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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霸道的，神话词条，应该是在七彩之上了……”
感受到剑斩词条将自身与手中的大乾制式长剑彻底融合，同时杨乐也能够感受到词条之中的傲意后。
杨乐也是有些感慨。
毕竟……
这也是杨乐第一次见识到有自己一丝意识的词条。
不过说真的，这神话词条……
的确霸道。
“师父，什么霸道？”
“没什么。”
“哦”
……
李乞儿原本还想要追问一番自己师父在嘀咕什么，但看杨乐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当即也不在多问，而是领着大包小包，蹦蹦跳跳的跟在杨乐身后。
至于周围的尸体与遍地血液……
李乞儿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才哪到哪呀，当年那一夜李家灭族时的血。
比这多多了。
“这薛家的牌子，挺丑的。”
一师一徒，两人恰好走到门外，杨乐瞥了一眼高挂在门头之上的薛家牌坊。
直接一剑斩落。
薛家？
今日之后，临清城再也没有薛家了。
“再来一把火吧，师父杀人，我放火。”
而身后李乞儿看到身旁恰好有一盏油灯，没有任何犹豫，李乞儿直接拿起油灯丢向薛亭葬礼旁堆放的冥花。
瞬间。
薛府火光冲天，在这百花节之夜。
薛府的火，格外耀眼。
杀人放火……
这是李乞儿第一次做，但感觉……
挺好的。
“我走的道不是正道。”
看了一眼开心的李乞儿，杨乐言语有些低沉：“我真不算是好人，更正确地说我其实比较自我。”
“我走的也不是呀，我只知道跟着师父的道走就对了。”
“哪怕那条道有点歪，有点黑？”
“再黑师父在前，我也不惧，再歪，我相信师父的剑能将这条道修直。”
……
李乞儿的话反而让杨乐有些沉默了。
多年之前，杨乐的三观更像是大众的三观。
冷漠利己，大义之下又有那么一丝忠肝义胆，舍身为国。
而现在，大乾的生与死已经让杨乐有些莫名的不知什么是对是错。
杀人。
哦，不对，杀了这么多妖。
杨乐也在反思自己所做是对是错。
但看了看身旁的李乞儿，杨乐忽然明白了一点。
这些都不重要了。
对与错是活着才能区分的，三观正确的前提是要站着和人辩论的时候才需要考虑的东西。
如果活都活不下来。
去讨论三观反而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明日，再教你用剑，这一次必让你学会这剑如何用。”
“好，只不过师父如果学不会呢？”
“学不会就再学呗。”
闲谈之间，杨乐与李乞儿的身影也消失在身后薛家大火与幽幽月色之下。
有些寂寥，但又有些说不出的温馨意味。
无论夜色之下多少星火漫天，临清城内花团锦簇，张灯结彩之间。
在杨乐与李乞儿眼中，这般都比不上有些冷清的竹山。
“竹山之间，来者杀！”
一念闪烁在杨乐脑海，但下一秒。
杨乐释怀地笑了。
李乞儿虽不知道杨乐为何要笑，但只要是师父开心她也就开心。
所以李乞儿也跟着笑了。
……
“坊主，我们好像都猜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头绵羊，这是一头猛虎……”
“薛天龙与齐天阙是替我们死的。”
“不至于吧，坊主，你可是差一步就入三品，薛天龙与齐天阙这等在你面前不过蝼蚁。”
“他的剑，可斩三品。”
“所以坊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竹山……”
公孙琳看着杨乐远去的背影，绝美面容之上满是纠结，手中的白莲心握了又握。
仿佛是在斟酌着什么。
“罢了，有这样的怪物，这白莲心不再是逆天改命之物，而是夺命之祸。”
似乎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公孙琳咬牙道：“将这白莲心送入竹山之中，就说人族七隐之一的秀坊愿与先生永远为友，这白莲心便是见面礼。”
“坊主，她再强也不过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散修，仿佛无根浮萍一般，值得吗？”
“秀坊虽为七隐之一，但靠的并不是单纯的势力才在百年浩劫之下存活下来，靠的是眼光。”
“坊主的意思是？”
“你可见其他六隐培养出来的天骄道子能一剑斩断临清城？”
“明白了，坊主。”
薛家火光之下，公孙琳看向远方杨乐的背影，面容洒脱。
“当代秀坊投资的道子竟然只是一个剑修，说出来，其他六隐恐怕得笑死。”
一丝苦笑闪烁在公孙琳面容之上，但下一秒公孙琳眼眸之中满是认真：“但如果这是掌握了剑势的剑修，就说不准了……”
话语落下，公孙琳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
“你活着出来了？”
“很奇怪吗？”
“说真的，我先前最后见你一面的时候就当你是死人了。”
杨乐与李乞儿刚准备上竹山，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还是曲折。
只不过此刻的曲折心情不错，手上拿着一枚镶花小木簪子，似乎还是用柳枝所做。
不贵重，但从手上包装来看，很用心的一个礼物。
身边还跟着一个粗糙麻布的少妇人与一个小丫头。
妇人有些拘谨，尤其是看到杨乐的剑后更是被吓得退到了曲折身后。
而小丫头却不怕杨乐，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正在好奇地打量着杨乐。
“不介绍一下？”
杨乐挥了挥手给小丫头打了个招呼：“此刻的你应当是不当差了吧？”
“这是小女曲柳。”
“妇人柳舒。”
看杨乐如此，曲折坦然大笑道：“是的，不当差，带一家老小看看这竹林月色。”
“来竹林？”
“家就在竹山脚下，手中拮据，也只能买到这临近偏僻之处。”
说到这里，曲折特地看向了身后的妻子柳舒，眼眸之中也多出了一丝苦涩与愧疚：“让她们受苦了。”
“算是邻居了。”
杨乐大量一番眼前曲折后，笑了笑道：“不当差的时候，可以来串门。”
“若是有机会，曲某一定来。”
听闻杨乐这话，曲折也是有些诧异，然后坦然应下。
这一刻，曲折笑的很开心，从眼前杨乐身上，他感受到一种很舒服的气息。
嗯，是当初他还是人时，在茶馆闲聊的惬意气息。
“那如果是当差的话……”
杨乐的问话有些凌厉。
“我家夫人讨厌我那一身臭皮官服，我当差时一般不回家。”
而曲折思索片刻后也格外认真：“临清城的三两银子俸禄，犯不着把命搭上。”
“那上次初见，你好使在竹林之前吧？”
杨乐问话之间有些打趣：“那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非一般情况吗？”
曲折也笑了笑。
“邻里之间，初次见面，没什么礼物，这般功法当做启蒙刚刚好。”
杨乐此刻没有继续问话，而是再次仔细打量曲折一家三口，杨乐将刚刚从薛家获得的纳气法交给了小丫头曲柳：“正统的人族功法。”
瞬间，听闻此话后。
曲折被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杨乐……
已经带着李乞儿消失在竹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