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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清光前所未有的强盛,而反映在方寻身上则是他在这一刻,视角被强行拔高了,凌驾于那时光长河之上。
他仿佛跳出了洪荒大道的束缚,真正挣脱了那一片苦海,以前所未有的视角俯视一切。
虚幻的哗啦声响起,方寻真正看见了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奔涌不休的时光与命运之河,看见了过去与现在,甚至未来。
他回首看向上流,一步一步、一点一滴都是他走过的路,他看向未来,却无法看的真切。
他心生明悟,感觉那遮掩了未来的云气和天道万象庆云非常像。
不,它们根本就是同出一源,来自天道!
大罗者,时空唯一,一证永证,本来不应该存在这种未来一片模糊的状况。
真正令这种状况出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大罗至尊太多了,足有三千余位,每一位大罗至尊的想法都不同,都能够对未来造成无尽的影响。
任何一位大罗至尊念头的变动都会让时间线生出无数可能,这样的情况下,变数无穷,未来根本测不准!
第二个原因则是道祖合道之后,洪荒天地有了定数,而天道出于维护定数的目的,遮掩了未来,大罗至尊都难以穿透那天道迷雾。
这一刻,方寻明白了许多。
比如洪易曾说的那一句“至高的是盘古,也是洪荒”,这里面没有大罗,没有准圣、圣人甚至道祖!
“大罗啊!”方寻看见了大罗,但也不至于就此止步,他要更加深入地了解大罗,为自己的未来打下深厚的基础。
每一位太乙金仙的大罗之道都唯一,也唯有这样才能够走出一位大道唯一的大罗至尊。
但就目前而言,方寻的道路还不够明晰,需要一个契机看清楚自身。
没有契机,那就创造契机!
也是这个时候,那位于论道场上的三清方寻同时动了。
它们各自演化自身之特征,逐渐消去了形体,化作了符号与象征。
在彼岸金桥的连接下,三清大道贯通了,开始演绎整个世界的生灭循环,而彼岸金桥也在这种道韵的加持下开始延伸,化作一线,顺着时光长河蔓延!
这条线不断地延伸壮大,和洪荒天地相接轨,逆流向那开天辟地之初,顺流向那宇宙终焉之末。
这是大罗道境之神妙!
在造化清光的托举和三清一体的奥妙之下,方寻仿佛掌握了真正的大罗神妙,在回溯过去和占有未来!
嗤!
那燃灯道人的青铜灯火在炽烈燃烧,焚尽了时空的变化与可能,他在阻挡着方寻探寻大罗道境的神妙!
他明白方寻在借他的压力窥视大罗道境,但成与不成,不在你,不在女娲、三清,而在我!
他燃灯最开始修行的可是因果大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将那一句仅以玉清大道迎战的话忘记,不可能让方寻占尽便宜。
燃灯道人背后的青铜灯骤然明亮,照亮了自己和方寻之间的因果线。
因果是非常奇妙的东西,无论出现什么形式上的接触、影响,都会出现一条因果线,或虚或实。
而修行因果者,就能够在这因果线上动手脚。
如果修行因果道的是一位大罗至尊,那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更多了。
燃灯道人伸手捻住那已经化作实质的因果线,灯火直接顺着那因果线攻击方寻本体,将他的状态拉回“苦海”。
“你没看明白什么叫‘诸果之因’啊!”
方寻本体似有所感,轻叹一声,露出笑容。
“诸果之因”深层次的秘密大概只有玉清道人窥见一二,燃灯虽然能够感觉到它是玉清大道的一种体现,但无法窥见其本质。
“你都对我动手了,那就不要怪我阻你大道了。”
方寻眸子里有着黑白二色转动,一盏没有什么颜色的古朴灯盏出现在手上。
古灯丝毫不出奇,只是那燃烧的火非黑非白,绽放无量毫光,黑白交错,转换不休,照亮了在场众仙的脸庞。
即便是燃灯都忍不住注视着这道一琉璃灯,被那种玄妙所吸引。
“燃灯师弟,来见一见真正的‘因果’吧。”
修因果之道者,谁能够抵挡成为“诸果之因”的诱惑?
但玉清道人也想要啊,你就去和他争道吧!
此计阳谋也!
在众仙的注视下,那虚无缥缈,神秘莫测的黑白灯火下,虚空都是被映照得渐渐通透高渺,一根根璀璨的因果之线凸显,无法尽数。
天上众仙,俗世凡人,谁能逃得过因果?
所以这因果便有无数无穷无尽。
但所有的因果又都有起因,那就是盘古开天辟地!
那是万物万道万般事物的起始,是真正的“诸果之因”!
“这?!”其余三清弟子都是震惊于因果大道的神秘,但燃灯却是看到了开天辟地时诞生的“诸果之因”!
燃灯道人表情突变,渴望同时也绝望,似哭非笑,“玉清之道,‘诸果之因’!”
他终于知道自己一个修行因果之道的会动了拜玉清道人为师的念头,也知道玉清道人为何和他“有缘”,最终收下他做弟子,原来根底是在这里!
方寻见燃灯道人此时表情,知晓阳谋已成,随后他念头一动,所有的因果线又都消散,只有一道燃烧着的“火线”连接着自己和燃灯道人。
因为燃灯道人此时心境大变,这燃烧的灯火都后继无力了。
方寻缓缓伸手,掐断了和燃灯道人之间的因果线。
“此间因果已了,燃灯师弟日后还请多加指教。”方寻反手收起了道一琉璃灯。
“……”燃灯道人很快就是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寻。
这一刻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干掉方寻。
只是就在他升起这般念头时,那红绣球便会让他大罗神妙蒙上阴影,而且昆仑山上的三位也不许……
最终,燃灯道人打了个稽首,身形化作虚无,彻底消散。
于此同时,那虚空中和三清方寻论道的燃灯道人也是喟然一叹,消散了去。
“没有认输,更没有服软,这是要跟我杠到底的节奏啊……”方寻摇了摇头,却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