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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治六年七月初七。
白少秋辞别了王妃和老余,带着门房何晓峰、车夫赵小树,还有邹空青和四宝子东方猛一行人去了六角井巷子里的百草园。
他本想去春满小筑的。
但有邹空青同行就不太合适,那毕竟是懒懒姑娘的地方。
自己在与长缨郡主的夫妻关系还没真正解除之前,他不想给懒懒姑娘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夕已将百草园的主院再次收拾了一遍。
少爷当然是要住在主屋的。
那位看上去很是邋遢的神医……他就住在西厢房的一楼吧。
何晓峰是少爷的门房,他要保护少爷的安全就不能住在前院,也住在主院西厢房的二楼吧。
至于四宝子……
他那么大个块头,睡觉想必鼾声会很大,可莫要吵到了少爷才好!
于是,堂堂王府四公子被小夕给安排到了前院的西耳房,与赵小树同等的待遇。
至于爷爷和文大掌柜,隔壁的三味书屋后院还有的是房间。
至于她自己……
她要负责给少爷做饭,那只能住在百草园的前院东耳房。
与厨房相邻,与西耳房隔着天井对望。
当小夕安排好了一切,站在百草园的门口等候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在灿烂的阳光下,六角井巷子东头来了一辆漆黑的马车。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那是少爷的马车!
她冲着那马车挥了挥手,欢喜的抬步跑了过去。
她来到了马车旁,向马车后面一瞧,顿时就傻了眼——
东方猛抱着一个石墩子紧跟在马车的后面!
他的背上绑着他的那根铁棍子!
那根铁棍子很长,就像一根旗杆竖在他的身后,只是顶端没有旗子飘摇。
这傻大个……!
“沉么?”
东方猛看着小夕憨憨一笑:“这玩意儿很轻的!”
说着这话,他竟然单手托着这石墩子,抬起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手绢来擦了擦嘴,看着小夕震惊的表情又憨憨一笑:
“姐夫的。”
“他那细胳膊细腿只能勉强抱得动这东西,我抱的比他这个重八倍。”
小夕咽了一口唾沫,与东方猛并肩而行,问了一句:“这个……有多重?”
“也就百斤。”
小夕更加震惊,她又偷偷看了东方猛一眼,脸上忽然的起了一抹红晕。
七月初的阳光已有些烈。
东方猛穿着一身短卦,那双臂……竟然就像柱子一样粗!
他的肤色是黝黑的。
比他那棍子的颜色也就浅了少许,在这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散发出了令小夕觉得有些炫目的光芒。
这大块头,真是一头……蛮牛!
不过少爷也挺厉害的,他竟然能抱得动这百斤的巨石……莫非是王府的伙食开的很好?
少爷要在这百草园长住,那往后的伙食就要弄好一些了。
这大块头一个人就要吃掉十个人的分量……小夕有些心疼,便又想到这大块头放在自己这里的那么多的银子,又有些担心一年半载的将这些一银子给吃没了。
不行,这事儿得与少爷说说,家里的支出大大增加,得从三味书屋的盈利中拿出一点来补贴这家用才行!
就这么想着,就在许多街坊惊讶的视线里,白少秋一行来到了百草园的门口。
提着那口漆黑的箱子,他与邹空青二人下了马车。
他正要抬步踏入百草园的门槛,忽的扭头向街巷西头看了过去。
街巷西头来了一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个老人穿着一身灰白麻衣,脚下是一双草鞋。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蒲扇,他一边走一边慢慢的摇着扇子,距离渐近,便见这老人微胖,眉毛有些稀疏。
他也看向了白少秋,忽的露出了一抹笑意,露出了一口不太好看的烂牙。
白少秋也冲着这老人微微一笑,这才收回了视线抬步跨入了百草园的门槛。
这就是西陵城里的一个寻常的老人。
相貌寻常。
衣着寻常。
就那破蒲扇也寻常。
可当白少秋跨入百草园的门槛向里面走了七八步的时候,他忽的停下了脚步,快速的转身向门外看了去。
邹空青差点就撞在了他身上。
“怎么了?”
“那老人……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
白少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快步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外左右张望,哪里还有那老人的影子。
东方猛依旧抱着那石墩子,此刻也站在了门外,一个春雷般的声音在白少秋的耳畔炸响:
“姐夫,要不要我去将他找到打死?”
“……进去!”
“哦!”
东方猛转身进屋,白少秋又在门口站了三息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邹空青拍了拍白少秋的肩膀:
“西陵城如这样的老者不少,你若是觉得有见过这也并不奇怪。”
白少秋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但直觉告诉他这前身真的见过这老人,只是那时年幼,时间太过久远,此刻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就不去想了。
用了小半个时辰安置妥当,白少秋很是舒服的坐在了主院天井中那口井旁的凉亭里。
这凉亭上并没有大树遮挡,许是因距离这口井很近的原因,坐在这里身上的暑热很快就散了去。
福伯出门了。
文大掌柜在隔壁三味书屋守着,白少秋从这口水井里取了水煮上了一壶茶。
邹空青也来到了凉亭里,坐在了他的对面。
左右望了望,说道:
“受王妃之命,今晚开始,除了老余交给你的训练任务之外,我教你认毒和解毒……主要是王妃担心你明年去京都被人家给毒死了。”
白少秋咧嘴笑了起来:
“好,那就辛苦邹叔了。”
“我倒是不怕辛苦,我怕的是你受不了。”
“放心,为了活下去,我肯定受得了!”
“……你对毒了解多少?”
“一点也不了解,倒是认得一些山野里的毒物,比如毒蘑菇、毒果子、毒蛇什么的。”
邹空青摆了摆手,不屑的说道:“那些玩意儿都无足挂齿。”
“真正厉害的毒无色无味,真正厉害的下毒高手……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何时会下毒,会将毒下在何处。”
“出门在外,你一定要记住,要牢牢的记在你的脑子里!”
“害人之心不可少!防人之心更不可无!”
“江湖没有道理可讲,其实庙堂之上更没有仁慈可言!”
“自己要想活下去,敌人就一定得死!”
“不要给你的潜在的敌人留下丝毫对你动手的机会!”
“你的敌人也是这么想的。”
“比如现在……”
邹空青忽的嘴角一翘,白少秋刚刚拎起茶壶。
他的眼睛忽然一花,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就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在昏迷的那一刻听见的邹空青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