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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术 五十五 红红火火的一心会

作者:御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12-23 09:39:4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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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赐原本还因为杨彪在辩经层面输给袁树感到不满,觉得杨氏的脸面被袁树损伤了,有点生杨彪的气。

    但是杨彪把他和袁树的谈话内容告诉杨赐之后,杨赐也为此感到震惊,顾不上生气了。

    “这真的是他说的?”

    “是的。”

    “真的是袁术那个垂髫小儿?”

    “是的,父亲。”

    “这……………………”

    杨赐左思右想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又仔仔细细地问道:“当真是他所说,没有旁人教他?不是袁逢、袁隗的提点?”

    “父亲,我和他是私下里的会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连我都不知道会谈到什么话题,他如何找人教他?”

    杨彪无奈道:“父亲,儿以为,袁术神童之名,实至名归,他所言,完全不是一个童子所能涉及到的,他真的不是凡人,不能以一般小儿视之。”

    杨赐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眸看着杨彪。

    “其他的且不说,彪,为父在朝中可是听说过的,李膺多次提出要诛杀宦官,为天子怒斥之后,依然在私底下与同僚屡屡提及诛杀宦官之事,原先只是少数人赞同,现在,好像是越来越多了。”

    杨彪大惊失色。

    “他们真的敢诛杀宦官?那可是要进入内宫的,一个不好,冲撞了天子,与造反何异?那可是诛灭三族的大罪!”

    “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点,所以李膺等人才不敢妄自行动。”

    杨赐摇头道:“但是我估计,此念一起,再难消除,李膺等人现在虽然还被关在牢中,但是为其奔走者甚多,天子的态度也越发的软化,为父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出来。”

    杨彪看着杨赐,小心翼翼的提问。

    “那……父亲,您如何看待此事?”

    “我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重要吗?”

    杨赐摇头苦笑道:“宦官暴虐,天子偏袒,时至今日,很多士人官员已然变得越发暴躁,恐怕袁术小儿所说的,真的要成为现实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杨氏不参与。”

    杨彪松了口气。

    “父亲此举,儿亦赞同。”

    “怎么,你好像很担心为父会参与其中?”

    杨赐疑惑道:“我记得此前你不是还说过宦官乱政乃大汉心腹之患,必须要除掉他们吗?”

    “之前的确是如此设想的,不过……”

    杨彪苦笑道:“与袁术一番夜谈,忽然感觉到,他说的那些东西,都挺有道理的,治标不治本,如何能真正祛除病痛呢?”

    “哦?”

    杨赐来了兴趣,缓缓道:“只是一番交谈,他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折了你的颜面,你居然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对付宦官不行,要致良知才可以?”

    “儿学识不够,辩才不足,输了,无话可说。”

    杨彪摇了摇头道:“但是袁术所说的那些事情,儿以为,是应该尝试了解一下的,正如他所说,赶走了旧五侯,又来了新五侯,杀了一批宦官,不说会不会得罪天子,肯定还会有新的一批宦官。

    天子对宦官的需求是必然的,没有宦官,天子如何处理内务?宦官贴身伺候天子,很容易得到天子的信任,又没有家族之拖累,天子会信任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杨赐抚须道:“但是,吾辈又该如何去做呢?致良知?如他一样,不去管顾国家大事,放任宦官、外戚乱政,只是埋头去操持农务?彪,吾辈士子读书多年,精进学问,又在仕途上奋力向前,所为的,可不是和山野村夫一样耕田种地啊。

    他还是个童子,不过十二岁,没有加冠,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所以他才能去致他的良知,彪,你不一样,你是要养望,等待天子公车征召的,你的所作所为,必须要符合士人之道。”

    “可是父亲,马公那边,已经有近两千人加入了他的一心会,和他一起助农,甚至已经成为风范,为众人所称赞,诸多士人群起效仿。”

    杨彪询问道:“如果致良知只是一介童子的幻梦,如果知行合一无法带来成果,如何会有一千多名士人追随他、跟着他一起去做呢?”

    “不过是他出身自袁氏罢了。”

    杨赐嗤笑一声:“他的确有才华,也配得上神童之称,但如果不是他出身优越,哪里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他?那近两千人里,又有几个是真的为了致良知?又有多少人是为了未来的仕途?”

    杨彪想了想,一开始觉得杨赐说的对,可很快就觉得杨赐说的有一定的问题。

    “父亲,致良知和进入仕途并不冲突啊。”

    “嗯?”

    “袁术并没有否认仕途之说。”

    杨彪缓缓道:“他从来不认为致良知就是种地,他的所谓致良知,是要进行个人关于内心的修行,当个人修行到家了,也就是可以进入仕途的时候了。

    他最终的目的,还是通过致良知改变现状,让士人重新找到理想,为天下为公而奋进,实现先贤的目标,儿以为,这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

    “你看好他?”

    杨赐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疑惑道:“一次夜谈,你就如此看好他?他莫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还是说他会妖术,摄人心魄?”

    “父亲,怎么会那样?”

    杨彪苦笑道:“之前关东饥荒,弘农、三辅震动,多少地方都出现了粮价飞涨、流民遍地的情况,唯有茂陵县稳如泰山,这其中,袁术才是关键,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些事情,他不是说说而已,他已然初见成效了,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从怀疑到相信,愿意追随他。”

    杨赐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彪,无论你内心怎么想,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去关注了,你要做你自己的事情,你要肩负起整个杨氏一族,那么多族人的性命、前途就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肆意妄为。”

    杨彪闻言,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恭敬的向杨赐行礼。

    “儿谨遵父亲教诲!”

    “嗯。”

    杨赐这才稍稍放心,点了点头。

    杨彪心中那种莫名的渴望被杨氏家族这沉重的担子给压住了,他只能按照家族给他定下的路线继续走下去,别无选择。

    和他比起来,袁树是幸运的,因为袁氏家族灵活多变的家族发展策略,使得他在某种程度上拥有很高程度的自由,包括他在内,袁氏子弟都拥有较高的自由度。

    所以,他才能按照自己所思所想去做事情。

    他宣讲致良知之学,弘扬孟子精神,高举虞舜大旗,以茂陵县为中心,狠狠的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致良知的浪潮。

    最开始跟随他的只有五百多人,而在延熹九年的年末,这个数字已经来到了一千八百余,朝着两千人的大关口迅猛突进。

    加入一心会的人越来越多,整个组织架构也初见形态,袁树设置的四大部门将所有人囊括其中,使用各种方式加强他们对于这个组织的认同感和接受度。

    比如颁发名牌,定时定量安排只属于一心会的内部讲学,组织互相之间的“责善会议”。

    袁树作为组织领袖偶尔会亲自现身送温暖,经常组织一心会成员下乡进行助农工作,培养他们的服从性和纪律性。

    会员按季度发放生活补助,给钱给粮食,数量不算多,但也算是一份类似于“工资”的存在。

    如有生活条件困苦的会员,一心会也会给予特别生活补助,帮助他们寻找舒适的住处之类的,反正绝不让他们饥寒交迫。

    袁树自己也多次表示,致良知是要在一定基础上才能实现的,一定要吃饱穿暖住的舒服,这是最基础的要求,然后再去谈良知。

    饭都吃不饱,谈什么良知?

    另外,在工作上或者学业上取得突出进展的个人会受到组织表彰,会给予精神鼓励和物质奖励。

    袁树会公开表彰某些成绩突出的会员,搞一个颁奖大会,用足够的排场给予他们足够的正向激励,使他们的精神得到极大的满足。

    到这一步,一心会开始越来越像个样子了,不再是那个松散的概念性组织了。

    所以,为了进一步规范一心会的组织性,袁树还和卢植一起商讨着推出了第一版本的《一心会会规》。

    他们提出了一些不允许一心会会员去做的事情,以及要求他们必须要遵守的规定,如有违背,必将严惩,然后驱逐出一心会,永不接纳。

    不得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不得贪污受贿、收人礼品与人方便之类的,这些都是会规上的内容。

    而因为有了福利政策和硬性规定,整个一心会的组织度和凝聚力也骤然提升,很多人对于一心会的存在和接受度大幅度提升,对于一心会的存在感也更加清晰起来。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袁树是真的有在用心经营这个组织,为此甚至创立了福利制度和会规,这对于所有加入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严峻的提醒。

    他不是玩玩,他是来真的,并且以后,会越来越真。

    事实上,正如杨赐所说的,如果袁树不是袁氏家族子弟,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一心会或许还能拉起来,但是人数不可能轻松就突破一千、接近两千。

    至少不会在袁树那么年幼的时候就取得如此成果。

    可问题在于,袁树本人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袁氏家族给他带来的重大助力,并没有对此表示不满。

    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能为他吸引来足够多的助力。

    有那么好的背景和助力不去用,那和没苦硬吃有什么区别?

    我是用这些背景力量做好事,又不是欺男霸女,何须装模作样的没苦硬吃?

    以汉末这种情况,搞不好还要掌握兵权,还要出征打仗呢!

    所以袁树早早做了准备,一心会不仅设立了农业科目,要求士子们熟悉农业,在农业之后,袁树还请卢植出面,设立了军事科目。

    他们在一心会之中召集对军事感兴趣的身强体壮的士子,传授他们军事知识,为以后做准备。

    卢植是个允文允武的双重人才,不仅长于经书,也喜欢兵法,常常读兵书,并且深有感触,对于行军征战的常识了解得非常多,这一点也是袁树和卢植熟了以后才知道的。

    原来他之所以能打仗,是因为出身边地,常年身处于危险的境地之中,所以本家就有军事传承,到了马融这里之后又看到了很多过去看不到的兵书,大有长进。

    于是袁树干脆就让卢植开设一个军事科目,召集了一群身体素质不错的、喜欢舞枪弄棒的士子们和他一起学习军事常识,研究军事问题,初步培养一批军事人才。

    当然,名义上还是非常正规的。

    因为察举体制之中除了孝廉,还有很多其他的科目,比如茂才、贤良方正、勇猛知兵法之类的。

    有一些学术能力不是很强,比较难以在孝廉、茂才科目上有所突破的人,他们便可以走这些道路,未来朝廷如果急用人才下令特招,那他们说不定也有做官的机会。

    现在袁树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可能做官的道路,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卢植也认为这样做很有意义。

    他出身边地,很清楚在这个年头,大汉不仅内部烽烟四起,外部也是狼烟遍地,拥有大量高素质的军事人才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做就是在为国储才,何乐而不为?

    两人一拍即合,就那么操作起来了。

    而一心会也就这么红红火火的操持起来了。

    延熹九年的冬天过去之后,第二年的春天,雒阳传来消息,天子刘志改元永康,结束了长达九年的延熹年号。

    新的一年,是永康元年。

    而从冬天到春天,袁树都没有闲着,为一心会做了大量工作,审核了不少人的入会资质,把人事大权牢牢掌握在手,对每一个加入进来的人都要进行面试审核。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认同我的致良知之学,你总要知道,不知道,那就别想进来。

    进来之后,如果在助农工作上表现得不好,各种发脾气甩脸子,那不好意思,甭管你出身哪家豪强,哪怕是世代官宦之家,也统统给我滚蛋!

    比如跟着同为高足的陈磊、吴尚一起混进了一心会的高足、颍川人郭启,袁树感觉他就是进来混日子、混名分。

    分发物资他不去,清点物资他尿遁,下田种地他摸鱼,该干的他都不怎么干,在责善会议上被同组的人指责,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

    我什么都不做,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能做的人更好的展现自己的长处,让你们的长处能被袁君看到,得到赏识,帮助你们进步。

    我是在帮助你们,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责怪我呢?

    他如此这般的不要脸,实在是让同组的人目瞪口呆。

    于是一个组不要他,两个组不要他,三个四个组也都不要他,他仿佛瘟神一般,所有人都排斥他。

    袁树干脆让人事部主任魏甲亲自出面把他给劝退了。

    这家伙得知要被劝退,还十分不满,引经据典表示自己是奉献自己成全大家。

    他心中的良知就是这样的,他也在致良知,并且做到了知行合一,怎么能因为他的良知和其他人不同,就要赶走他呢?

    难道说其他人的良知是良知,他的良知就不是良知?

    良知是什么?

    谁定义了良知?

    魏甲被他说的目瞪口呆,怎么想都想不通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最后还是袁树亲自出面,把他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家伙出身颍川郭氏、家中世代传承《小杜律》的时候,袁树总有种莫名不爽的感觉,仿佛有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排斥感。

    于是更加坚定地把他赶走了。

    然后袁树给自己的学说打上了补丁,详细阐述了何为“良知”,如何能被定义为良知。

    他用郭启的事情作为例证,学孟子把梁惠王当作反面教材的案例,把郭启也当作了反面教材,严厉批判了他这种混淆私欲和良知界限的行为。

    他必须要让某些人看看,得罪了袁某人,就和得罪了孟子一样!

    是要上教科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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