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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响了一两声,便又恢复了安静。
陈十一酸楚的心疑惑了起来。
他为什么不现身?
是不愿意见自己吗?
“阿珞,我是十一啊,你快过来。”
角落里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陈十一有点心急了。
“阿珞,我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你不出来我也不走了。”
此话一落,角落的锁链声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地,声音越来越近。
当裴珞疏的身影出现在陈十一面前,她掩着嘴眼泪止不住掉落下来。
白色的里衣都被血色浸染,身形萧索,双手双脚都被上了沉重的锁链,他的锁骨处,挖了个血洞,一根粗长的链条,紧紧扣住了他。
头发凌乱不已,俊逸的脸庞划过几缕伤痕,双眸含泪,溢满了悲伤。
“十一…”
陈十一抬起右手想要触碰他,颤巍巍地,最后又停下来手。
她不敢碰,她怕弄疼他,她不知道,他身上的哪一处是没经过严刑拷打的。
“阿珞,怎么会这样?”
裴珞疏悲伤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想要开口说话,嘴角却先溢出鲜血。
他站在铁牢内,慢吞吞地吐露言语。
“十一,我可能,出不去了…”
陈十一的眼泪就没停过,她强撑着让自己清醒。
“不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牢里救出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等我…”
裴珞疏清浅地笑了。
“十一,他不会放过我的,你今晚出去后,就赶紧离开京都,不要再回来。”
陈十一牵过他垂摆着的手,葱白的手指沾满了血渍,黏糊糊的…
“阿珞,你我夫妻荣辱与共,我不可能抛下你不管的…”
墙角处,青松的声音响了起来。
“裴夫人,时辰到了…”
陈十一抬手抚着裴珞疏的脸。
“记得,等我…”
裴珞疏炙热的眼眸痴痴地看着她,嘴角上扬。
“好。”
回到了庭院,陈十一便把自己关在书房内。
百灵很是担心,阿姐的那个样子太过吓人。
就好像是从阎王殿里回来一趟,脸色苍白,仿若死人一般。
身后,百灵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往后一看,是福大。
瞬间,惊喜的神色袭了百灵全身,她此刻热泪盈眶。
“福大,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福大眉头紧蹙。
“陈东家很早之前就给我发了消息,我最近才得知的,怎么了?”
百灵哭道。
“裴大人出事了,被关进了大牢,现在生死未知。”
“是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
“陈东家呢?”
“阿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久了,不吃不喝,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扶风呢?”
“扶风在御史大夫府等消息。”
忽然,书房的门打开了,陈十一看见福大的身影,顿时心里有了着落。
“你回来了?”
福大微点头。
“怎么回事?”
书房里,陈十一把手中的信给了福大。
“你帮我将信件以最快的速度发到各处,让西北,安州,江州,原州所有的银两全部汇总起来,另外,把我之前给你们的土地,田产,房契,身契,全部与我彻底分开,悄声地,别惊动了人。”
福大拿着手中的信件很是不明白。
“姓裴的究竟怎么了?”
陈十一叹气一声。
“刚登基的圣上要对付他。”
陈十一又接着说。
“你让他们动作一定要快,我怕晚一会,上面的那位就要朝我下手了,裴珞疏这边我去找人想办法。”
“你来京都才多久,能想什么办法?”
陈十一绕着书桌走到窗户外,外面的凤尾竹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她的手指扒在窗棂上,眼眸坚定。
“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又低垂着头。
“我的银子应该能起点作用,毕竟人为财死,实在不行,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陈十一深深看了福大一眼。
福大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劫狱?”
陈十一点头。
“是的。”
“只怕很难。”
“很难也要去试一下。”
福大深吸了口气。
“你别多想,说不定到不了那种程度。”
次日,太傅府,巍峨的门宇下,陈十一带着福大站在下面。
侧门的小厮恭敬地向陈十一行礼道。
“县主,老爷今日不在府内,还请县主改日再来。”
张太傅,曾教过太子,也是裴珞疏的老师,更是守旧传统传承的领头人。
陈十一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裴珞疏等不起了。
她想到他一身的伤,琵琶骨被穿了个大洞,心疼得抽起来。
福大看着身形萧索的陈十一,声色暗哑。
“你想进去,晚上我带你。”
陈十一点头。
张太傅一进书房,就发现书房暗处隐了一个人。
他愣了会,双眸微动,冒着精光。
声音未带任何情绪。
“县主,出来吧!”
陈十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连忙朝张太傅行了一礼。
“太傅大人…”
张太傅冷眼瞧了她一眼。
“你是为皇太孙的事情来的吧?”
“正是,还请太傅大人,能帮皇太孙度过这个难关。”
张太傅径直走到书案后,漫不经心说道。
“皇太孙自降身份,为了你,为了这份情意,连皇位都不要了,既然不要了,自然就要做好被他人踩在脚底,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觉悟。”
陈十一连忙下跪道。
“还请太傅看在前太子的份上,救皇太孙于水火,倘若太傅能相帮,陈十一愿自请下堂,不再阻挡皇太孙的前路。”
张太傅嗤笑一声。
“你以为皇位是儿戏吗?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现在,晚了…”
陈十一朝张太傅磕着头。
“太傅大人,求你想想办法帮帮皇太孙,再拖下去,他只怕有性命之忧。”
张太傅叹了口气。
“县主请回吧,恕老夫无能为力。”
“太傅…”
张太傅摆了摆手,不再理会陈十一。
陈十一也不再强求。
良久,张太傅看着陈十一离开的背影沉思了良久,连忙打了个手势。
门外,立即进了人来。
“走吧,出去走一趟。”
“这么晚?”
“去告诉他,让他自己好生看看,没有权势下的皇太孙,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谁也护不住,好好教教他,免得以后是非不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