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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是很深,有些水雾的冷意,淡黄色的灯光下,渲染的有些喘不过气,拖着疲倦的身影,池边的小径麻木了脚印。眼角有些湿润,是自己不够坚强,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坚强?
吹过一阵微风,“我哭了吗?”——不想承认这是泪水,却最终还是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在陈清鸿的记忆中,这三十多年来,他只哭过三次。一次是在儿时的调皮误事,父亲赏赐了他一顿刻骨铭心却又心存慰藉的“面条”。一次是青涩年华一段真挚的情感,所刻意离别的殇。
今夜,更多的是一种对人性的失望,所遭遇的一种屈辱,对自己的一种无奈,以及对亲人的愧疚。
2018年4月25日上午,陈清鸿和往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梳理今日的工作计划和行程,而后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有两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都未有所察觉。
陈清鸿喜欢把领导交办的事宜放在首位,为整体接管兄弟单位在ZJ省的光伏应用市场,建立起良好的开局,需尽快解决一个分布式项目与合作方的纠纷。
为不被合作方拒绝,抑或是话不投机,陈清鸿提前在心中一番预演,然后拨通了合作方项目负责戚总的电话。
真诚表达了解决纠纷的诚意,同时强调此次纠纷若不能妥善的解决,合作方也将造成重大的损失。真诚是沟通最有效的方法,电话里双方侃侃而谈,或许是鉴于当年与该司有过合作的缘由,且该司的董事长对陈清鸿一直颇为赏识。
突然通话被打断,陈清鸿对眼前两个陌生来客的行径感到意外和愤慨——未敲门,进来一屁股坐下,奚笑无畏的神色。
“这位是集团监察的程伟总,我是集团监察的孙真,电话甭说了,给我赶紧挂了。”一个瘦高个的年轻表情冰冷地说道。
“集团监察”——陈清鸿似乎想起一些什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屑溢在脸上,两年前集团监察的一些行径至今让他感到作呕。“再急的事,等我打完电话。”陈清鸿捂住手机的一端,淡漠地回复了一句。
也许是嚣张跋扈惯了,孙真欲抢夺陈清鸿手中的手机。陈清鸿一把推开了孙真的手,眼光狠狠地瞪向所谓的“程总”,氛围突然一下子有些尴尬。
“我叫程伟,有一些事找陈总你谈。你我还是出去谈谈,你也不想大家在办公场所难堪吧。”淡淡地笑道,一转身的冷漠示意着孙真往外走。
“你能找我有啥事?还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做法。”陈清鸿一脸的鄙夷。“集团监察的总监,这个级别不知此次又想玩什么幺蛾子?”默默地揣测,赶忙在电话中和戚总草草道别。
约摸五分钟,陈清鸿被悄无声息地带到了一楼的大厅,眼前严阵以待的一行人让他着实吃了一惊。一位苏城市花山区经侦的警官出示了一下警员证,随即两名特勤强行夺下了陈清鸿的手机,并铐住了他押上了警车。
反抗有想,但未来得及反抗,陈清鸿所在的公司——“谐力新能源”江陵省分公司的总经理相铭上了另外一辆车一路同行。相铭总出现的一刹那,陈清鸿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恐和疑惑。
“凭啥?——拘的证有吗?——犯啥事?”陈清鸿在车上不断地问,然而这些问题并未有搭理。
这种场合,桥段在电影里的见到不少,突然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陈清鸿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下午两时,经侦警员借用西桥派出所的场地开展了审讯的工作,在回答了一系列盘问的同时,渐渐陈清鸿理懂了思路和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牟利从中受贿”——这似乎是经侦急于证明的罪行。
2016年初,类似的经历已有,渐渐陈清鸿坦然了许多,认真告知了自己的工作性质,以及合理地对经侦已掌握的“所谓证据”进行了澄清。
似是恐吓——也不乏经侦审讯惯用的技巧。综合而言,陈清鸿坚信清者自清,澄清一时无法的,不做过多的解释。
陈清鸿的一名下属李闻天同样被拘传,也许是基于兄弟之间的一份信任,陈清鸿依然坚持着一份坦然,或许也正是这一份坦然,让其当天未能走出西桥派出所——拘传24小时,李闻天亦是如此!
直至4月26日下午,王玺被经侦传讯,一个小时左右王玺离开,陈清鸿和李闻天被押至一辆警车里。直觉告诉自己,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得如此简单。
在车上二人被限制沟通,眼神也许是唯一的交流工具,陈清鸿此时最想告诉李闻天的只有四个字——“不怕!坚持!”
至下午五时左右,二人被安排了体检,体检完成,陈清鸿和李闻天被押送至花山区看守所,涉嫌的罪名——“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所谓的“号服”穿上,最大的屈辱有生以来便由此开始。
江陵地区的梅雨时节伴着入夏,异常阴沉时不时的,沥沥淅淅的。今夜没有月光,沿着水池的台阶静静地坐了下来,鱼儿在池中已没有白天时的好奇,只是一番静谧中泛起了几个小小的泡泡,伴着不远处的虫鸣。
5月26日下午,看守所关押30日的侦查期限已到,因起诉证据不足,陈清鸿和李闻天被安排取保候审,离开苏城市须取得经侦的许可,在取保候审的一年内,要求随传随至。
已近两个月,经侦并没有放弃侦查,只是侦查的内容渐让陈清鸿感到有一些厌恶,大有不做死不罢休的姿态,同时让陈清鸿有了背后诬陷的判断。
这一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彻底改变了陈清鸿和李闻天的生活。名誉、经济损失不必言,亲人的伤感、无助真的如刀绞一样的痛。
不知道星星是否会流下泪水?今晚的夜空中没有星星,眼前却似是星星的朦胧。不知道星星是否会有思念?思念那流泉一样的月光。能想起啥?也许想起的东西有很多,曾经的婵媛,然而怀念却已丢去了价值。
6月8日,陈清鸿和李闻天被“谐力新能源”江陵省分公司以“违反劳动合同第九条”的理由开除——一个荒唐的借口!陈清鸿愈发感到一帮小人在作祟,山雨欲来之势,甚至能确定如此小人和经侦的“模棱两可”。
在被审讯时,试探对一些员工不利的回答,警员都予以避开,反而那一些和案件无关的优先质问是否陈清鸿主导。
“谐力集团”监察的程伟、孙真等当年也曾隶属于经侦体系,算是和警员相识已久,陈清鸿早已知晓,只是没有想到竟玩得如此之狠、如此之绝。
夜,越来越深,渐渐灯也熄了。如此的夜,不知无声地走了多少个——难以入眠。周围很静,水面上泛起薄雾的迷茫,回首往事,觉得时间也不曾经历的幸福,深深地刻在陈清鸿的心里。
也许时间是想去淡忘,也许更是想去证明些什么。能证明些什么呢?陈清鸿一直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男人,内心却是更深的痛。这一种痛不是担心啥牢狱的祸事,而是惧怕心在世俗里失去了方向,孤独的莫名。
李闻天此时选择的是一种躲避,从事相对自由、壁垒较低的商业保险代理的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多想,也算是勉强生计吧!这一切也许都要归结于“生活”二字——不得不生活下去!
而对陈清鸿来说,还不至于无法生计,只是在这生计里的迷茫一直想要让他妥协一般。思念的东西有很多,似乎还有很多事宜没有完成,自己所一直追求的梦想,难道真的只是梦吗?
总喜欢把玩文字给自己带来的情趣,一种宽慰,也是一种习惯,习惯中的一种无意。陈清鸿想起了昨夜写的《此致残生》:山雨欲来未有乘,休憩权且静心棱。谀富苟贵本无性,残花败枝亦人生。
思念有些杂乱,或许对文字的思考总是让人莫名的心血来潮,是针对现实残酷的安慰也罢,还是一份不甘的挣扎也罢,似是一种煎熬,这一段日子陈清鸿总觉得太过于孤独。
仿佛是一个秘密,倾听无人,更无法诉说。也许有一些孤独只能让自己去体会,有一些秘密也只能自己诉说给自己。
漫漫人生,也许是目的,更是过程。生命闪光处,不一定草长莺飞;人生得意间,不一定踏花归来。残酷也许是暂时的,关键是用哪一种心态去面对,生活依然还要继续!是的!就算是生活没有方向,生活也必须继续!
现实的生活让往日的梦想凝重,渐而尘封,或许试着用虚伪去掩饰,生活反而会惬意上一些。
虚伪也许也是一种充实的手段,不久的将来或许依然是阳光,就算阳光路上会有坎坷。尘封是暂时的,尘封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一种开启。
雾还没有散去,夜已深。静夜空园,黑暗里几点寒星般的灯火,显得是异常晶莹。懦弱就算是,谁会在意呢?谁知道,懦弱也许也有一番新意!
吹过发际的凉风,似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动,阴沉或许是为了炙热的炎夏而酝酿,这一段痛苦的行程,终究在阳光路上。
《阳光路上》
从来经历的一段行程中
生命,仿佛进入了湍激的群壑
不见远方灯朦胧!
昨夜奔走在风雨中
清晨,不敢自视那枯槁的形容
独自有泪流心中!
这一段从来经历的行程中
并不曾遗弃青春的梦
舞羁的心再一次被放纵!
岁月风云,它屈服于我的执着!
岁月风云,它终还我一片晴空!
“难道我会一直如此的消沉?该做一些啥?”站起身,再一次读起刚酝酿的这一首《阳光路上》的小诗,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又似是一种慰藉,孤独或许在此时也是一种鞭策。
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从来我就没有阳光,所以我不怕失去。”但自己不同啊!阳光有过的温暖,的确害怕失去,也许有些东西,那一份孤独绝对不允许陈清鸿轻易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