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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不疑有他,在赵风眼中自家弟弟年纪虽小却稳重成熟,很让他放心。
虽说赵云刚回家没几日就又要出门让他一颗好兄长的心有些受挫,但赵风也没有挽留赵云。
大丈夫就该走四方。
他微微颔首:“天下已经开始大乱,趁着时局还未彻底混乱之前多掌握一些本事,才能在乱世之中站稳根基。”
赵云资质绝佳,这些年来四处云游拜师学艺,十六岁的年纪已经能打遍真定没有敌手。曾有相士为赵云相面,曰“白虎之相”,于是赵家对赵云更加看重,认为赵云必定是赵家兴家之人。
“本来我打算过两年走动门路举荐你为孝廉出仕……可既然你又要出门学艺,那便只能暂且搁置了。”
赵风也不觉得可惜,世道眼见着一年比一年乱,混乱之势逐年加剧,通过举孝廉步入官场,充其量也就是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吏。归根结底,还得看谁拳头更大。
“幽州公孙瓒倒是不错。”赵风琢磨着,公孙瓒这两年立下不少军功,在军中名声鹊起,他们常山赵氏以武立家,投奔公孙瓒应当也能受重用。
总之黄巾贼不能投靠,黄巾看似来势汹汹,可从没有一个出名士人投奔黄巾就能看出来天下间有识之士对黄巾的态度并不看好。
赵云只当没听到,族中长辈都觉得公孙瓒是个好投奔人选,他却觉得公孙瓒性情有些残暴,不是他想要的仁主。
他不想事事都听从家族安排,他要自己选明主。
“你年纪也大了,若无表字供他人尊称,总归有些不便。虽说正式的冠礼尚待时日,可十五岁已然束发为髻,这便算是初入成年之列了。为兄今日便给你把表字给定下来。”
赵风沉思片刻:“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你的表字便为子龙,赵子龙。”
赵云拜别兄长之后就离开了真定,却没有往北去,而是绕了个弯,直奔下曲阳。
城中有募兵处,赵云上次走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消息,挂着“昭”字牙旗的便是那位女公子的队伍。
赵云背着一支长条包袱走到征兵处,故作成熟:“可是陈监军的麾下?在下想要加入陈监军的队伍。”
终于,锻铁坊在下曲阳成功开炉,第一批箭矢如流水般从锻铁坊搬入武库之中。
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隙时间,陈昭还顺便整顿了一番下曲阳内黄巾士卒的军纪,又巡视了一圈城墙,组织工匠把城墙该修的修该补的,还把城中能接触到城门的守城士卒都换成了黄巾军中忠心耿耿的将士。
这些事情做的七七八八了之后,陈昭才空闲出时间来做自己的大事。
便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赵云已经离开了真定!
“赵风亲口告诉我的,赵云数日前离开真定往幽州找他老师去了。”赵溪摊手,“他是赵云的亲兄长,算起来也是我的堂兄,虽说已经是隔了四代的亲戚了。”
陈昭还是不甘心:“赵云长什么模样?说不准是赵家为了打发我们才编造了一番说辞。”
之前怎么能这么巧呢?她前脚刚来赵云后脚就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昭宁愿相信是赵家对黄巾军避之不及,才想出这个借口来搪塞她。
“我没见着赵云,族里熟悉他的人也少,他打小就跟着老师学艺,常年不在家。我好不容易联系上他堂叔,结果就被告知赵云已经离开了真定。”
赵溪无奈道。
“我去真定一趟。”陈昭还是打算离开下曲阳之前再去一趟真定赵家。
赵家的确是以武立家,陈昭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舞刀弄枪的半大少年。
还有靶场,射箭如雨。那股子蓬勃的朝气与习武的热忱扑面而来,让陈昭一颗贪婪的心蠢蠢欲动。
她对赵溪使了个眼色,赵溪轻声一笑:“我已经招揽了一些青壮。”
陈昭满意了。
终于走到赵云家中,陈昭昨日递了拜帖,赵风已经站在府门前等候了。
二人在厅堂中闲聊了一会,陈昭“不经意”间提道:“我听闻君家中有一幼弟,是个浑身是胆的英杰人物,不知今日我能否有幸一见?”
赵风的警惕心顿时拉满,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多亏赵云跑的早。
名声大也有名声大的坏处。
这黄巾贼都上门要人了!
“女君来的不巧,家弟五日前刚离开真定,前往幽州随师学艺去了,走之前还去县中衙门办了过所,这都是在册能查到的事情。”赵风机敏道。
同时心中还生出狐疑。
他的幼弟虽说在真定有些侠名,可毕竟年纪尚轻,一个只在本县略有名气的少年任侠难道值得黄巾军的渠帅亲自上门招揽吗?
亦或者招揽子龙是假,要逼真定赵氏依附是真。赵风转念一想,自以为猜透了陈昭的心思。
他本就端正的坐姿更加端正,做好了长篇大论应付陈昭的准备。
“我看你面色淡白,唇舌色淡,平日可有心悸,失眠之症?”
陈昭一开口就出乎赵风意料。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先反应过来了,赵风下意识道:“偶尔有。”
“你心血虚,平时多吃点红枣猪肝,可以用人参当归熬药膳滋补身体。”
陈昭直接向身侧随从要了炭笔和白纸,写下一份药方塞给赵风,“按照此药方抓药,你需要长期补气血,如今瘟疫风寒盛行,你心血这么虚一旦染上风寒极容易病重。”
赵风揣着药方愣住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陈昭已经起身告辞:“军中还有要事,我先行一步,日后有缘再见。”
赵云离开公孙瓒就是回家奔兄丧,而后才又去投奔的刘备。
管他有用没用,先结一个善缘。
陈昭此行来就是心有不甘想再打探一下赵云消息,如今赵云亲兄长都当着她面亲口说赵云已经离开,她也没必要在此久留。
她看出了对赵风而言她是一个不被欢迎的贵客。
毕竟她是个手握重兵的反贼。
回到下曲阳,陈昭又忙碌了起来,她一边对照自己脑中的三维立体图一边亲自带兵实地考察,绘制了一份下曲阳西南方向百里的舆图留给张宝。
还贴心加了一点自己的注解,何处适合提前埋伏,何处适合引诱追兵……而后将这幅舆图交给了□□便提出告辞。
张宝看着风尘仆仆的陈昭,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陈昭猜测是不舍的情绪。
“你可以在下曲阳多待些时日。”张宝缓慢说,依然满脸严肃。
“广宗需要我。”陈昭婉拒。
下曲阳也需要你。
张宝动动嘴唇,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麾下几个渠帅打仗还勉强能用,可治理地方安抚百姓,那些莽汉根本干不了,陈昭没来之前,下曲阳大小诸事都要决于他一人。
陈昭来了以后,张宝很快就发现了自家大兄为何会觉得陈昭能够成为他的事业继承人了。
无他,太好用了,能安抚百姓能整顿军纪,会冶炼武备会巡查城防,还能顺便把他军中杂乱的后勤账务理顺出来。
当然也会遇到她解决不了的时候,这时候陈昭就会黏在他身边,废寝忘食的学习,学会了就立马回去解决麻烦。
张宝渐渐理解了自家大兄那离谱的理由,梦中收徒,倘若他先遇到这么一个勤奋肯学品行还不错做事也灵活的弟子,他也愿意厚着脸皮谎称自己在梦中已经收她为徒。
奈何这不是他的弟子。
张宝在心中可惜一阵,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从桌案上抽出一封帛书。
“将此信交给大兄。”
陈昭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信使。
不过她还是把帛书揣入了袖中,宽袖内侧又一个陈昭特意缝上去的口袋,上面还有暗扣。
陈昭的防备意识很强,她不会把重要的密信放在书房或者行李中给有心之徒偷看的机会。
张宝面上赞赏之色一闪而过。
离开下曲阳后陈昭没有直接回广宗,而是略微偏离了一下道路,途经巨鹿。
她有七日时间可以在此逗留顺便招揽田丰。
田丰,巨鹿人,自幼天资聪慧,为乡邻所重,曾被选为侍御史,因为看不惯宦官当道所以弃官回家。
如今还未遇上韩馥,也还没来得及郁郁不得志。
“郎君,昨日那人又上门来拜访您了。”
下仆捧着拜贴恭敬走到田丰身边。
田丰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留着一撮漂亮胡须,神态正直严肃,不苟言笑。
他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老夫身体不适,不见客。”
“奴是这么回的话,只是那女郎带着厚礼,说今日是特意来探病的。”
闻言田丰当即皱起了眉毛,冷哼一声:“黄巾反贼耳,老夫誓死不会投靠此等反贼。你去回话,就说老夫已经睡下了,不便见客!”
门仆退下,很快就转达了田丰的话。
“你!”
跟在陈昭身后的罗市握紧拳头面露愠色,却被陈昭及时拦下。
陈昭温和一笑:“既如此,那我就等明日再来。”
此言一出就连门仆都不禁露出诧异之色,看着陈昭几人离开的背影,门仆摇摇头。
可惜他就是个下仆,猜不透郎君为何连见都不愿意见这位女公子。
自从自家郎君辞官回来以后,那些往日时常登门的贵客都销声匿迹了,难得有贵客愿意上门拜访自家郎君哩。
已经走远了的罗市跟在陈昭身边亦步亦趋,愤愤不平:“那老货还敢和咱们拿乔,巨鹿是咱们黄巾发家之地……”
陈昭摇摇头,罗市跟在她身边脾气已经改了不少了,可遇到急事还是容易怒气上头露出匪气来。
“这个总能揍了吧?咱们今晚就爬墙进去揍他一顿如何?”罗市咬牙切齿。
陈昭依然摇头。
“你当初揍我时候的脾气呢?”罗市气地跺脚。
“人家只是不愿意见咱们,又不是当面辱骂咱们。”
“那现在怎么办?”
陈昭回头遥遥眺望田丰府邸,平静道:“明日再来呗。”
“这都连着来两天了!连门都进不去呢!”罗市伸手重重比划了一个二。
“贤才在此,我便是三顾、四顾又如何?”陈昭笑道。
罗市鼻子里喷着热气,不满道:“此人看重出身,你非士族出身,就是再来十回也请不动他。”
陈昭目光渐深:“请不动就请不动,来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