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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博坐在关河源流之处,静静的泡着脚等待。
碗里的快要吃到嘴里了,贪心的鬼神又盯上了锅里的食物。
虽然积攒的香火交代的很快,
但进度条也吸收的很快。
此消彼长,
何博也没有在这山中受到挤压排斥。
他向后仰着,用手臂撑住身体,去逗林间的飞鸟,又去驱赶跑过来嘬脚的舔鱼。
直到,
一行人出现在了何博面前。
他惊讶道,“这样的深山中,也会有猎人过来吗?”
那几个人穿着干练,手上也拿着武器,腰间挂着几只毙命的野兔,显然不是进山采药的。
相里勤等人也没想到,这样的深山里,还有其他人出没。
他们过来收集原料,也想趁机了解下山中情况,便凭借墨家素来的武力,一路沿着山中溪流,来到了此处。
“敢问,君子来这里做什么?”
也许是这段日子来,多用“土伯”面相,何博此时的皮套,看上去也颇为肃正,颌下还留了胡须。
只是,他此时的举动,有些和面相不合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世间谁规定了,长相严肃,就不能行事潇洒了?
反正不要像上次那样,弄出大胆的非人形象,结果被公子朝撞见,不得不保持下去,以全名声就行!
何博到现在,都对公子朝自称“关河河伯”,而不愿表露其他的身份呢!
“我是铜鞮来的采药人,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呢?”
何博神色不变,反问他们。
相里勤等人知道铜鞮的方位,距离涅城,其实也不算太远。
只是一个在韩国,一个在赵国,如此跨境而行,可不像他们从阳邑来到皋狼要简单。
阳邑已在赵国掌握之中,岂可逃之?
故而监管松散,恨不得阳邑一夜之间,变为空城,随后为赵国所控。
所以相里勤等人认为,此事若真,那对方武艺必然高强。
只是,对方看上去肤色白皙,手脚干净,一副贵人的姿态,哪里来的武艺,又怎么来到这里?
相里勤等人不求甚解,只是道,“我们是来探访山势,采集原料的,想要为涅城制作一些好用的工具,辅佐贤人的统治。”
何博笑道,“涅城竟然有贤人吗?”
“公子朝的贤名,已经传遍很多地方了!”
于是,
何博笑得更大声了。
他转了身子,盘腿而坐,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你们从外地过来,又能制作工具,想来也是很有能力的人。”
“是的,我们是墨家子弟!”
随巢骄傲的说明自己的身份。
如今天下显学,儒墨而已。
墨家弟子虽然强调节俭朴素,多和小民往来,但并不代表,他们要对贵人屈膝。
墨家自有傲气,衣着朴素满手老茧,只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态度而已。
何博听了,差点把胡须揪下来。
“原来是墨家!”
“我听说过墨子的大名,请问他现在还好吗?”
何博还做人的时候,知识不算渊博,只知道诸子之中,老子最年迈,孔子曾问礼于老子,二者都是春秋末期之人。
此时,也都去世了。
而墨子则曾学于儒家,而后自成一派,因此应该比孔子要年轻许多,和眼下的时代,较为接近。
何博不由想到:难道今日我还能见到这样的大贤人吗?
结果相里勤反而悲伤起来,“墨子是我老师的老师,已经去世二十年了。”
如果墨子还在,
墨家又怎么会三分呢?
何博大为失望,感慨道,“我拘泥一地,见不到天下,还想向墨子请教学问,了解世间百态,结果却是晚来一步了。”
不过,这也算好事。
毕竟儒墨两家的开山祖师,都是又能说又能打的类型。
何博若是说不过这两位圣人,不动用鬼神权柄,只用人形时应有的力量,只怕还打不过他们。
至于之后的亚圣们,孟子能说不能打,庄子能说懒得打,单纯比武起来,他还有些胜算。
谁让这时候诸子坐而论道,总是忍不住动手呢?
何博总要未雨绸缪一下的。
“你们是墨子的门徒,那应该传承了墨子的学说,能否向我解说一二?”
后世的无数分析,
又怎么比得上墨子弟子亲口所述呢?
何况《墨子》一书,在后世虽有流传,但封存太久,何博也不敢保证,后世之书便是完整无缺的。
他既然想为后世储备先贤的智慧,自然要尽量的寻求原本。
“我可以用这些精盐做交换。”
何博在掌握了铜鞮山后,除了在山中手作地狱外,还顺手采集了山间的盐石,炼制出一些盐来,其所考虑的,便是眼下这样的情况。
盐是珍贵之物,用来和路过漳水的贤人,交换珍贵的知识,也不算何博仗着身份白嫖了。
西门豹和公子朝,则是长居在漳水两岸,还要靠着引流漳水吃饭,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样的盐就像天上的白雪一样,太过珍贵了。”
相里勤看了眼何博递出来的交易品,虽然心动,惊讶于对方还有这样制盐的能力,但没有收下。
“墨子曾说,要让世人都明白他的道理,让小民也能拥有智慧。”
“我身为墨家弟子,怎敢不遵从先贤的教诲,而使用先贤的智慧,去为自己谋求私利呢?”
“君子想要了解墨家的学说,这对我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又岂能当作交易呢?”
于是何博把装盐的袋子收了回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想来是墨家中有身份的人吧!”
随巢又忍不住道,“我老师是现任的墨家巨子!”
墨家分裂了,被推为学派领袖的“巨子”数量也增加了。
齐国一个,楚国一个,现在赵国也有一个。
“果然是大人物!”
何博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今天来泡脚,的确泡出来了好东西。
“请上前来,为我指教!”
何博指指他对面的位置。
他选定的石头很大,也很平坦,足够两个成人对面而坐。
于是相里勤登上这块巨石,同何博坐而论道。
“我对墨子的智慧,没有太多的研究,所以请你随意讲解,让我可以粗略知道全貌,然后才好深入领悟。”
“可以!”
相里勤应下何博的请求,便跟何博说起了墨子,以及其弟子总结一生的经验和智慧。
何博一边听,一边在心里记住这些话语。
只是相里勤等人手边没有携带记录了墨子言行的竹简,此时只能口述,说起来更加通俗,也显露不出太多的文采。
何博便觉得,可以在记下后,再慢慢整理成正经的文字。
嗯,
还是请西门豹去办。
现在不行,
等他死后,一定会有很多时间替何博处理这些东西的!
……
“我有一些东西不太明了。”
何博等相里勤说完后,举手提出问题。
“请讲。”
相里勤对这位莫名出现在此,显然不是一般人的君子也颇有好感。
起码他曾和许多贵人,宣传墨家的理念,得到的反馈,多是对方的不屑一顾,或者昏昏欲睡。
盖因墨家重视小民,让贵人不满,而墨家于天下间显著的名声,却逼得贵人不得不对其表露尊重,以示自己对贤人的渴求,更好的延续宗庙社稷。
但何博看起来,听得十分专注,也十分喜悦。
如今他有疑问,相里勤自然乐意解答。
“节俭、尚贤,我可以知道其中缘由,那是因为此时肉食者众,滥用民力,且只重视血统的高低,贬低小民的智慧。”
“兼爱、非攻,则是因为此时天下攻伐不止,诸侯无法保全自己的宗庙,小民无法保全自己的性命,因此贤人希望天下太平,不再动乱。”
“但是圣贤如墨子,为什么会有天志、明鬼的主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