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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影响了人的正常生活秩序。”
“我影响?”路煞瞪大了眼,一只眼球在眼眶里摇摇欲坠:“明明是这群老不修影响!大早上跳,大晚上舞的,别人不用休息啊?”
齐星不听她废话,摊出手:“身份证。”
路煞皱巴的脸上满是委屈,掀起耷拉的头皮亮出印记,嘴里絮絮叨叨:“我这是在干好事,你们阴差真的是不讲道理!没天理没王法!”
齐星充耳不闻,直接用身份证调阅了这只路煞的生平事迹——
路煞死于六十九岁,死因没什么疑点,甚至很常规,就是横穿马路来广场时被车撞倒,当场死亡。
只不过她当时急吼吼的赶来广场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为了制止其他老头老太跳舞。
齐星收回掌心的拘鬼令,横了路煞一眼:“你还挺执着,死前不让人跳,死后也不让人跳。”
路煞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区,红着眼说:“我孙女住在那儿呢,从前她就嫌楼下吵,现在肯定也是……”
齐星循着路煞的视线看过去,那星星点点的灯光里,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孙女住在哪一户。
按照路煞的一贯情况,即使是生了邪恶之心,通常也是在自己死于的那条公路上骚扰司机,干扰收音机和手机,进而造成车祸。
但这只路煞,旁边就是大马路,她却专门来骚扰大爷大妈的音响。
大概是因为临死前都还想着要帮孙女解决那些“噪音”,这件事成了她的执念,以至于自己被撞死都没产生怨气吧。
路煞叹了口气说:“我孙女很乖的,就是被她爸妈逼得紧,各种培训班练习册,学习压力特别大,一点噪音都受不了,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懂那些,只能是想办法让周围的人都安静点。”
齐星算了算日子:“你都死了十来年了,你孙女早就不用学习了。”
“可她还要工作上班啊!”路煞抱怨道:“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也不小,她睡不好怎么办?”
齐星体会不了她的担忧,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手心里的拘鬼令时明时暗。
路煞看出了齐星的犹豫,赶紧趁热打铁的替自己求情:“阴差,你行行好吧,我去了地府想再见我孙女也难了。”
齐星挑了挑眉:“你能看见你孙女?你进了屋?”
“哎呀没有!我怎么敢呐?”路煞拍着手说:“是我孙女每天都来这儿散步!”说完就冲着远处的路口指:“就那个就那个,我孙女来了!”
齐星看了过去,那街边的路口蹲了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女人,像是刚下班,正蹲在那儿鼓捣什么。
齐星收回魂体走近了些,这才发现那女人是在点香,还用了一颗橘子当底座。
女人小声的问:“您在那边过得好吗?”
“好,好,好孙女,我过得可好了。”路煞跟在齐星的背后,擦着血泪回话。
只可惜,这声音只有齐星能听见。
女人又自言自语:“您也不给我托个梦……”
齐星说:“托梦得办手续。”
女人被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起身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里不能有明火,我就点三根香。”
齐星淡淡地说:“我管不着这些,你点你的。”
女人松了口气,感激的冲齐星点了点头:“谢谢你,今天是我家里长辈的忌日,我来这里拜祭她一下。”
齐星几不可见的瞟了一眼身后的路煞,说:“你祭的这些东西,你奶奶收不到。”
一听这话,女人当即警惕地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祭拜我奶奶?!”
“没去地府报到就收不了祭品。”齐星自顾自的说完,弯下腰,顺手把倾斜的香扶了扶正。
女人难以置信的微张着嘴,瞳孔都在发颤——
什么地府,什么报到,齐星所说的内容实在是太荒谬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鬼神之说呢?!
可女人就是忍不住想要相信……
她抱紧了背包,大着胆子追问:“你、你是认真的?你是什么人?”
齐星默默地把镜头转开了一些,免得露出女人的脸,又冲那些老头老太太微抬下巴,不答反问:“那些广场舞,有吵到你么?”
女人有点莫名其妙,可冥冥之中又觉得可能有深意,便苦笑着说:“其实,不吵。我奶奶她生前,也很喜欢来广场舞和他们玩儿,但后来因为我……把关系都搞差了,挺寂寞的。”
她小时候压力很大,父母对她的好和奖励,都是需要成绩和听话来兑换的。
家里只有奶奶,总是站在她身边,无条件为她付出。
但最后,这个对她那样好的奶奶,因为她给逃避压力找的那些理由,死在了车祸里……
女人笑着回忆往事,眼泪却掉了下来:“我现在看这些大爷大妈,就像在看我奶奶,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梦见过她,我真的,很想念她。”
见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路煞也嗷嗷哭了起来:“我的乖孙女啊……不是奶奶不来看你,奶奶也很想你啊……”
一个在面前哭,一个在背后哭,齐星一时头大,直接抬手打断了女人的情绪:“别哭了,你奶奶去报了到,就能给你托梦了。”
女人抽泣着迟疑了片刻:“真的吗?”
齐星点头:“真的。”
“那,我要怎么劝她去报到啊?”
齐星说:“就在这儿跟她说吧,她听得见。”
女人觉得,自己真要照齐星说的那样做,一定会显得很蠢,可对奶奶的思念还是让她选择了相信。
“奶奶……”
女人蹲下身去对着三炷香双手合十,刚一开口就哽咽了:“谢谢您一直护我成长,我现在长大了,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您安心去吧,别再,为我耽误您自己了……”
齐星回头看向已经哭得不成鬼形的路煞,以魂体说道:“上路吧。”
路煞仍有不舍的心,可也没了那最后的执念,流着泪望着长大成人的孙女的脸,欣慰笑着,橙色的强光乍现,又转瞬间消失。
路煞离开了,走时撩动青烟,拂过自己孙女的脸庞,像是告别。
一无所知的女人依然在默默垂泪,直播间里却已经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