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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五月,大雨纷飞磅礴而至,足有一月之久,监天卿断言天有异象,定有大福或大祸而至。
一片漆黑的竹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砸在地上的雨水声,听着十分模糊。
两个身着蓑衣的男人,抬着一卷草席,走进竹林。
“这姐儿生的可是不错啊,你说……”男人目露淫光,看着地上的草席,眼神闪动。
另一人嫌弃皱眉:“大门大户脏事多,好好个姐儿,死的时候脸都憋紫了。”
男人听完顿时兴趣了然,却蹲下,把裹着的草席子扯开,怎么说也是个大户人家,身上不得有点值钱的东西。
尸体面皮子都泛了紫,身上也是死灰色,人已经硬了,身上穿着件绸料子娟红的衣裳,看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虽然扬着油灯,却也不免有些害怕,快速将她腕子上的玉镯撸下来。
因着下雨土松软两人没费什么劲儿,挖好坑把人埋进去。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伴随霹雳之声而来,直照亮半边天,天空泛红,雨越发的大起来,整个竹林都开始漱漱作响。那雨如同利剑一般带着力度落下来,刺的人身上生疼,俩人收好东西,赶紧往回跑。
大雨磅礴,冲散尸体上覆盖着的泥土,突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自地底下伸出来,随后那一身娟红猛地坐起来。
林宗茵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得之不易的空气,仰头望天,有一瞬的恍惚,雨水接连落下,冲走她口鼻上的泥土,露出苍白的一张脸。
天茫茫一片黑色,雨落声随着竹叶萧萧回荡在耳边,一道闪电劈下,又照亮半边天。这才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都是一片高而无尽的竹林,望不到边际,抬头也只能看见茫茫雨水。
“顾?顾姑娘,你怎么在这?”一道女声自她头顶传来。
林宗茵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眼前一黑。
清醒时她躺在一间温暖屋子内,身上盖着大红牡丹刺绣锦被,床边帷幔绿色刻金丝……微微闭眼虽觉有几分俗气,但也承念感谢救助之情,当下便准备起身却觉头脑昏沉,眼前又是一黑。
是梦亦或不是,但她脑中的确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身前丰腴美貌妇人泫然欲泣,美眸中却闪过一抹心虚,看着那段记忆中的人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林宗茵有一刻恍惚。
“舅母?”林宗茵缓缓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老爷盼儿醒了!”美貌妇人转回头,“盼儿,你终于醒了,真是让舅母好生担忧,你舅父一得知消息,连夜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一个正值壮年身形高大,四方脸庞的男人凑上前来,眉毛浓密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时亦是满脸担忧。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妙龄少女,听见动静只虚挪几步并不靠近。
见到大舅父顾盼心中无端生出几分委屈,水雾瞬时遮住视线,赵逸心疼不已担心自己手脚粗重紧忙让裴氏上前拭泪。
“怎么手这般凉?”赵逸小心的握着顾盼的手,“盼儿别怕,究竟出什么事了?你还记得吗?”三妹拼尽性命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儿,若真出事自己百年后可真无颜见她。
林宗茵垂着眼眸摇头:“记不清楚了。”
原身名为顾盼是杭州商贾赵家人,母亲早逝后一直由大舅父抚养长大,这姓氏跟的是远在京城的父家。
记忆停留在身边丫鬟青鱼送来的一盏燕窝,吃过燕窝后便觉昏沉,隐约间听到舅母身边彩玉的声音,加之刚才其眼底一闪即逝的心虚,很难不怀疑原身的死与她无关,但到底只是猜测。
不论是苍天大道还是精怪作祟,她的身体现远在京城,若还活着日后或有调换可能。现在的她已经是顾盼也只能是顾盼,事情太过玄妙,讲出去只怕让人当做妖物随意处置了。
“盼儿大病初愈还是需得多休息,”裴婉玉面带笑意劝赵逸离开,她的两个女儿赵听雨和赵听荷听见这话,不由心下微松,不觉间眼含期待的看向赵逸。
“隐约记得有女子说话声音。”
室内空气微滞,裴氏脊背不由挺直一双手捏紧帕子,生怕她还记得什么。
见裴氏心虚顾盼继续道:“许是现在还头脑昏沉,待病好后也许能想起什么来。”
赵逸见顾盼脸色实在不好看,又有裴氏相劝只能先离开,让她好好静养。待人离开顾盼面容稍霁,不瞧面前两个姿容清丽的丫鬟,犹自闭眼躺在床上,摸索着掌心上的厚茧。
顾盼睁开眼睛一道精光扫向两个丫鬟,青鱼心头一颤不由心虚低头,小心抬头见大小姐依然闭目养神,正要细细打量被一道声音打断。
“青鱼,去舅母那讨一盏燕窝来。”话音刚落,青鱼身体微颤丝毫不敢动,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第二层意思,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盼审视着心中暗自思量,原身如今可谓腹背受敌,内里首当其冲的就是裴婉玉,且不知道其是个什么性子,还需从长计议。在外则是有苛待姐妹的名声还有一个未婚夫,她微微闭眼心中长叹,此乃内忧外患之际。
“莫不是癔症了,让你去取燕窝在这作什么样子?还使唤不动你了!”她谨记原身是个脾气娇纵之人。
青鱼偷偷侧目见大小姐没有动作,快步退下。去主院路上暗自懊恼,怎么就忘了大小姐是个憨傻的,虽脾气急切但脑袋并不灵光,自己可真是被吓昏了头。
“你也先下去吧。”
原身记忆尚在却依旧不能识得身边人全貌,说好听点是个心思赤诚的,难听些就是傻,任由旁人牵着鼻子走。顾盼自屋内转了一圈只觉辣眼睛,审美低俗但东西金贵,没半分内涵只喜表面奢华。
她停在梳妆镜前,镜子中的这张脸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月貌花容只皮肤暗沉。案几上胭脂水粉数不胜数,皆是些颜色鲜艳的上乘好物,这样鲜艳涂在微黑的脸上能好看才奇怪。
妆匣盒下压着东西只露出一角,顾盼思及此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快速将三封信抽出来,看也未看塞入怀中只等入夜燃灯再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