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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庄主,我们来救你了!”
二三十个持刀大汉,从人群中飞跃上刑场,后又分作两批,一批冲向吴泰,另一批杀向李韫。
“杀了这狗王爷!”
“护驾,护驾啊!”
刘世友一边大喊,一边往桌子底下钻。
李韫坐怀不乱,只是冷冷一笑,冲一旁的宋邯道:“留两个活口,摸清他们的来路。”
“是!”
宋邯取出一根火流星,往天上一冲。
“嗖!”
霎时间,袁于琼带着府兵冲法场外房屋冲锋而出,涌上法场进行绞杀!
宋邯与冯河,拦在李韫桌前,手起刀落,一掌一个!
不消片刻,劫法场者便死去了大半!
“撤!”
撤?往哪里撤?
里里外外都是府兵,早已将法场围得水泄不通。
很快,另一小半歹徒也被制服,一场劫法场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王爷啊,您知道有人要劫法场,为何不事先与下官说一声啊?下官死了不要紧,就怕您出个什么意外啊!”
刘世友扶着乌纱帽从案桌下钻出。
“本王并不知道会有人劫法场,只是吴泰在燕州制霸多年,肯定会有余孽未清,所以才暗设府兵做个保险。”
李韫云淡风轻摆了摆手,嘱咐道:“继续砍头吧,天气怪热的。”
“是……”
刘世友指着刑场催促:“快!快砍!免得又出岔子了!”
“冤枉啊,冤枉啊……”
“饶命啊,饶命啊……”
“狗王爷,我吴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噗呲!”
鬼头刀砍下,几十颗脑袋纷纷落地,鲜血洒满了刑场!
恶报已到,大快人心,全城百姓爆发出震撼天地的欢呼声。
李韫只是淡淡一笑。
“回府吧。”
他起身走出屏风,在冯河与宋邯的护送下坐上马车。
马车刚要走。
姜雨拉着小轩,冲到街上将马车拦下。
“大胆!竟敢阻拦燕王车驾!”
府兵欲上前擒拿。
“慢着!”
李韫透过窗帘,已瞧清了是姜雨,心里暗道:这家伙这时候跑来拦车,脑子有问题吧?
“我是来……来要货款的!”
姜雨盯着马车,索要口气:“我是妙春堂掌柜,上回运了一批药材入军营,说好三日后结尾款,这都第五日了,一分钱都没收到……”
“就这点破事你就敢拦车,嫌自己命活久了么!”
冯河怒斥,对于这个勾引自家公子的娘娘腔,他向来是不怎么待见的。
姜雨咬了咬牙,“买卖结款,天经地义……若王爷现在不方便给,我可以跟随你到府上去取。”
“袁将军,你真没给钱么?”李韫冲窗外问道。
袁于琼低声道:“禀王爷,尾款早已准备好,只是这几日军务繁忙,忘了送去而已。”
“那就赶紧给他们送去。”
“是!”
“听到没,我家公子说了,马上便会给您们送来!跟没见过钱似的,还敢阻拦车驾,若不是我家公子仁慈,早将你们斩杀于市了!”
冯河呵道:“还不快滚开!”
姜雨咬了咬牙,只好拉着小轩退居一旁,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马车。
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恰巧一阵清风吹来,掀起了窗帘,可惜只瞧见车内人的半张容颜。
姜老板,你为何执意要见我?
李韫心里百般疑惑。
“公子,你为何一定要见他啊?媳妇再丑也是要见公婆的嘛。”小轩嘀咕道。
“他……”
只是见了半张容颜,听了几句话,他便联想到李别问。可刚刚明明瞧见,燕王是没有胡子的。
“方才那么多人劫法场,他却稳如泰山,蛮厉害的。”小轩说道。
姜雨轻叹了一口气,“好了,见不着便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准备明日启程吧。”
“公子,你真要跟李别问去走私啊?在岐国走私盐铁可是重罪,哪怕您姓姜,被查到了也得挨罚!”
“可是卖药的利润真的好低,咱以后都要在北燕定居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咱总得给自己攒些本钱。”
“哼,娘家也没一个好人!”
“行了,你少说两句。”
……
夜。
深夜。
王府书房中,李韫挑灯执笔。
明日便要启程去武州,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总要计划个纲常。
吴家庄等家产田地尽收于囊中,减租减税,雇佣城外流民做佃农,一来可以增加财政收入,二来可以解决民生。
吴家庄倒台后,他们的食盐生意自然也落在李韫手头,但他们的食盐不太精细,可拿到打石山二次加工后再分发到燕州各地售卖;
李韫想过,若垄断盐业,反而会剥夺其他盐商的活路,不如便以粮品铺子为“批发部”,以批发价售给其他盐商售卖,售价可以略微浮动,但不能超过一百二十文,如此一来,自己也有利润,老百姓也吃得起。
如今刘世友已成为自己的忠犬,可以通过他的职权,大肆采购生铁,加快锻造武器与甲胄。
筑墙,修桥,铺路,凿河,都可以明着来。
招兵,买马,屯粮,造甲,可以放在打石山暗着来。
渐渐。
夜很深了。
烛台换了一盏又一盏,凉茶热了一杯又一杯。
“公子,您从正午回来便在书房里写,这都坐了一天了,应该休息了才对。”彩儿将热茶放下,轻声劝道。
李韫笑道:“若是大福的话,他一定会哭着鼻子说‘公子啊,您身体金贵,若是累坏了,小的该怎么办呀’!”
“呵呵呵……”彩儿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李大福啊,最会拍马屁了。”
“阿嚏!”
“谁又在背后嚼我舌根!”
屋外的大福揉了揉鼻子。
要说这小胖子最担心什么,那便是自己“头号仆人”的位置会被彩儿给取代。
“公子,袁将军来找。”
“让他进来吧。”
袁于琼走进书房,彩儿识趣退下并关上房门。
“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么?”李韫淡淡问道。
“禀公子,那些劫法场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悍匪,有的甚至已被缉拿归案,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悍匪被官府抓着,早就应该人头落地,却偏偏成群结队出现在了燕州。”
袁于琼说道:“属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培养这些悍匪,利用他们行凶杀人。”
李韫轻嗯了声,“掌管法度的按察司,最有嫌疑干出这种事,何况吴家老二吴捷还活着,多半是他们派来的。”
袁于琼说道:“蔡戈与吴捷远在武州,想要将他们拿下,恐怕不太容易。”
李韫冷笑道:
“所以这件事暂时先不用去理会,该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该算的账,每笔本王都会清算,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