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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奕脚步一顿，回过头上下打量着程萧。好似根本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会从她口里说出一样。
程萧将手悄悄背在身后，给自己打气。她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看什么看，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样确实有些唬人，可领口却开的有些大。旖旎风光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威严，全都冲散了。
顾璟奕眼神有些危险，他笑里藏锋的问着：“你确定，想听到我对你称程萧导师？”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导师”一语双关。
导一下的导，也是…
顾璟奕一米八五的个子，堵在门口就像一道沉寂的山。他巍然屹立着，给予程萧说不出来的压力。
可她却还是嘴硬，点头：“当然了！”
其实说出口后，她就知道自己在撒谎了。
他们两人的交集都在床上。
在如此特定的地点。这画面只是从脑子里粗略一想，程萧就忍不住浑身发寒。
更别提，顾璟奕还很懂的拿捏她。
每次在一起时，眼前这个家伙总是要磨着她。
才会俯身拥抱她，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
落下这么个话柄，不被顾璟奕抓住破绽才是怪事。
顾璟奕的呼吸有些重了，他像是在隐匿自己的兴奋一样。眼睫低垂着，调整好表情管理后才冲着程萧挑衅的一笑：“当然可以，您到时候可别后悔。”
突然加上的敬称，让程萧有些不自然。
看着顾璟奕消失在门外，程萧知道对方也和她想到一块了。
《小美好》开播仅仅不到两个月，顾璟奕就迅速起势。不仅霸榜了微博明星势力榜新星榜第一，还凭借剧粉微博超话一路跃居至前十。
程萧有些为他高兴，又怕被他丢在身后。
那句挑衅，不过是安全感缺乏下的调情罢了。
……
从程萧住宅走出，顾璟奕开车回家。
手机一直“嗡嗡嗡”的响着，专心致志下的他根本无暇顾及。
过去的近一年里，他和程萧一直都是这种状态。
从极致亲密的纠缠到平静过后的告别，只需要一张床的距离。
经纪人林泽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认为顾璟奕和程萧随时都会关系升温走到在一起。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年轻艺人不管室内有多么旖旎。只要在外碰见，连个招呼都是疏离的。
久而久之，林泽也放下心来。
上升期艺人不能恋爱，却可以释放压力。
找像程萧这种展露头角的新生代小花，总好过找女网红。
行云流水的将保时捷倒车入库，顾璟奕拿起搁置已久的手机回到大平层里。
洗完澡后，换上居家睡衣的顾璟奕这才有空处理手机上的信息。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面容解锁后才打开微信。
微信上没处理的小红点密密麻麻，出于一点点轻微强迫症。顾璟奕将小红点迅速点开对应聊天页面，又很快退出。
那一个个烦人的小红点，就这么消除了。
在即将退出一个聊天框时，消息很快发来又秒速撤回。
［你怎么会去参加《土偶》？］
顾璟奕还来不及掩耳盗铃的退出，对方迅速撤回。
速度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快的让他以为刚刚是错觉。
［《小美好》不是正在热播吗，干嘛还去参加选秀啊。难道之前受过的挫折，还要再经历一遍吗？］
对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太直白了，很快撤回。
对话框一直提示着“对方正在输入”，顾璟奕也被勾住了好奇心。没有像之前一样快速的退出，少见的起了兴致在聊天框等着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
［三年海外练习生生涯，之前板上钉钉的出道位说不要就不要。你可真幽默，别告诉我忍了这么久还想再尝试一次。］
对方就像抓狂一样，刚发出没多久又立刻撤回。
许长时间没有聊天，就连聊天框都看不到历史消息。只有最新的时间提示，以及一条条的“对方已撤回”消息。
魔都
田熙薇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仰头闭眼低咒：
“狗东西，你也太菜了。”
她还没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就感到握在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嗡的一声，田熙薇睁开眼睛低头。
看到是顾璟奕发来的消息后，她眼珠子一下子睁的很大。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仔细点开他朋友圈确定了几次。
熟悉的星星背景图，以及仅三天可见的朋友圈。田熙薇再次确定，她不小心把这条语音发给了那个人。
少女身子一僵，看着顾璟奕发来的消息更是愣在原地。
他先发过来的是一个“？”，以这个速度来看。
几乎就是蹲守在对面，消息刚发出去他就听到了。
更让田熙薇头皮发麻的是，聊天框那一条条“你已撤回了一条消息”就像罪证一样。时刻提醒着，她之前的窘态都被顾璟奕看到了。
“（语音条9秒）”
顾璟奕那边发来了一条语音，田熙薇没有急着点开。
她先盯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发出去的语音，发呆很久。才面如土色的点开，按了公放。
免提播放的声音十分清晰：
“狗东西你也太菜……”
隔壁床正在敷面膜的室友看了过来。
田熙薇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她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胡乱按着音量键消音。
一番操作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音筒上。
手指轻点着，点开了顾璟奕发来的那条语音：
“你别告诉我，突然发消息骂我是狗东西。是在隐晦的表达想念，这也太他爹的抽象了…”
他的声音偏冷，腔调懒洋洋的。透过杂音传递到耳边时带着一点水汽滋润过的微哑，分外撩人。
等到听清后，田熙薇脸色“腾”地蹿红。
一瞬间这热度便从脸颊扩散开，送到耳朵。
尴尬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还谈不到社死的程度。
田熙薇回想起之前在顾璟奕面前出过的糗，很快镇定下来。
川渝老妹的泼辣，很快发出了开门见山的“方便？”
情绪整理过后，她一个字都懒得多打。
对方秒懂，一个语音电话瞬间弹了过来。
注意到室友一直偷偷看着的视线，田熙薇有些慌乱的在书桌上扒拉了一下。着急忙慌的找出一幅耳机，戴上才点了接通键。
“……是不是，节目组已经宣布了？”
顾璟奕那边有点杂音，隐约可以听到几声犬吠。
他声线压的很低，敏锐的猜到了重点。
“嗯，偶像练习生官方账号已经公布了选手名单。”
田熙薇语调也软了下来，猜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粉圈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异动。”
田熙薇有些埋怨，“不怎么样，我今天上微博。私信都被问爆了，很多粉丝都在骂花策。说他们为了签约费，将你送去回锅。根本不顾你之前退赛的敏感身份，都在问什么时候花策倒闭。”
顾璟奕沉默片刻，“辛苦你了。”
田熙薇心跳也乱了一拍，她有些慌乱。
“哎呀，你干嘛啊！我…我不和你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后，她从凳子上“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凳子在地板上划拉出痕迹，声音也有些刺耳。
还在追剧的室友抬起头，有些关心的问着：“田妹儿，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抱歉，抱歉”，田熙薇有些不好意思惊扰了室友。
她迅速拿起背包，就要出宿舍。
“哎？你干嘛啊。都快考试了，还不复习。”
田熙薇回过头，笑得有些明媚：“没关系，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先不和你说了，得赶紧去教务处请假。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消失在楼梯道。
“顾璟奕，等着我！有我在，是一定不会让你被节目组欺负的！”
手领“大魔王”剧本的顾璟奕，并不知道田熙薇在为他担心。
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梢含笑。
小田就是被那句有些肉麻的话语，迷的晕头转向。
其实以他和田熙薇的关系，不需要说谢谢。
这世界上，真正能身设处地关心他的人不是家人就是粉丝。
顾璟奕做不到将粉丝们的付出，视做理所当然。
每一位粉丝后，都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和一颗颗真心。
他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不辜负每一位粉丝的热爱。
顾璟奕将整理好的行李放到床边，带着笑意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