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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过后,青玉寻了个空隙,将温诗河拉到一旁的花厅中,借着撤换茶盏的时机,附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夜风拂过,带来阵阵寒梅香气,却冲不淡两人心中的焦灼。
闻言,温诗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险些将手中茶盏掷了出去。
青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低声劝慰道:“我的好娘子,您可千万稳住,这儿人多眼杂,仔细隔墙有耳。”
温诗河秀眉微蹙,“江府的大郎一介白丁,父亲岂能同意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
青玉做出噤声的手势,神情凝重,“娘子慎言!主君明明……”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话里的意思,温诗河又岂会不懂?
“明明什么?明明属意大殿下,如今却让我远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秀才之子?我不嫁!要嫁为何不让二妹妹嫁!”温诗河一把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和委屈。
她本就与旁的世家女郎不同,可在京中,以她温家大娘子的身份,谁人能不高看一眼。
若是被那些本就瞧不起她习武粗俗的贵女们得知自己的亲事,想也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番嘲讽。这让温诗河如何能甘心?
青玉连忙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稍稍放下心来。“隔墙有耳,这话若是传到主君耳中,只怕又该罚娘子了。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此时温诗河哪里还听得进青玉的话,她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父亲偏心到了极点。
明明绮罗非嫡出,却也冠以嫡女名分。父亲还处处维护她,如今连自己的婚事都要如此草率决定。
又过了一刻,温诗河才强压下怒火,跟着青玉回到膳堂,心绪愈发不宁。
她草草告退时,猛地起身,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盏,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温诗河却恍若未觉,只冷冷地扫了温绮罗一眼,便拂袖而去。
温绮罗看了眼青玉,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继续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仿佛一切与她无关。这府中人心分明,想来温诗河已是气红了眼的兔子,方能如此失仪。
她哪知温绮罗铁了心,要扶持江府青云直上,又哪知上一世的大将军嫡长女,本是贵不可言的身份,也无非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回到自己院中,温诗河再也忍不住,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青玉心疼地望着满地狼藉,却也知此时劝慰无用,只得默默地收拾残局。
“父亲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温绮罗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清丽的妆容也因怒气而显得有些狰狞。
青玉叹了口气,半晌待温诗河出完气,才将温诗河扶到榻上坐下,柔声道:“女郎息怒,仔细伤了身子。主君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二娘子的谗言。”
“父亲眼里只有温绮罗一个女儿,哪里还有我这个长女!谁家长女的婚事竟是由次女做主?若传出去我可还有脸面?”温诗河越说越气,泪水夺眶而出。
青玉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劝道:“大娘子,您先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这门亲事,咱们断不能应下。”
温诗河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姑姑,诗河自幼失恃,全仰仗姑姑爱惜,在这宅邸之中,不被人欺。如今,还请姑姑看在先母的份上,务必帮我一回。”
青玉沉吟片刻,拍了拍温诗河的手,眼中染上些许岁月弥留的感慨,似是想到先主,也动了情,“女子婚嫁,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若是对方身份尊贵,便是主君,也容不得他说个不字。”
温诗河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青玉的意思。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大殿下?”
青玉点了点头,道:“大殿下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姑娘能得殿下的青睐,这江府的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
温诗河心中却有些犹豫。
昔年萧策来府中习武,他们日日在武场一同习剑,也没有产生半分男女之情,从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同窗之谊。
更何况,早年她便知萧策身份尊贵不假,却并不得圣上欢心。
若是嫁给他,只怕日后宫中生活更加艰难。温家虽无亲眷入宫侍奉,可京中贵女耳濡目染,也知后宫辛密极多,非常人能想象。
除了那些个末流官宦的女郎盼着飞上枝头,改换门第。士族勋贵们却是不愿将女儿送入那四九城的。
“可……我并不想嫁给大殿下。”温诗河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抗拒。
青玉当然也知温诗河的想法,可成婚之后,女子的尊荣,还不是全仰仗夫君?便是你出身公爵王侯之家,贵为郡主乡主,也要以夫君为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青玉惯知要给温诗河上眼药,就要对症下药,找准她的心病,“您的亲事若是定了,想来二娘子的婚事也不远。若二娘子成了有诰命的王妃,这温府,京城,都会变成二娘子的天下。”
温诗河心中一凛,青玉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堪称药到病除,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虽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可这京城之地,温大将军的荣光惠及子女,让她与有荣焉,岂会不明白青玉话中之意?
若是让温绮罗得了势,只怕自己和母亲留下的东西,都会被她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想到这里,温诗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姑姑说得对,我不能让温绮罗得逞!”
青玉见她想通,心中也松了口气,“娘子放心,奴婢定会尽力助您一臂之力。”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青玉才悄然离去。温诗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嫁给大皇子,究竟是福是祸,她现在也无法预料。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夜已深沉,温府后花园的暖亭中,温绮罗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目光幽深地望着天上的明月。
一阵寒风吹过,几片零星的枯叶飘落下来,沿着窗柩落入室内,也落在她的心湖中,荡起层层涟漪。
温诗河定是对江府婚事百般不愿,可逃离既定的命运,并非易事。江家与温家同样简单,没有后院磋磨,且那大郎君……也非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