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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权臣共享痛感后杀疯了 第21章 管教不严,说还不信

作者:木棉序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1-07 21:54:31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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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文序步至亭台,远远望向湛蓝色的天际,宛若云霄落鹤,那抹月白色的背影在天地间黯然神伤。

    那抹背影知道身后来人,转过身来,怀中握着两支菡萏,水珠微微晕染那抹月白,虽价值不菲,却是花苞紧锁,可惜这束采摘过早,只怕难开,一如他的心头紧紧锁死。

    柳文序叹息,女娲将毕生心血赋予了眼前人,让他成为这天地间最标致的人物。

    一入宫门,却成了最没用的东西。

    命人煎茶待客,胡荽、岑菜以独特的味道交织在空气中,俱思服便道:“柳府尹的茶,以后劲清香闻名,可惜,不对我的胃口。”

    那只绣有胡荽的袖子挥一挥,小厮便端茶退下。

    “茶,我是不喝的,但是人,我是要带走的。”俱思服直抒胸臆,缓缓放下两支菡萏。

    菡萏映于眸中,一脸的神色飞扬:“我来时路过,正逢采花女卖的花很是别致眼熟,若将此花拟人,折采菡萏,便等于扼杀芳华。”

    话中藏有剑锋,婉转游刃,柳文序何等聪慧,一听便知,宋若昭就是那二十芳华。

    如若不放了九尧,俱思服便拿宋若昭同九尧陪葬。

    “此案涉及小儿坊,更甚有朝中大臣,定由三司会审......”

    柳文序正说着,那双明澈的瞳孔被刺得晃眼,天子象征的金质鱼符,势不可挡。

    随身鱼符,以明贵贱,应征召。

    俱思服震慑力极强,“你若不能无罪释放,我便圣旨放人。圣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迁怒于人,不可能只迁怒一个。”

    伸出右掌细点了下,“令尊令慈两人,你家中兄弟有三房,加一位刚及笄的妹妹,六口人。恰好双数,圣人喜欢。”

    “......”

    漫不经心的话意裹了层厚重的要挟,狗牙喷沫:“你卑鄙!”

    “哦?你们关人,我来救人,究竟是谁卑鄙呢?我,还是当今圣人?”俱思服于他微微一笑。

    不好驳回御前人的脸面,柳文序佯装自责,声称自己管教下人不严,尔后赔笑:“俱内侍勿怪,算了下时间,人应该就要被放出来了。”

    一旁的狗牙:“?”

    如此罄竹难书之人,又是黑恶势力的爪牙,郎君竟然答应放人?

    狗牙心中蓦然涌起一阵惋惜,我的郎君不干净了!那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郎君,那位刚正不阿的郎君,终于被这可怕的世道给压弯了!

    随即又望向许持安。

    唉,那厮终究是个自私之徒,眼下郎君被他人胁迫,忘了初心,许持安竟然还在自顾自地揉自己的臂膀!

    迎上狗牙带怨的目光,彼此心有灵犀,许持安也埋怨回去:我去搬坛酒闷声干累活的时候,不见得你将胡荽茶留我一盏,日子还是狗牙会过啊!

    等了许久,终于在那牢狱的方向,一团黑烟渐渐升空,亦如黑云压城,火势越烧越起。

    有人来禀:“狱中起火——”

    “火源起因,是九尧焚火自尽——”

    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被抬了上来,五官皆以烧毁,只能从关押的狱门号来判断是何人遗骸。

    正是关押九尧的狱门里抬出来的遗骸。

    许持安紧绷着的根神经终于得以放松,郎君果然说到做到,将人带来了。

    狗牙:这火起得真妙,我就是传说中的幸运之子吧!

    俱思服斜眼看着遗骸,并不恼怒,用一股似有似无的嘲笑嗔道:“柳府尹,正如你所言,你治理下人,确实不到位。”

    “死了便罢吧,我不走这一趟,他如何投胎呢。”

    俱思服面露离去之意,作礼辞别。

    柳文序:“送客。”

    狗牙:“不送!”

    启唇一前一后,但几乎是和主子的声音双双响起,同时落地。

    不是对话,胜似对话。

    果然,听的人捻指一笑:“啧啧,下人如此叛逆,说他管教不严,还不肯信。”

    狗牙:“!!”

    风潮涌过,那片红绿交错的叶子任我翻飞,俱思服惬意自得地踏上来时路,京兆府的茶无可恭维,但是酒还不错。

    只是这般好酒,偏要用来引火,确实可惜了。

    池塘边上,一位老丈才钓鱼回来,就发现天塌了:“我的千瓣莲啊!”

    “我十金才得一颗种子的千瓣莲,我的养鱼搭子啊!”

    “但凡给我留一朵啊!”

    闻言,路过的俱思服慢条斯理地靠近,好心安慰:“还不至于悲伤如此,我看见还剩着两朵呢。”

    独苗虽迟但到,老丈连忙擦了擦眼泪,执手相握:“好人一生平安!”

    好人指了指亭台的方向。

    五十的年纪,鬓边虽然早生华发,但是眸眼漆黑明亮,顺着方向远远望去,精准定位石桌上摆的两支菡萏。

    可是,这顶什么用啊!

    他要的是在池里!要的是还能繁衍后代的独苗!

    这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渐行渐远的俱思服:??

    不是说一朵足矣吗,怎么还越哭越响了呢?

    狱卒清算火灾现场后,带着疑惑来回禀:“府尹,人犯倒是齐全,不曾有异,只是有位狱卒兄弟不知何处去,如何都找不着人。”

    狗牙不耐烦地挥手:“天这么热,还起火,肯定是偷懒去了,别为这点小事来劳烦郎君。”

    “兄弟,顺便把这九尧的残骸抬走,五官都烧没了,还能如此吓人。”

    ......

    有没有一种可能,齐全的是狱卒的兄弟,不知何处去的,才是人犯。

    许持安惊呼一口气,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家郎君。

    只见郎君瞳孔地震,默默望着被抬走的残骸,神色逐渐恢复平静,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孽子!你拔我荷花做甚!”

    人还未走到跟前,怒吼声已先飞了过来。

    “因为想拔。”着实平静的回答。

    许持安不由得忧心起来,眼下郎君连种胡荽和岑菜都懒得提了,可见今日之事,备受打击。

    一位气度不凡的夫人,也朝这边走来,隔着十米远的距离就喊:“让让!”

    如春风细雨,温柔无比。

    狗牙就横在路中间,瞧见夫人尊驾,倒也没有让路,他心想,若是俱思服还在,定又骂他刁奴吧。

    柳夫人走近后,却见那糙汉两手提着鱼具什物,方才的春风细雨已成了阵阵雷雨,连名带姓地吼:“柳让!”

    狗牙耳膜一跳,这下必须得让路!

    没有了荷叶的掩护,眼前的池里各色条鱼竞争潜跃,柳夫人算是看明白了。

    红唇一启,尖锐的女音恰如火星子炸起:“好你个柳让,我说你平白无故总往京兆府跑什么,原来背着我在这养鱼,这个家你是一点也不顾了!”

    “还没说你呢,崔莱!你养的儿子可真好,把我鱼的荷花全拔了!”推起一阵浪潮,一点点逼入对方心底。

    “柳让,我儿子优秀就是你基因好,儿子犯错了就是我教坏了呗!”

    “真受不了你了,崔莱,如果哪天我和我的鱼抱团出走,一定是你逼的!”

    “柳让,我这就让你如愿!等你死了,我不挖墓地,诶!我直接抛尸喂鱼,成全你们,你中有鱼,鱼中有你,太合适了!”

    “崔莱,你最好说到做到!顺便要给我和鱼们做件衣服!不然水里很冷!”

    “给鱼做衣服,亏你想得出来!你死都想不到,你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连底裤都是偷有妇之夫的来穿的!”

    孩子他娘一面凶着,食指径直戳向柳文序的脑门。

    他爹:“!”

    柳文序:“?”

    许持安:“??”

    狗牙人如其名,比狗还要机警些,嗅到危机,便以脚步乘风,人影全无。

    到此为止,柳文序真信了俱思服那句话,管教不严,才得如此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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