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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啊?”
“对啊!再想不出办法,清河县可就要失守了!”
“听说去劝说张金称的士人都被杀了,张金称这次是铁了心要攻下清河县……”
前院里,随着清河传来一个个不好的消息,院子里站着的士人、官吏,以及一些身穿衣甲的将领,全都皱眉议论着。
而伏子厚路过正堂时,更是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诸位,我等崔氏之人,恳求诸位尽快出个主意,只要能解清河之围,我们崔氏,愿赠黄金百两,铭记这份恩情……”
伏子厚听到崔氏那些长者,语气尽是渴望与着急,正准备朝着阁楼走去,不曾想就看到大门花苑方向,鲍叔母与长孙叔母,正在迎着几个人进来。
“子厚,快过来!”
看到伏子厚,长孙叔母连忙喊道。
伏子厚见状停下脚步,虽然疑惑长孙叔母为何叫自己过去,但还是朝着长孙叔母走去。
很快。
伏子厚便来到长孙叔母面前,有一些疑惑的看向鲍叔母、长孙叔母身后的男女老少。
“子厚,这是姹儿的祖父、祖母!这是姹儿的祖姑母!这是姹儿的亲舅舅!堂舅舅,这是祖姑母的儿女!算起来,论辈分也是姹儿的表叔,表姑!”
长孙弄珪看到伏子厚走来后,笑着给伏子厚介绍这些长辈,因为人多,便先让伏子厚打招呼。
伏子厚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没想到突然来了李姹那么多长辈,不过想想也是,年关将近,高氏在外的族人,以及女眷,只要不是年迈、生病,都要回蓨县高氏祭祖,
“子厚,拜见……”
伏子厚在长孙叔母的介绍下,分别依次拱手行礼。
让伏子厚没想到的是,最后那个模样不输李琼,甚至隐约气质更胜一些的少女,看起来不过比自己大一些,但她在辈分上,居然是李姹的表姑。
以前伏子厚只听过伯母提过一句,姹儿的亡母,是高氏高士宁之女。
至于对高士宁,以及高士宁的族人,伏子厚知道的并不多,来到蓨县这些时日,也没有询问,毕竟李老夫人说过,等年关时,李姹的父亲回来,就会带他去拜访李姹的曾祖母、祖父一家,认个脸。
眼下,突然冒出那么多李姹的亲戚长辈,伏子厚说不紧张是假,特别是已经看到李姹的祖母,祖姑母,正一脸笑意的打量自己。
“这便是姹儿的未婚夫,伏子厚!”
长孙弄珪等伏子厚行礼结束,方才笑着对身后众人介绍伏子厚。
看着身后这些人,除了李姹的祖父高士宁与祖母萧氏外,长孙弄珪也没想到,李姹的祖姑母,今年也回高氏祭祖。
李姹的这个姑祖母,是高士宁、高士廉的妹妹,早年嫁给长孙晟,如今是长孙晟的遗孀,后面那年轻的兄妹,便是高氏与长孙晟的儿女;长孙无忌、观音婢。
早些年,长孙弄珪听说,长孙晟死后,高氏及其子女,便被长孙氏的族人赶出门,好在高士宁的弟弟高士廉在洛阳,便将妹妹,以及妹妹的儿女接回家中。
不过两年前,杨玄感起兵造反,杨玄感兵败后,在洛阳的兵部尚书斛斯政,畏罪潜逃到高句丽,而高士廉与斛斯政素有来往,故而牵连,直接贬到交趾为主簿,高士廉离开前,留下母亲、妹妹、儿子,嘱咐兄长过来照顾。
想起那长孙一族,虽然长孙弄珪自己也是长孙氏,但是与长孙无忌、观音婢这兄妹的血缘关系,都已经很远很远,还不如姹儿这里的关系来得亲。
另外两个男子,一个是高士宁的儿子,李姹亡母的亲弟弟高瑾,另一个是高士廉的儿子,高履行。
姹儿的曾祖母没有回来,看模样应当是高士廉的妻子,留在洛阳照顾。
此刻,看着众人打量伏子厚,神情都满意的点点头,长孙弄珪也不由得笑起来。
“子厚虽说家境不高,方才跟着家人来到蓨县,但前段时日与姹儿见面后,为送姹儿一只发簪,便把自己的爱剑拿去质库抵押,最终花了一万三千钱,买下那只发簪送给姹儿……”
长孙弄珪用埋怨的语气说道,仿佛在说伏子厚很笨。
但听到长孙弄珪的话,高家众人都满是意外,不管是高士宁还是萧氏,都没想到,能有一个男子,愿意这般对待天生残缺的李姹。
“子厚,你要去哪?姹儿呢?”
长孙弄珪询问道,方才他看到伏子厚似乎要去阁楼,姹儿并不在身边,有些疑惑。
“叔母,姹儿在后院烤火,子厚是想去看看崔兄伤势!”
伏子厚对着长孙弄珪说道。
“那你先去!叔母先带人去后院看看姹儿!”
长孙弄珪听到伏子厚的话,点点头。
在长孙弄珪眼里,崔禹哲重伤昏迷,伏子厚过去多多关心一下,也是好事,毕竟崔禹哲可是崔氏子弟,处好关系没有坏处。
“是,叔母!”
伏子厚点点头,随即抬起手,对着李姹的众多长辈行礼,看到最年长的曾祖母点头后,这才转身离开。
“若是姹儿她母亲还在世,看到有这样一个男子,如此用心对待姹儿,定会欣慰!”
年纪四十多快,要五十岁的萧氏,看着伏子厚离开的背影,想到自己的长女,不由得有些伤感、遗憾。
“可终究不能见到……”
高士宁也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
看到正堂内,似乎有熟人,想到如今高氏内的矛盾,高士宁便让妻子与妹妹他们去看李姹,自己先去正堂里,见一见在蓨县的崔氏族人。
“小妹!以前兄长以为,碰到的男子中,能称为好丈夫的,只有世民一个!没想到,那伏子厚也是!”
长孙无忌望着伏子厚的背影消失后,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小妹感叹道。
他与妹夫李世民关系甚好,往日都一同打猎,一起吃喝。
自从妹妹嫁给李世民,李世民对小妹就宠爱有加,特别是两年前,李世民的母亲窦氏病重,小妹没日没夜在床边照顾窦氏,虽然窦氏最后依旧离世,但小妹的所作所为,世民都记在心里,从那之后,本就宠爱小妹的李世民,只要小妹开口,李世民从不拒绝。
他以为妹夫李世民,已经是天底下难得的好良人,不过听到那伏子厚抵押佩剑的事情,还是被其感慨到,无他,小妹是个难得的大美人,但李姹,他也见过几次,可是一个从小就不能说话的哑巴。
“是啊!能用自己的爱剑,去换一只发簪给未婚妻,那在他眼里,未婚妻一定很重要。”
观音婢轻声说道。
“可惜本来世民也打算要过来的蓨县的,后面因为要与兄长留在河西,这才不能与我们过来!若是世民碰到这子厚,怕是定会喜欢!”
长孙无忌面露惋惜,笑着说道,他清楚妹夫世民的为人,世民重情重义,往日里也最喜欢重情重义的人。
“你没听到清河的事情?他若是过来,怕是会忍不住参合,太过危险!”
观音婢听到兄长的话,转头看向兄长,绝美的俏脸上,露出少许责备,她知道丈夫的一些事,也知道丈夫与大郎他们如今在做什么。
面对清河崔氏的人情,她清楚,自己丈夫肯定会心动,忍不住带人去清河与张金称交战,这实在太过冒险。
“小妹,你怎么那么害怕世民被伤着!你是没与世民去打猎,否则你肯定知道,就这清河之围,若是世民到来,轻轻松松化解!”
长孙无忌看到小妹的脸色,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小妹这也太害怕世民受伤。
看着小妹不理自己,跟着母亲她们,朝着李府后院走去,长孙无忌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跟在小妹身后。
…………………
李府客房里。
因为崔禹哲重伤,需要安静,故而除了崔氏的长辈会过来看望外,其他时候,都只有崔文瑾守着。
看守房门的是李府的家仆,见到伏子厚,自然认识,故而没有阻拦。
房间里,崔文瑾看着面色苍白的兄长,双眸已经哭肿。
“崔兄还没有醒来?”
伏子厚来到窗旁,皱眉看向崔禹哲。
“你这骗子,过来干什么?”
崔文瑾一边抽泣,一边看向伏子厚,虽说眼前这骗子的样貌让她意外,但这一刻看着昏迷的兄长,她已经没有理会这骗子的心情。
回想以往兄长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不管自己想要什么,兄长都会宠溺着自己,崔文瑾害怕兄长若是醒不过来,自己要怎么办。
“骗子?文瑾姑娘,子厚何时骗过姑娘?”
伏子厚听到崔文瑾的话,顿感莫名其妙,如果不是方才接触不久,这话还真容易被别人误会。
“是不是骗子,你自己知道!”
崔文瑾不想与伏子厚争论这些,看着昏迷的兄长,抬手擦干泪水,顾不得眼睛的轻微疼痛。
“你知不知道清河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下?”
崔文瑾轻声询问道,神情有些柔弱。
她一直守在房间这里,看着兄长,对于清河的事情并不清楚,眼下除去做兄长,她也担心清河县里的父母、姐姐,还有族人。
“听说蓨县驰援过去的兵马,已经全部被杀,逃回蓨县的不过十之一二!据那些逃兵所看到的,回来禀报,你崔氏的那些长辈都推测,可能明日,清河县就会失守!”
伏子厚也不知道自己何时骗过崔文瑾,听到崔文瑾的询问,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别等会自己真成她眼里的一个骗子!
“什么?明日!!!”
崔文瑾听到伏子厚的话,瞳孔一缩,神情大变,转过身双手紧紧抓着伏子厚的衣服,慌乱的看着四周,似乎在不断找什么。
“你去了也没用!你那些长辈,还有院子里那么多人,都没办法!”
伏子厚看着拿起佩剑的崔文瑾,无奈的叹口气。
崔文瑾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想到眼下的情况,伏子厚的话就像一把刀,插在她心中。
“可我父母……”
崔文瑾那红肿的双眼,再次落下两滴泪水,随着佩剑掉在地上,崔文瑾绝望的闭上眼睛,满脸痛苦的靠着床边,瘫坐下去,蜷缩身子痛哭着。
伏子厚见到崔文瑾的模样,又看着床上的崔禹哲,想到后世中,李渊杀窦建德后,河北在李唐一朝几百年,都不愿意真心归附。
“虽不知为何要说我是骗子!但眼下,我要问一句,你们崔氏说话,算不算数?”
伏子厚深深吸口气,目光从崔禹哲身上,转而看向地上的崔文瑾。
崔文瑾听到伏子厚的话,几息后,方才慢慢抬起头,少许凌乱的长发下,俏脸上的双眼,满是泪水的看着伏子厚。
不知道伏子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伏子厚从床旁边的木桌上,拿起崔禹哲的身份牌,随后弯下腰,捡起崔文瑾掉落的佩剑。
“我不一定能帮到崔氏,我只能尽力!你记住,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你要给我照顾我的家人!”
伏子厚看着泪眼模糊的崔文瑾,轻声说道,随后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等哭泣的崔文瑾,明白过伏子厚的意思时,突然一愣。
“喂!你别冲动,等会没了性命!”
崔文瑾呜咽的语气,大声说道,虽然很想救出家人,但她也不想这个骗子去送命,这骗子身子单薄,又不是雄武壮汉,他一个人,能有什么用。
那么多将领、壮汉都兵败,甚至都死在张金称手里。
看着伏子厚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回头。
“喂!你别去!”
崔文瑾擦着眼泪,连忙起身,然而几日因为担心的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动作根本没有往日的灵活,等起身时,就看到伏子厚站在房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我不去,眼下已经没人敢去清河县!你不怕张金称破城?”
崔文瑾听到伏子厚的话,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一想到张金称昔日喜欢屠杀无辜之人,又想到方才伏子厚说的情况。
等崔文瑾回过神来的时候,伏子厚已经走出房门,离开时,只留下一句很无奈的话。
“我也不想去,但谁让那些人都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