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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专门找了一天谢晦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候跟他提了开学的事,可即便如此江白还是看出了谢晦不是很高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谢晦没说不同意。
开学的前一天,江白又被谢晦带去了公司。
第三次来江白才反应过来,谢晦带他来的理由大概是想跟谢家示威,毕竟他是谢家安排给他的人,现在却被他调教的服服帖帖。
然而让江白尴尬的是,在进电梯前又遇到了上次那位看到现场直播的幸运观众。
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第二次见到他,江白还是尴尬的想要顺着电梯缝溜走。
谢文洲笑了笑,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谢晦的大哥,谢文洲,你是江白吧。”
谢晦把江白往身后一拽,语气说不上凶,但也不能说他高兴:“说完了吗?”
江白刚好也挺不想跟一个让他尴尬的人说话的,他把谢晦往电梯里一推,回手按了楼层。
电梯门一关,谢晦“啧”了一声:“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江白一阵无语,到底是什么大病啊,真的不能去看看吗?
见江白不搭理他,谢晦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江白忍着开口骂死他的念头深吸一口气:“你正常点。”
谢晦眯了迷眼睛:“那你说是我帅还是他帅?”
江白:“......你幼不幼稚?”
“你的意思是他不幼稚?”谢晦不讲理的拉着他:“这还没开学呢,你这眼睛就往别人身上看了,这要是让你出去,你还回得来吗?”
江白看了他一眼,他觉得从他说要开学开始这人就想找茬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终于被他逮到机会抽筋了。
电梯门开了,谢晦拦着江白没让他出去,看着再次关上的电梯门,江白问他:“你现在是想反悔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在找我麻烦?谢文洲说话我没理他,你要是想找茬就去找他行吗?”
“呵,”谢晦冷笑一声:“你连他名字都记住了。”
江白:“......”我真欠啊,真该死啊,我没事记人家男主的名字干什么,我就该把脑子抠了!
谢晦的不爽来的莫名其妙,一上午都黑着一张脸,江白本来也不会哄人,况且他这气生的个抽风似的,未免被疯狗咬伤,江白一上午都躲着谢晦,硬是没敢往前凑。
程憎进来几次,觉着气氛不对,但看他大哥又不是平时那种生气的样,搞不明白,程憎摇了摇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江白手机响了一声,动静不大,但还是让谢晦听见了。
从昨天刑乐发给他张照片,是条开过光的菩提手串,刑乐从他师父那知道江白两次上山都是求平安的,就专门求了他老人家几天,麻烦他老人家亲自给开的光。
原本刑乐说开学的时候再给他,这会儿他发信息过来说他跟师兄下山采买,问他有没有时间,顺便把手串给他。
江白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谢晦,犹豫了片刻,与其在这被他看着烦,还不如出去走走:“我有事出去一下。”
谢晦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江白哄他,一开口居然要出去,谢晦语气有些冲:“干什么去?”
“朋友给我送东西,”江白顺口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对一直等不到江白服软的谢晦来说,这邀请的话四舍五入就等于在求他,憋屈了一上午的谢晦起身理了理衣服:“正好快到中午了,顺便请你朋友吃个饭。”
江白有些意外,他就是顺带问了一嘴,没想到他真的会跟他一块去,更没想到谢晦要请他的朋友吃饭。
谢晦没问他的朋友是什么人,谢晦并不关心,他就是单纯的想找存在感。
一家商场门口正在搞活动,刑乐站在人群外头看热闹。
“小,小,小,白哥!”刑乐看到江白,他蹦着高的跟他挥了挥手。
江白走过去:“几天不见我怎么又缩水了,和平鸽变成小号的了?”
“别,别笑话,我。”刑乐今天穿的不是僧服,笑呵呵的看着就像个刚上高中的小男生。
江白看了看他周围:“你不是说跟你师兄一块下的山吗,你师兄呢?”
“他去买东,东西了我在,在这等他。”刑乐从包里拿出手串递给江白:“我师父亲,亲自开,的光那,那个小满,姐没,没来啊?我还给她带,带了一条。”
刑乐一边说一边看站在江白身后瞪他的谢晦,这人要不是眼睛长得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瞪他没错了,他问江白:“小,白哥这,这人谁啊,你叔,叔叔吗?”
江白愣了一下,刚要回头就听身后谢晦吼道:“你他妈管谁叫叔叔呢?”
上次蒲满说江白喜欢结巴,谢晦还在奇怪这是什么癖好,今天见到结巴本人了,谢晦看着这个长得还算看得过去的小男孩本来就挺不爽的,结果一开口还叫他叔叔,谁他妈是你叔叔?!
刑乐吓了一跳,出家人以何为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凶的人。
他拽了拽江白,改口:“这,这大,大叔看着不,不像个好,好人呐,他到,到底是谁,谁啊?”
江白听着这压着声,又没太压着动静的话差点笑出声。
谢晦本来就憋了一上午的气,这会儿听到这个说话磕磕巴巴还一口一个大叔的小子,顿时就压不住火了:“小崽子你说谁呢,你多大,张口就叫人叔,你有没有礼貌?”
刑乐梗着脖子,说话虽然不利索,但吵架他也不服:“十,十八,九大,大概,反,反正比,比你小。”
谢晦皱眉:“说的什么玩意,一个结巴,叭叭叭的话还不少,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什么十八/九大概,你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
刑乐是被人扔在青山寺门口的,虽他师父捡到他的时候基本上能确认一个小婴儿的年纪,但刑乐觉得那不准,万一他只是长得小呢。
江白回头跟谢晦说:“你先别说话。”
谢晦指着刑乐:“他一个磕巴都能说话,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江白叹气:“你别喊。”
刑乐:“就,就是,喊什么,喊显你嗓门,大呀?认清事实又,又不是什,什么丢人的,的事老就是,老还不让,说。”
眼看着谢晦就要动手打人了,江白说刑乐:“你也少说两句。”
刑乐撇了撇嘴,瞪了谢晦一眼。
谢晦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崽子你再瞪我试试,你信不信我抽你?”
“小,□□,逼,逼崽子不信。”刑乐本想偃旗息鼓了,但听到谢晦叫板,他再次不服的哽起了脖子仰着脸:“你碰,碰我一下我就报,报警,这这么多,多人看着,你打我一,一下试试。”
倒不是周围人多谢晦不敢动手,而是跟个小屁崽子动手这种事他觉得丢人,见小磕巴耀武扬威的样,谢晦突然抬手在江白脖子上一搂:“你刚才不问我是谁吗?现在告诉你,我是他男人,有证的那种懂吗小磕巴?”
刑乐反应了一秒,突然瞪大了眼睛喊:“我,我不信!”
他伸手就去拽江白:“小,小白哥你别,别怕!”见谢晦不松手,他冲着谢晦喊:“你个老,老家伙快放,放开我小,白哥!”
江白脖子被谢晦搂着,手被刑乐拽着,这俩人扛起来,谁也不肯松手。
谢晦头一次被人叫老家伙,大概是受了刺激,松开江白就要动手:“你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让你磕巴变哑巴!”
刑乐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两步,顺带着把江白也给拽了过来:“小白,白哥这人指,指定有暴,力倾向你赶紧跟,他分,分手,天下男儿千,千万,哪个不比他,他好?关键他,还老。”
江白只知道刑乐话多,结巴也不妨碍他说话,但他没想到刑乐连吵架都不服软。
谢晦也是头一次跟结巴吵架,明明说话费劲,话却一点都不少,这他妈得亏他结巴,不然还不得烦死人?
谢晦:“你他妈一个结巴嘴怎么这么碎?”
刑乐:“说不,不过我了,吧?知道为,为什么吗,因,因为我说的都,都是事实,真相是没,没法反,反驳的。”
江白笑出声,又在谢晦发现他笑之前憋了回去,他推着刑乐:“这么长时间你师兄应该买完东西了,快回去吧,别让你师兄等急了。”
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了了,别回头俩人在把人餐厅给砸了。
刑乐盯了谢晦一眼:“我佛慈,慈悲我不跟,跟你一般见,见识今天就饶,饶你一次。”
“你别饶我,来,”谢晦被江白拦住:“你来。”
刑乐哼了他一声,跟江白说:“早,早点跟他分,分手小,小白哥,我先走,了,开,开学见。”
商场营销的音乐声很大,两人在这吵了半天竟没引来一个旁观者。
看着刑乐跑远,江白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向谢晦,本想说你干嘛跟一个小孩置气,还没开口,就听谢晦骂了句:“小狗崽子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他!”
江白已经忍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一声还不够,没有及时憋回去,他低下头笑了半天。
等他平复好笑意再次抬起头时,谢晦脸上那点不爽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迎上谢晦的视线,江白愣了一下:“怎么了,没吵够,还想跟我吵?”
谢晦看着他:“看我跟人吵架这么好笑?”
江白敛去嘴角残留的笑意。
他看得出谢晦这会儿没生气,甚至连上午那股劲都没了:“是啊,好笑,主要是你没吵过他。”
谢晦不爽的舔了舔牙根,最后翻出了导致他跟人吵起来的主题:“我很老吗?”
谢晦今年三十,对于经历过二十六岁的江白来说他并不老,刑乐大概是没见过几个穿西装的,在他的印象里西装革履是中年人的标配,所以才会问谢晦是不是他叔叔。
江白忍着笑说:“都能跟十八/九岁的小孩吵起来,最起码心态年轻。”
“这还差不多......”谢晦头点到一半,突然发现这话不对劲,他一把拉过江白:“心态年轻?合着我还是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