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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容易令人丧失理智,失智就容易上当中计。
刀疤客当众被她连番辱骂,果然挂不住,怒道:“南街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做生意,仰仗的是我们自己!何时需要借他洛大人的风?”
飞鸿:“洛大人是朝廷命官,是替朝廷管着这些街巷,你居然说不用仰仗他,老哥,你是在替谁当马前卒、还是自己准备在南街自立为王了?”
一顶硕大无比的帽子扣下来,刀疤客登时语塞。当今天子潜心修道、看起来似乎不理朝政,但是散布在乡野的耳目众多,事事都抓在手心,京城地界、天子脚下,如果有人敢当街自称为王,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去见阎王。
“怎么不说话了?您刚不是很能说吗?”飞鸿云淡风轻。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要自立为王?我……”
“哦,你不要自立为王,那就还是肯服朝廷的管的,那就要好好听洛大人的话呀!洛大人命我在这里摆摊,你不要碍事,乖乖的,一边玩儿去。”她像赶一只狗一样驱赶刀疤客。
“小丫头片子,找死!”刀疤客一脚踹飞桌子,朝飞鸿冲过来,飞鸿闪身躲过。
刀疤客扑了个空,还没回头,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整个人往前栽了个狗啃泥。
围观人群哈哈大笑,飞鸿拍掉裙子上的灰:“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和荣宝阁的张老板都只服朝廷的管,洛大人指东、我们绝不往西。以后我们的生意,你主子一文钱都别想分到!”
一直躲在后头看戏的张老板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大惊失色:“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
飞鸿像是看到亲人一般朝张老板跑过去,一脸关切:“张老板,原来你在这里,他们没伤你吧?!”
张老板疯狂甩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我跟你不熟,你怎好胡乱攀咬?”
飞鸿:“昨天我们不都谈好了吗,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你放心,话和东西我都给洛大人带到了,他很高兴的!”
“什么话什么东西?我何时让你给他带过?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飞鸿仿佛这才发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赶忙道:“对对对,我糊涂了,您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送,洛大人什么都不知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朝张老板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解释就是掩饰,看来荣宝阁已经打算彻底和鲍宝山割席了。
张老板苦得不行,大叫:“姑奶奶啊!你莫要害我!这样胡说八道可会要了我的命!”
飞鸿委屈道:“哎呀,张老板,人家年纪小,有话藏不住,就都说出口了,您多担待就是了嘛!”
张老板听明白她的意思:话已经传出去了,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荣宝阁在鲍宝山那里再洗不清嫌疑。
他本想来一招借刀杀人,先借鲍宝山的手收拾柳飞鸿,探她深浅,顺便压她香料价格,回头再拿生意分成去与鲍宝山说和,没想到被飞鸿用离间计反将一军。
现在众目睽睽,他要么当场和洛承风割席以证清白,要么破罐破摔和柳飞鸿捆绑、彻底得罪鲍宝山,再无第三条出路。
可他哪条都不敢选。
鲍宝山就不用说了,南街一霸,独断专横。洛承风虽说亲民,可他再怎么样也是官家人,就像柳飞鸿说的,他代表朝廷,不服他就是不服朝廷,和他割席无异于自寻死路。
两人正推搡着,背后突然一声大叫,蓄力已久的刀疤客再次向飞鸿扑来。
飞鸿装出惊恐万分的模样,“啊”的一声尖叫,把张老板往刀疤客身上推过去,两个男子撞作一团,刀疤客一把拎起张老板的衣领恶狠狠道:“老大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看我打不死你!”一拳头就招呼上去。
张老板是个文弱书生,哪里禁得住打,只两拳就晕了过去。
有人大喊着“出人命了”要报官,刀疤客却是毫不畏惧,挥着拳头继续向飞鸿扑来。
飞鸿脚上蓄力准备躲开,身侧骤然感受到一股劲风,一只拳头自她颊边掠过,与刀疤客的拳头对上。
“咚”的一声闷响,拳拳相击,蛮横霸道的力量宛如实质,自洛承风的拳峰向刀疤客传导,所过之处吹枯拉朽,刀疤客的手臂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整个人侧甩出去,斜着翻了两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他蜷成个虾米在地上扭动,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都发不出声了。
洛大人身形如风,一步站到柳飞鸿身前,按刀环顾:“谁还想试试?”声音低沉而威严。
一群鸽子略过日头,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洛大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众人见官府的人来了,顿时四散,唯恐被牵连,再没有看热闹的心情。
陈九跟着洛承风来的,上前把刀疤客捆了。洛承风看人群已散,蹲身查看张老板的伤势:“行凶者没想要他性命,打的都不是要害。”他朝陈九道,“你去给他找大夫,我在这看着。”
陈九应声而去。
飞鸿看着昏厥的张老板,摇头叹息:“我还以为他们会给我设多大局,结果就这?”
洛承风:“怎么,柳姑娘还嫌热闹不够大?”
“不啊,我以为叫老大的应该多少有点手腕,没成想他是一点脑子都不用,纯靠吓唬。真当南街是他当皇帝吗?”
洛承风瞪她一眼:“不可胡言乱语!”
“大人,我真不是胡言乱语,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藐视律法、随意殴打他人,还不是想造反吗?”
“说造反未免有些过,但确实藐视律法,你放心,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飞鸿略带埋怨:“你明知南街人是这幅德行,为什么不找个其他地方让我去?”
洛承风顿了顿:“……南长街已是我辖下最好的市集……”
飞鸿:“可这里立足的都是几代传承的商户,根本就容不得外人染指,你既把我塞进这里,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应对?”
洛承风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眸光淡然。
飞鸿盯着这双瞳色浅浅的眼睛半晌,脑中突然一道惊雷劈过:
“你是想看我如何应对……这是你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