瞬间便又转为从容,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目不斜视的注视着皇十三世的双眼,优雅地答道:“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您十六年前不是就问过了吗?”
皇十三世微微闭了一下双眼,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嗯。知道了。”说罢,他睁开双眼,伸手在破的肩头拍了一拍,目视前方,再没说什么,抬步便朝门外走去……
破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从容地随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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