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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灰色,与白雪交交融,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简化成了最纯粹的颜色。
卢修斯被一阵呼啸而过的寒风刮醒了。
“果然不是一个好觉。”他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些疲惫与...期待。
不远处的篝火,不知何时已悄悄熄灭了,只剩下点点微弱的火星在寒风中闪烁。
在篝火旁,一只茶壶和一个茶杯静静地放在一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茶壶的表面,还残留着茶水留下的痕迹。
但在经历了夜晚的苦寒之后,茶壶里那薄薄的一层没有喝完的水,已经悄然变成了冰渣子,紧紧地附着在茶壶的内壁和壶嘴上。
卢修斯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僵硬,但很快又好起来了。
他轻轻地抖了抖,将身上那些薄薄的、如同细纱般轻柔却又带着刺骨寒意的霜花给抖去。
尽管,已经尽量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但草原上的寒冷还是超乎意料。
在将篝火旁的茶壶和茶杯收进白色的小口袋后,卢修斯缓缓站直了身子,站在自己这临时搭建的、仅能勉强遮风的避风所前。
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雪原,落在了不远处那座巍峨的雪山上。
——虽然看起来很近,但还有一段的距离。
一阵轻微的疲惫感悄然爬上心头,这是卢修斯的第一想法。
任谁一晚上“不睡觉”,跑来跑去,去忙事情,然后第二天一早还要起来赶路,都会感觉有些累
但紧接着,卢修斯的心中又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与期待。
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他,这是他的第二想法。
还有两天,就会迎来那场大决战了。
这场决战不仅关乎着他能否顺利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更关乎着他能否借此机会进入半退休的状态,从此过上轻松自在的生活。
而一旦草原统一的大业完成,他就能真正地进入退休状态了。
——卢修斯已经无数次地在心中描绘过自己的退休生活了。
不管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他打算带着自己心爱的茶壶和茶杯,在这片草原上四处游历,去欣赏那些美景。
每当发现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他便会停下脚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等到住得有些腻了,他再收拾行囊,启程去寻找下一处同样迷人的所在。
或许在退休后的某一天,他还会心血来潮地养上一些奇特的动物,体验一把当异世界牧民的感觉。
想到这里,卢修斯轻笑一声。
他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那份退休后的惬意与自在。
卢修斯将手再次伸进了兜里,从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中掏出了一个有些泛黄的相框。
那里面镶嵌着一张珍贵的照片。
“老师,我竟然将是第一个成功活到退休的......亏你之前还经常说,我是你带过的最差的一个学生,想不到吧,最差的学生成功活到了最后,还过的不错...至少活的像一个人。”
卢修斯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对着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说。
然后,他弯下腰,捧起了一把干净的雪,轻轻地放在了篝火上。
随着“嗞”的一声轻响,那最后一点的火星也被彻底熄灭了。
卢修斯继续踏上了旅途。
今天的任务也很简单。
——继续前行。
然后把那些冥顽不顾的,依旧信奉四位真主,还做了不少恶的家伙送下去。
开战前,先把小头目给清了,免得这那四个家伙会什么意识转移之类,从信仰中重生的麻烦法子,他最讨厌那种打着打着,血条见底又突然回满了的Boss。
今天应该比较轻松,因为能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活到现在的牧民们没几个傻子,至少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感知危险的意识拉的还算比较高的。
看到拜完之后性情大变,或者是身上开始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都第一时间去找部族中的萨满和这个地区的风暴先知们了。
这还能继续拜下去的话,要不就是已经被污染或者头脑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祂们又不发鸡蛋,也不帮你治病看病。
......
“很好,很好,你竟然只凭一人就把我的弟兄们全给杀了,这份能耐,真是令我欢喜得紧呐!”这宛如野兽般嗜血的咆哮声,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从不远处那昏暗的角落中猛然传来。
声音中既有对强敌的认可,又夹杂着对即将展开杀戮的狂热期待。
然而,这令人胆寒的咆哮声却突然截然而止。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弥散着隆重铁锈味的空气,那是一把飞速激射而来的...草叉子,只不过它之前的用途应该不是用来扒拉草料的,而是用来杀戮的。
上面血红色的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速度之快,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凌厉。
那声音的主人——一个身形魁梧、全身紧紧包裹在厚重皮甲之中的光头壮汉,还没有发表自己对于即将展开的这场刺激人心的大战的感言便被草叉子定在了一个巨大野兽头颅的装饰品之上。
“你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卢修斯问,他从不远处走来。
双手随意地怀抱在一起,对着口中不停流着鲜血的光头大汉问。
一些轻微的血肉变异,整个人有些泛红,最严重的变异地方是胸膛处。
——无数干瘪的头颅被封在了血肉当中,看上去很是恶心。
不过这种血肉变异程度的话,半边身子炸开了,应该是活不下去的,卢修斯瞥了一眼,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回答。
他想要借助回答来去确定一些事情。
“你对自己这所做的一切后悔吗?”他又问,“你胸膛那些干瘪的头颅当中,缝补的应该有你的父亲,有你的孩子,有你的兄弟......你砍下了他们的头颅,然后缝在了血肉当中......”
“看看这一切,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你不后悔吗?”卢修斯又问。
微微的阳光气息混着话语声,将这个被钉住的男人笼罩。
光头大汉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恍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一些本应该存在却又被黑暗与疯狂所污染的记忆与情感开始在他心中挣扎、浮现。
那些关于亲情、友情、爱与被爱的片段,如同微弱的烛光,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
但最终,这些微弱的光芒还是失败了。
它们未能穿透光头大汉内心深处的那片黑暗与扭曲,他再次陷入了疯狂与绝望之中。
“战斗爽......”他咆哮着想要说些别的,然后身子就被无数的空气利刃切成了粉碎,彻底消失不见。
“这不是我爱听的,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整天嚷嚷着“战斗爽”的蠢货了。”卢修斯摇头。
他转身开始朝着这个血红色的“部落”外走去,边走边从行李箱当中,掏出了个黑色的笔记本开始记录着一些东西。
——关于完成今天任务的心得与体会。
以及......他正在弄清楚的一些谜团。
这些已经被污染的家伙并不住在这片草原上,但住在那片灰蒙蒙的草原之上,一个介于现实世界和天堂之路之间的夹缝当中,那四个巨大黑影的游荡之所。
这意味着之前卢修斯的猜想是正确的,如果不先将这些小头目给清除掉,之后可能真要面临些从信仰当中无限重生的把戏。
其次,那所谓的四神共选,似乎赐予了自己一种独特的伤害力以及其他的加成,自己的话语对于这些被四位真主污染的“人”有一定的劝解作用,至少能看到那种一闪而过的人性和黑暗扭曲当中的挣扎和冲突,虽然最终还是败下阵子来。
这意味着自己对接下来的四位真主有一定的“特攻”加成。
最后,卢修斯又对于自己的敌人和自己的盟友的真面目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正面和负面,还是一些别的其他东西?”他不怎么确定地喃喃。
随后合上了黑色的笔记本,将其重新放进了行李箱当中,迈步走出这片空间。
卢修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虽然找到一个谜团,然后将其彻底解开的感觉很棒。
但比起这些还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一点。
......
草原上的白日逐渐沉向地平线,天边开始上演一场绚烂而宁静的过渡。
卢修斯站在草坡上看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雪山,估摸着明天的晚上就能抵达地方,就能抵达雪山,就能抵达最后的决战场所。
他看了一会,便将身上的衣服给裹紧了一些。
开始降温了,要找一个能够挡风的地方。
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真要去干大事情。
——破庙毁墙。
“没什么问题。”卢修斯在睡前,对自己说。
然后便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的很安稳,没有被拉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维力量想要将自己套牢。
他睡着了。
不远处,那堆原本热烈燃烧的篝火,在偶尔间吹来的阵阵寒风中,摇晃着身躯。
火焰时而蹿高,时而又萎靡低落。
就这样,在无数次的起伏与摇晃之后,它耗尽了所有的燃料,缓缓地地熄灭了。
黑暗降临了。
......
“确实没什么问题。”一个狡猾而低沉的声音在这无尽的黑暗当中悄然响起。
“还没有成长起来,就这么棘手了么,”那声音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狂热与惊讶,“连想要窥视一下,都要先攻破好几层设下的防护。
挺有意思的小知识,之前没有探究过的运用至高天力量的技巧,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随着话语的落下,一抹蓝色光芒在黑暗中绽放。
那光芒在祂的手上不停地闪烁、跳跃,变化着各种形状,时而化作锋利的剑刃,时而化作柔软的绸带,展现出无尽的变幻与神秘......
“人类总是这样子,自以为能掌管一切的变化,那位人类之主是这样,而你也是这样。”
“借着所谓的大远征为从至高天分离出来的跨越创世维度的多维空间做掩饰,但你没有想过么,艾达灵族是怎么失败的,来路不明的神秘装置都敢直接拿过来用,我很佩服你。”祂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做出了一个敬礼的姿势,但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嘲讽意味。
“这个结局怎么样?”祂对着无穷无尽的黑暗,自问。
“本该用所谓的灵能来守护黄金王座的守护者,最终却成为了一个破坏者,因为一丝丝炫耀的心理,亲手毁掉了自己父亲的希望。”
“虚假的黎明,虚假的希望,真正的绝望。”祂低声喃喃,言语当中充满了自得的情绪。
这就是这个狡猾的声音最想看到的变化。
——一种从云端跌落至深渊的戏剧性转折,一种让人痛彻心扉、无力回天的绝望。
祂渴望看到的,不是人类凭借智慧和勇气战胜困难的辉煌篇章,而是那些看似充满希望与光明的时刻,突然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让人们在最得意、最自信的时候,迎来最为深沉、最为残酷的绝望。
这种变化,对于祂来说,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宴,一场让人在欢笑中品尝苦涩、在希望中感受绝望的残酷游戏。
祂欣赏着人们在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时,脸上的惊愕、无助与绝望,那是一种比任何胜利都要甜美、都要令人陶醉的感觉。
无尽的黑暗当中,仍是那般静悄悄的,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四周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那深邃的黑。
看上去,这片黑暗之中,应该没有“人”能够回答。
事实上,祂也从未期望着有“人”能够回答。
祂只是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的感觉,享受着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来让我安排一下你的命运,原本的四神共选者之间的战斗?”
“这也太低端了,来一场有趣的推演吧,让我看看那一条可能的时间线最为绝望,”
祂低声喃喃,随后像是找到了什么稀奇的宝贝,“让我来瞧瞧,这是何等的绝望呀,野心勃勃的基里曼再加上一个变态扭曲的荷鲁斯,希望你明天能够玩的开心。”
低沉而又悠久的笑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如同地狱中的丧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祂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满足,仿佛一切都在祂的掌握之中。
“这一切都在计划当中。”祂再次强调,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
......
......
“这一切都在......”风雨雪之君小声言语。
但祂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涂满颜料的手给捂住了。
一个红鼻子的小丑神色紧张地伸出手来,打断了祂的话语,迅速而有力地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祂们的身躯蜷缩在这无尽黑暗下方的坑洞当中,上方则是那无尽的黑暗,回荡着“桀桀桀”的怪笑声,充满了恶意与嘲讽。
祂们就这样静静地蜷缩着,生怕引起上方“人”的注意。
时间在黑暗中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如同永恒。
直到那怪笑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祂们才敢小心翼翼地放松警惕。
小丑轻轻地松开了捂住风雨雪之君嘴的手,两人开始以极低的声音交谈。
“为什么捂住我的嘴,这里有暴露的风险吗?”风雨雪之君询问。
“没有,祂小看了灵族的网道技术,灵族其实是死于自我毁灭的,”西高乐有些沮丧地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精神,“我捂住了你的嘴,只是因为你的这句话每次说完,都没有好事发生。”
“所以,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祂嘻嘻哈哈地答,全然不顾对面那有些难看的神色。
“交易完成?”西高乐接着问。
“交易完成。”风雨雪之君答,“我会去引导梦幻与自由之魂的,来帮助你达成你想要的目的。”
西高乐突然又从那种嘻嘻哈哈的状态中退出了,以一种近乎静默的姿态点头。
但维持不了一会,又重新恢复成了欢笑的模样,“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准备怎么做吗?”
“命运同样也是我的权柄,”风雨雪之君说。
“这样的时间线太绝望了,不好。”
“所以,来点更有意思的变化吧。”
该叫那三个蠢货出出力了,总不能就祂一个在这里忙活半天吧。
四个打一个还能打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