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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晚上,其实赵时晴是可以明天早上再动身的,可是她不想留在王府里。
或许是因为她小小年纪便跟随师父去白鹤山的缘故,虽然父王和哥哥姐姐一再告诉她:无论何时王府都是她的家。
可她还是更喜欢外面的世界。
相对于外面,王府里的规矩太多。
尤其是父王去世之后,王府里的气氛便是压抑中透着难言的别扭。
除了姐姐,没有人提到大哥。
按理说,父王不在了,于情于理,大哥都要回来继承王位,可是似乎除了姐姐以外,其他人都不看好体弱多病的大哥。
相对于从未见过面的大哥,赵时晴当然更亲近只比她大两岁的二哥,二哥对她很好,每次王府给她送的东西,有姐姐给的,也会有二哥给的。
可是大哥也会千里迢迢让人送礼物给她,只要有姐姐的,就会有她的。
所以这让赵时晴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
两个哥哥,无论谁来继承王位,她全都赞成。
且,大哥体弱多病,二哥体弱不多病但是也同样文弱了一些。
总之就是,如果现在还没有立世子,那么让她必须选一个,那她就弃权,当然,她人微言轻,也不会有人真的让她来选。
可问题是现在有世子,大哥五岁就被立为世子,他已经在京城做了整整十四年的人质!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四年?
无论他的身体如何,这个王位就应该是他的。
因此,赵时晴才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些人为什么会视而不见?
所以,赵时晴宁可去紫藤山庄凑合一晚,也不愿意留在王府。
今天出门,她带上了凌波,主仆俩来到紫藤山庄时,已是二更时分。
时辰不早了,赵时晴便没有去见佳宜长公主,让人收拾出一间客房住了进去。
用过宵夜,赵时晴便让凌波叫来了孟虎,询问这三天的情况。
“回二小姐的话,那日大郡主和二小姐离开之后,先是萧家的肃少爷离开,接着,甄护卫和另外五名护卫也走了。”
赵时晴怔了怔,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位甄护卫是何方神圣。
正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猛的想起一个人来,甄护卫?甄贵!珍贵!
这是萧大公子的化名啊!
赵时晴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拍回去了,看得孟虎直嘀咕,他是不是该告辞了,二小姐这是困得打哈欠吧?
“那位甄护卫后来又回来过吗?”赵时晴问道。
孟虎摇摇头:“没有,末将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再回来。”
赵时晴点点头,孟虎立刻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赵时晴也真是困了,今天一天,她办了很多事,即使年轻力壮,现在也是又累又困。
一夜无话,次日她一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想起今天便是第四天了,赵时晴问道:“甄公子到了吗?”
凌波忙道:“甄公子天刚亮就到了,二小姐睡得香,奴婢便没有叫醒您。”
赵时晴笑着摸摸凌波的脑袋:“好凌波,没枉费二小姐这么疼你。”
说完,把嘴巴凑到一旁的小妖耳边,大叫:“起床了,懒猫!”
然后,对站在窗台上正看着她的小乖喊道:“开工了开工了!”
......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膳,赵时晴便哼哧哼哧爬上观星楼,神情庄重地给佳宜长公主请安。
白嬷嬷守在门外,拦住凌波,只放赵时晴一人进去。
还是上次的那间屋子,屋子里还是坐着三个人。
三日不见,佳宜长公主依旧光彩照人,萧驸马依旧风度翩翩。
赵时晴把目光落到第三个人身上。
俊男美女的好大儿,依旧......疲惫而沧桑。
赵时晴行过礼,然后笑眯眯地看向萧真:“三日之期已过,不知甄公子可有找到自证的证据?”
萧真正要开口,赵时晴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我昨天新得了一件宝贝,还请长公主殿下过目。”
说着,她便掏出那只装着金锞子的荷包,上前一步,放到佳宜长公主身边的小几上。
佳宜长公主刚想去拿,一眼便看到荷包上那几个脏乎乎的手指印,她一脸嫌弃,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萧驸马见了,冲着赵时晴歉意地笑了笑,拿过荷包,将里面的金锞子取了出来。
“这是......”萧驸马不解地问道。
赵时晴:“殿下和驸马可认得这种金锞子?”
萧驸马把金锞子翻过来看了看:“看着眼熟,但无法确定是不是公主府里的东西。”
说完,萧驸马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把金锞子仔细擦了三遍,这才递到长公主手里。
赵时晴的嘴角抽了抽,公主府里若是还有脏得不想要的金子,可以全都扔给她,她不嫌弃。
萧真已经别过脸去了,无法直视,算了,亲生的,又不能重新投胎,就凑合着过吧。
佳宜长公主终于纡尊绛贵地拿起那枚金锞子,不过,她只看了一眼,便冲着门外喊道:“老白,你来看看。”
佳宜长公主把金锞子递过去:“本宫看着怪眼熟的,你看看。”
白嬷嬷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点点头:“殿下好眼力,这是内造府专为咱们府里打造的。”
赵时晴好奇:“这枚金锞子和内造府的其他金锞子有何不同之处吗?”
白嬷嬷说道:“回二小姐的话,这种有外字标志的金锞子,共分为花开富贵和笔定如意两种,虽说各府的金锞子也是这两种,可是内造司是花了心思在里面的,就拿这花开富贵来说吧,二小姐请看,这上面的牡丹花共有两朵,满京城已经开府的公主殿下们,唯有咱们殿下是花好月圆伉俪情深,因此,也只有咱们府里是花开并蒂,其他的公主府,都是只有一朵牡丹花。”
赵时晴没有去过京城,也不知道京城里是什么情况,不过,至少现在她知道了,原来公主们的婚姻都不太圆满啊。
佳宜长公主神情倨傲:“那是自然。”
她的那些姑母、姐妹和侄女们,除了待字闺中的,就只有她有名媒正娶的男人,且,只有一个男人。
其他的,不是驸马死了,就是和驸马和离了,要么从此不近男色,要么就是养了一群男人。
比如她的姑姑福蕴大长公主,早已成了福蕴居士。
还有她的妹妹佳安长公主,和离三次,索性也不想再要驸马了,在府里养了十几个面首。
赵时晴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枚金锞子就是长公主府里的。
萧真清清嗓子,让白嬷嬷退下,对赵时晴说道:“赵二小姐,请问这枚金锞子由何处得来?”
赵时晴微笑:“这枚金锞子的主人有杀人嫌疑,且,她已被灭口。”
萧驸马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解释:“这枚金锞子虽然是长公主府的,可是一年到头,府里赏出去的金锞子不计其数,若是用此物做为凭证,那委实是冤枉。”
赵时晴展颜一笑,拿过那枚金锞子,重又塞回怀里:“我没说这是证物啊,我就是拿给你们看看而已。”
是的,给我们看看,顺便再告诉我们,这是杀人凶手留下的。
(铛铛铛铛,姚嬷嬷碎碎念开始啦,听书的那位,说你呢,快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