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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脑中急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在小公主沐浴前，长孙皇后的鞋邦和裙摆，有湿泥痕迹。
右脚的鞋邦外侧，还有一小片牡丹的枯叶。
长孙皇后去过御花园。
至少去过入口处。
那儿就有一片牡丹花丛。
而看痕迹推时间，长孙皇后回立政殿，在小兕子来之前不久。
此时直播间老爷们有些焦虑，有些也像皇后般镇定。
还有些……
谁对命案没有好奇心啊？
何况他们还算是一半的目击证人。
兴奋！
“这游戏剧情，设计得越来越有意思啦！”
“请直播间观众们做回侦探？可以可以！”
个个儿摩拳擦掌，投入十二万分热情。
迅速开动脑筋，进入案情分析。
“看来不是李婷儿想毒死咱们小公主。”
“依我看，没准是那什么杨氏。”
“对，她恨咱们小公主破坏她和李小二的好事，就利用李婷儿给小兕子下毒！”
“……”
明浩则盯着画面。
看到小兕子换身大唐衣裙，被长孙皇后抱在怀中，擦拭着头发。
松半口气。
去厨房随便把剩菜剩饭一堆儿热热，就赶紧端出来，坐在电脑前。
边往嘴里刨食儿，边盯紧小公主。
他真是一眼都不敢错开。
而直播间老爷们猜着猜着，竟然也有人猜到皇后身上。
“按照那什么剧的诡谲心思分析：皇后也有可能！”
后宫都在皇后掌控之中，杨氏御花园勾搭李小二之事，皇后已经知道。
解决问题？
不如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不能解决李小二，还不能解决杨氏吗？
杨氏今日解禁，却没有出来。
那就杀掉李婷儿，杀鸡儆猴吓唬杨氏？
反正李元吉那些妾室庶女是罪妇，小命儿完全不重要。
甚至可以说，要不是因为顾忌李小二名声，那些人都比不上个宫女贵重。
“估计皇后也察觉到自己有嫌疑，所以端坐着没去出现场？”
“哎呀好可惜，没机会跟着出去看看。”
“你滚！咱们想看到，就得咱们小公主在场，你想吓坏她？！”
“……”
老爷们又争论起来。
不过越来越多的倾向，认为凶手不是皇后，就是杨氏。
毕竟只有她俩的作案嫌疑最大。
明浩把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说出来与直播间老爷们一起讨论。
一时引得直播间气氛更加热烈。
“皇后想弄死李婷儿？用不着下毒。”
“没准皇后想推锅给杨氏或者是谁呢？”
“哎你们看皇后小几上！”
立政殿很大，几排珍宝架被几根殿柱隔分两旁，中间一条宽敞的过道直通大门。左右两侧是偏殿。
过道两边有两排坐席，用于嫔妃们参拜皇后。
过道尽头正对大门的是张宽敞软榻。
软榻上有张长条矮小几。
此时小几上，正摆着两盘点心。
其中有一盘的色泽，棕红色！
“如果换个角度看李婷儿那盘点心，是不是颜色就和这盘一样？！”有老爷思维活跃。
立刻就有不少人赞同。
也有人反对。
“不可能。皇后怎么会把相同点心，就这么摆着？”
“欲盖弥彰呢？以表示她这份没毒？”
“一定不是皇后。她不会毒害咱们小公主！”
总算有人想起来：当时小公主差点儿吃到有毒点心。
如果皇后下毒，就不可能让小公主进御花园，还靠近李婷儿！
诚如他们喜爱小公主一样，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皇后有多喜爱小公主。
……
立政殿内。
长孙皇后看到了矮几上的粥，表情没什么变化。
用手背试了试碗外的温度，就招呼小兕子来吃。
“神灵又给你送好吃的了，还送到阿娘这来了。”
长孙皇后说着，面露微微笑意。
一听神灵，小兕子眼睛亮了亮，转瞬又蔫蔫儿的。
有些没精打采。
她并没有听到李婷儿之事，只是跑累了，犯困。
趴在矮几上，勉强张开小嘴，吃下阿娘喂的一口。
瞬间精神。
一骨碌跪坐直。
努力朝着阿娘抻出小脑袋，尽量张大小嘴嘴。
“还要！”
……
看着小公主这贪吃的小模样儿。
明浩估摸着：钟大叔两口子应该能很高兴吧。
至少，他自己挺高兴。
不过小公主并没吃多少。
小脑袋就一歪一歪，一点一点。
快睡着。
长孙皇后便让娟秀将她抱去偏殿安枕。
娟秀小声询问：“是不是抱回迎春殿？”
放在立政殿，听到李婷儿之死怎么办？
长孙皇后坚定地摇头。
“我怕有人会对兕子不利。”
娟秀抬眼望望半空，小声提醒。
“迎春殿有神灵。”
长孙皇后还是摇头。
她感觉：兕子在哪里，神灵就在哪里。
否则这粥，怎么突然出现在她立政殿？
或许神灵能告诉她，真凶是谁？
此前迎春殿内出现不羊二字，皇后就意识到，是神灵不让兕子吃羊肉。
现在……
长孙皇后望向半空，轻声喃喃。
“究竟是不羊，还是不祥？”
直播间老爷们：“……”
这一天天的！
“长孙皇后，贤名流传千古，她不是那种内里歹毒的卑鄙小人。”
历史老爷引经据典。
“如果她要因为吃醋毒杀别人，那李小二的后宫，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孩子。”
此言一出，马上有人反对。
反对得还一针见血。
“不少孩子的生母不详！”
就拿李世民二十一位公主来说，其中生母不详的就有十四位！
十四个儿子中，倒只有一位生母不详。
这……
历史老爷不服气。
“这在重男轻女的古代有什么稀奇？”
“生母位份不高，孩子又没多大出息，史官懒得记录不行吗？”
“想想那些公主，基本都是十二、三岁便出嫁了吧。”
“李小二对公主之流，没那么在意。”
因为不在意，又因为宠幸过的宫嫔太多，出生公主又太多，不记录就很正常。
何况李世民是个好皇帝，却本就不是个好父亲。
除了对待个别孩子外，他基本都很疏忽。
这下给所有人再次说哑巴。
毕竟这真的是史料可查。
“都睡觉吧。”
明浩想撵人，想自己守着小公主就好。
有些老爷不愿意。
“公主娃是我们大家的，上次就让你自己找东西，这次又要你一个人抢功劳？”
“主播你给我们个联系方式，你去睡，有事我们喊你。”
“算了吧，上回房东大叔夺命连环call，都没把他吵回神。”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愿意守的一块儿守吧。
尽管他们知道，这是游戏。
也知道，他们守着也没什么用。
可就是不放心，愿意守。
当然，也有的实在好奇案件进展。
……
御书房内，李世民也在关心案情进展。
就闻通禀：“原巢王妃求见。”
李世民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儿莫名心虚。
摆摆手，示意大理寺官员退下，再宣召杨氏。
杨氏进殿，便盈盈跪倒。
一身奶白色低胸露背装，跪倒后胸前格外凸显……
眼泪欲落不落，表情欲泣不泣，整个人似春蕊含珠、微雨弱草。
引人不由顿生爱怜之意。
“陛下，妾身恳求您为小女婷儿作主……”
娇娇弱弱声音，似又婉转轻啼。
李世民别开视线。
空拳挡嘴，咳咳两声。
“朕会查明此案，你且先安心回去。”
杨氏不依。
腰肢儿再弯狠些，一手抬帕欲按眼角，手腕掠过胸前。
一阵波澜起伏。
“嘤嘤嘤……陛下，妾身无用，没能保护好婷儿，若就这般无结果回去，妾身实在无法安心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