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洵夏 被虐三年后,全侯府追着求原谅 花开荼蘼 被拐三年回家,嫁豪门全家悔哭了 换嫁战神后,万人嫌炮灰被宠爆! 春山尽处 诱他沉沦后,桑小姐清醒独美 暮色沉溺
不过半炷香,姜黎便从宝善堂回了宅子。
才刚坐下,就见刘婆子匆匆过来:“刚才你人去哪里了?快些准备些干粮,将军今晚便要出远门了!”
姜黎心中一惊,笼在眉心的喜色散去了大半。
“还愣着干什么!”
刘婆子在姜黎的胳膊上重重掐了一把,急急的催促道:“快点!你只有两个时辰!若是耽误了将军出门,耽误了夫人的大事,我打死你个贱皮子!”
姜黎疼得红了眼眶,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险些就落了下来。
“还有脸哭!”
刘婆子最见不得姜黎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勾引着男人,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冲上来想要再掐她两下。
姜黎忙护着手臂躲开。
“你若将我掐伤了,耽误给大人准备干粮的大事,夫人怪罪下来,你可担得起?”
刘婆子自然担不起。
虽说夫人轻易不会责罚下人,对她这样的老人更是十分宽和优待,但刘婆子见过夫人惩罚旁人的模样,她可不敢真的误了夫人的事情、犯了夫人的忌讳。
冷静下来的刘婆子狠狠瞪了姜黎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和面!”
刘婆子人品和性子一样差,但有一把子力气,每回慕凌川出远门、或是玫娘想要吃面食了,多是她来揉面。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刘婆子会做的,也就是揉面而已。
很快,厨房里就又只剩下姜黎一人。
她将面剂子分好,一个个擀开的时候,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一些,好似飘到了前院。
他这一次要离开多久?
她该不该告诉他,她有了身孕?
他会不会欢喜?
姜黎忍不住低头看向仍旧平坦的腹部,眼底的柔情蜜意渐渐浓郁。
……
姜黎终是赶在了慕凌川离开之前,准备好了三日的干粮。
匆匆去了前院,到了正房外,姜黎又慢慢放缓了脚步。
“磨蹭死了!”
刘婆子一把抢过姜黎怀中的干粮,翻着白眼往屋子里走去。
四月底的夜里微凉,正房便不曾开窗。
唯有刘婆子开门走进去的那片刻,姜黎才得以瞧见屋子里的模样。
一张屏风,将正房分割成了两个空间。
尚需坐月子的玫娘靠坐在屏风之后的床榻之中,正一脸缱绻的望着屏风外的慕凌川和他怀中的孩子。
慕凌川动作熟稔的抱着孩子,低头逗弄孩子的侧脸上满是温柔之色,点点的笑意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落在了唇角的梨涡之中,而后跳进了姜黎的心底。
如有石子落入心湖,层层涟漪荡开,姜黎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竟是这样喜欢孩子的。
那他是不是也会喜欢她和他的孩子?
会不会……
恰在此时,姜黎与屏风之后玫娘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虽是一瞬即分,却仍是让姜黎心口微窒,清醒过来。
他喜欢孩子,是因为那是玫娘为他所生。
他心中无她,又怎会喜欢他们两人的孩子?
若他不喜……
姜黎倏然浮现晨间她撑在床边干呕不止的模样,更想起那萦绕在鼻尖始终不曾挥散的药味,身形一晃,恍若跌入冰窟之中。
“真是好本事。”
刘婆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姜黎的耳中,“为了见将军一面,还真是不择手段!可惜了,将军不想见你,此时已经走了!”
姜黎回过神来,下意识回身望向院门的方向。
只见慕凌川宽阔的身影消失在转交处,连衣角也不曾利落的扬起,不叫尘埃沾染哪怕分毫。
“还愣着干什么?”
走到门边的刘婆子一扭头就见姜黎冲着院门痴痴的望着,顿时嘲笑道:“怎么,将军走得利索,没搭理你这个贱皮子,你心里头难受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姜黎的脸色越发难看,转身就要离开。
在玫娘的房前,她不欲与刘婆子争什么口舌之快。
不曾想,刘婆子怪叫起来:“夫人要见你,你竟敢走?”
姜黎脚下倏然顿住。
玫娘要见她?
好端端的,玫娘为何要见她?
姜黎的心头无端的升起了些许不安。
“你不会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吧?”
刘婆子一把扯过姜黎,“别以为将军喜欢你这身皮肉,就敢在夫人面前拿乔作态了!说白了,你不过是夫人不方便时,方便将军纾解的物件儿罢了!”
姜黎怕刘婆子推搡伤了腹中的孩子,挣脱出来。
刘婆子心头火起,更要去推她。
“将军再回来时,夫人业已出了月子,往后再没可能用得上你,你就等着将军回来将你发卖出去吧!”
耳听着刘婆子越说越是过分,巧杏推门而出,呵斥了刘婆子:“住嘴!将军和夫人的事情,也是你能多嘴的?”
又安抚姜黎道:“别听刘婆子胡说,将军夫人都不是那样的人。”
姜黎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只通红的眼睛,泄露了她此时所有的心绪。
“夫人还等着见你。”
巧杏想要来牵姜黎的手腕,被她躲开也不见恼,只温和的笑着,耐心的等待着。
刘婆子见状又骂了起来,只是很快就被巧杏瞪了回去。
“若是姜妹妹不愿见我,便让她回去吧。”
玫娘清浅温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姜黎心下微动,抬眼看了过去。
玫娘是一个清雅之极的女子,仿佛春日田野之中的一缕清风,温柔极了。
玫娘的五官算不得绝色,乍看之下不会有多惊艳,可细细看去便会被深深吸引,就像是枝梢悄然绽放的茉莉花,清香怡人,让人流连。
姜黎飞快的低下头去。
只有这样的人儿,才会是慕凌川不惧世俗眼光、不畏家中长辈的施压都要让人知道的心上人。
她算得了什么。
姜黎到底没有去见玫娘。
她匆匆离开了正房,回到房中,蜷缩在床角,一直强忍着的委屈、伤心还有彷徨和不安终于翻涌而上,叫她哭的难以自已。
“哭什么。”
慕凌川的声音传入姜黎的耳中。
她以为是她的幻听,并不曾抬头。
直到她被坚硬却又滚烫的身子压在锦被之中,被强势的抢走胸口全部气息时,她才在喘息的间隙之中恍然过来。
“大、大人?”
“专心。”
慕凌川冷漠的声音里听不出分毫的情绪。
姜黎心口莫名滚烫起来。
屋外又是一阵疾风骤雨,噼噼啪啪的砸落在窗棱上,扰人的紧,却也羞人的紧,欢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