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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贵妃召见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林婉兮的思绪中。
她还在思索着苏瑶的诡计和王爷口中的“故人”,这突如其来的传唤让她心中一凛。
这必然又是一场考验。
她抬眼,正对上苏瑶幸灾乐祸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还怎么得意!
林婉兮不动声色地整理衣衫,跟随传旨的宫女前往贵妃的寝宫——绛雪轩。
绛雪轩内,奢华至极。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熏得人有些头晕。
秦贵妃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玉如意,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视着款款而来的林婉兮。
“你就是林婉兮?”秦贵妃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威严。
“臣女林婉兮,参见贵妃娘娘。”林婉兮恭敬地行礼,姿态优雅,不卑不亢。
秦贵妃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抬起头来。”
林婉兮依言抬头,目光平静地与秦贵妃对视。
“听说你才艺双全,尤其擅长插花?”秦贵妃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略懂皮毛,不敢在娘娘面前献丑。”林婉兮谦虚地回答。
秦贵妃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反而透着一股寒意:“本宫今日心情甚好,就想看看你的‘皮毛’究竟如何。”她说着,眼神示意身旁的宫女。
宫女立刻捧上来一个精致的花篮,里面摆满了各种珍稀的花卉,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林婉兮身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都知道,秦贵妃最是挑剔,寻常的插花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林婉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秦贵妃的目光落在花篮中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上,鲜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如同火焰一般热烈。
她缓缓开口:“就用这朵牡丹,说说你的看法。”
林婉兮的目光也落在那朵牡丹上,她略一沉吟,说道:“此花雍容华贵,色泽艳丽,不愧为花中之王。只是……”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可惜花瓣边缘略有枯萎之象,想来是久置于花篮之中,少了些许生气。”
此言一出,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林婉兮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贵妃的面说御花园送来的牡丹有瑕疵!
秦贵妃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觉得该如何补救?”
林婉兮不慌不忙地答道:“只需将其插入清水之中,稍加修剪,便可恢复其鲜活之态。”
秦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林婉兮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她又问道:“你既入宫为女官,可知女官的职责所在?”
“臣女明白。”林婉兮语气坚定,“女官当恪尽职守,辅佐后宫娘娘处理宫务,谨言慎行,不得有任何差池。”她条理清晰地阐述了女官的职责,从宫务管理到礼仪规范,再到人际交往,无一不精。
秦贵妃听着她的回答,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这林婉兮不仅聪慧,而且对宫廷规矩也颇为了解,看来并非徒有虚名。
一旁的苏瑶见状,心中暗恨,她本想看林婉兮出丑,没想到她却应对得如此完美。
秦贵妃又问了几个问题,林婉兮都一一作答,滴水不漏。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瑶心中焦急,她必须想办法破坏林婉兮在贵妃心中的好印象。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秦贵妃耳边,低声说道:“娘娘,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娘娘,这林婉兮虽看着聪慧,但臣女听闻她出身商户之家,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对宫中规矩如此熟悉,未免有些……”她故意顿住,留给秦贵妃想象的空间。
秦贵妃微微蹙眉,苏瑶的话正中她心中疑虑。
她虽欣赏林婉兮的才智,但也担心她心机太深,难以掌控。
“你可是有什么证据?”
林婉兮闻言,心中冷笑,苏瑶这是想给她扣上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
她不慌不忙地开口:“娘娘明鉴,臣女出身的确卑微,但自入宫以来,一直谨守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至于对宫中规矩的了解,臣女自幼喜爱读书,对各种典籍都有涉猎,其中也包括宫廷礼仪方面的书籍。臣女不敢说精通,但也略知一二。”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苏瑶,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锋芒,“倒是苏小姐,为何对臣女的家世如此清楚?臣女从未与苏小姐有过交集,苏小姐却似乎对臣女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知苏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苏瑶脸色一变,没想到林婉兮会反将一军。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臣女……臣女也是听旁人说的……”
秦贵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她对苏瑶的印象大打折扣,觉得她搬弄是非,心胸狭隘。
而林婉兮的从容应对,以及对苏瑶的反击,让她更加欣赏。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秦贵妃语气有些不悦,“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林婉兮行礼告退,心中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知道,苏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就在这时,林婉兮突然想起空间里的那些珍稀花卉。
她灵机一动,转身对秦贵妃说道:“娘娘,臣女斗胆,想向娘娘献上一物。”
秦贵妃略感意外:“哦?是什么东西?”
“臣女略懂种植之术,培育了一些珍稀花卉,不知娘娘可否赏脸一观?”林婉兮语气恭敬,眼中却带着一丝自信。
秦贵妃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她酷爱花卉,宫中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无数,却从未见过林婉兮所说的“珍稀花卉”。
“那就带本宫去看看吧。”
林婉兮带着秦贵妃来到绛雪轩后的一处小花园,从空间中取出几株精心培育的兰花,其花色之奇异,香味之浓郁,令秦贵妃赞叹不已。
“好花!好花!”秦贵妃爱不释手,对林婉兮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眼中充满了欣赏和赞许,“林女官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从绛雪轩出来后,林婉兮发现苏瑶正站在不远处,眼神阴冷地盯着她。
林婉兮知道,苏瑶的怨恨更深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苏瑶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她要找出那个让她成为替身的真相,也要让苏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婉兮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脚步坚定而从容。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宫墙,低声说道:“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