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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鸣一句话,当即让程咬金森冷的目光瞬间锐利的盯上了韩寺。
卢成与房遗直悄然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韩寺。
而守在一旁的衙役和将士,则“铿”的一声,拔出了腰间武器,顿时将韩寺围了起来。
凛冽的杀气,锋锐的杀机,顿时环绕在原本平和的饭厅之内。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可再凉也凉不过韩寺的心。
韩寺只觉得陆鹤鸣声音响起的前一瞬,轻松自在,虽然被众人盯着,但并无多大的压力,可谁知,陆鹤鸣的声音,就有如那阎王敕令一般,不过刹那间,就有杀机包裹全身,他有种预感,但凡他敢动一下,下一刻他就会倒在血泊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切的变化都太快了。
快到脾气暴躁心气不顺的周常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与他一同前来的,被他当成难兄难弟的韩寺,就被无数把刀剑包围了。
这让他一脸的发懵:“这……这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要这样对韩县尉?”
韩寺听到周常为他说话,也连忙道:“陆校尉,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刁难我?”
“周参军还质疑你,不给你好脸色,我却一直都配合你啊!怎地我这样待你,你却以德报怨?难道你是觉得我脾气好,所以好欺负吗?”
周常闻言,下意识点着头,觉得韩寺的话很有道理。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陆鹤鸣没理睬一根筋的耿直武夫周常,双眼平静的看着脸上带怒的韩寺,淡淡道:“若被你们陷害,落入死牢,差点含冤而死,这都不叫有仇有怨的话,那这世上,好像真的就没什么能称之为仇怨的了。”
“什么?被他们陷害?”
周常粗犷的面庞上,眉头紧皱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的杀良冒功,是被陷害的?”
陆鹤鸣瞥了一眼反应迟钝的周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胡说!”
韩寺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委屈,气的浑身发抖:“你说什么冤枉,我根本不知道!陆鹤鸣,你休要血口喷人,冤枉好人!”
他又看向程咬金与卢成,道:“宿国公,卢刺史,你们可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之前在战场上,一直将生死置之度外,与敌人拼命!后来成为县尉,也兢兢业业,未曾有过任何偷懒耍滑……今日却被他陆鹤鸣这样诋毁诬陷,我大唐的公正何在?天理何在?”
程咬金与卢成却根本不理睬韩寺,在见识到陆鹤鸣的诸多本事后,他们已经对陆鹤鸣深信不疑。
不过,他们也还是看向陆鹤鸣,想知道陆鹤鸣究竟是怎么判断出韩寺有问题的。
陆鹤鸣没有吊众人胃口,见程咬金几人看向自己,说道:“在这个案子里,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进行分析,那就是王振三人的问题。”
“王振三人?”
众人不由想起那三个关了一天一夜,还闭口不开的顽固之人。
陆鹤鸣点了点头,道:“要知道,王振三人也是王家村的成员,且被屠戮的人里,就有他们的家人,可结果呢?他们却帮助屠戮了他们全家的贼人,来冤枉诬陷我,甚至不惜远赴长安来冤枉我,就算后来被我戳穿他们的谎言,也仍是闭口不说一句真话!”
“他们这样保护真正的贼人,为什么?”
“还有,贼人都屠戮了王家村全村了,又为何会放过他们三人?留他们三人活命,就不怕他们三个泄露秘密吗?对贼人而言,将他们三人也都杀了,增加三个军功,怎么都好过留下他们带来的隐患。”
“但贼人就是留下了他们三人的性命,这又是因为什么?”
听着陆鹤鸣的话,程咬金点了点头:“确实啊,如果说他们三人是被贼人威胁的,那现在我们来了,他们都被我们抓起来了,怎么也该说出实情了,但他们还是没有开口。”
卢成沉思道:“如果不是被威胁,那就是被收买了,可他们家人被屠戮,应该是血海深仇,怎样的利益才能让他们被收买?而且贼人,又怎么就能信得过,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他们?”
他也是想不通,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存在很大的风险。
以贼人会伪造时间的谨慎心思来看,怎么都不该做这种冒险的事。
陆鹤鸣说道:“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一开始也想不通,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三个东西。”
“三个东西?什么?”
众人忙看向他。
就见陆鹤鸣从怀中,取出了三个小东西。
程咬金凑近一看,皱眉道:“骰子?”
陆鹤鸣点着头:“这是我在他们的木屋里睡觉时,从床榻的褥子下面找到的。”
“这骰子又能说明什么?”程咬金不解。
陆鹤鸣举起手中的骰子,道:“这些骰子表面已经被盘的包浆了,说明它们经常被人拿出来把玩,而什么人会天天盘骰子呢?并且骰子数量又正好是三呢?”
卢成目光一闪:“赌徒!”
“赌徒?”程咬金道:“你是说,王振三人,都是赌鬼?”
陆鹤鸣说道:“不仅是赌徒这么简单,还记得我们刚看到王莱时,王莱的样子吗?”
“王莱?”
众人顿时回忆起当晚的画面。
陆鹤鸣道:“我们当晚见到王莱时,王莱眼窝内陷,眼皮发黑,明显是经常熬夜的结果,同时他还步履虚浮,身体发虚,这种情况,要么是生病了头重脚轻,难以入眠,要么就是……流连风月,阳气不足。”
程咬金听到这里,忽然露出恍然之色:“所以你才会拜托卢刺史,去赌坊青楼调查,你是想确定他们三人,是不是色鬼赌鬼?”
陆鹤鸣点着头:“若是正常人,家人被杀,必会心有仇恨,想要复仇,可若是贪赌好色,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之人,那就未必了。”
听着陆鹤鸣的话,房遗直心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
他看向陆鹤鸣,道:“张成墨!?”
陆鹤鸣点了点头:“没错,越王失踪案里,张成墨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为了赌,倾家荡产不说,更是卖了妻女,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这种人你若是杀了他家人,他可能都会感谢你让他没有拖油瓶,不会有人天天在其耳边聒噪劝他了。”
程咬金闻言,气的头皮差点没炸开:“倘若我儿子敢去赌,老子非要打断他的腿!”
卢成也摇着头,世上很多事都可以碰,即便错了,迷途知返就好,唯独赌……最不能碰。
即便是再大的家业,沾上了赌,也会有倾家荡产的风险。
“结果呢?”程咬金强压下愤怒的心绪,问道。
陆鹤鸣取出卢成帮自己查到的情报,道:“云州城内一共有三家赌坊,卢刺史的人挨个前去询问,最终在城南的一家赌坊里,问到了王振三人的情况。”
“按赌坊的人所说,王振三人是他们赌坊的常客,经常去赌,且每次都是从早赌到晚,若是宵禁了,便就近找一家青楼休息,然后第二天又接着去赌,直到钱耗光了,才会不得不离开。”
“但因卢刺史的人是按照人名询问的,我担心会有重名的情况,所以昨天我又与房郎中亲自去了一趟,而这次,我是拿的王振三人的画像。”
房遗直这时道:“那画像还是我亲自所画,我们带着画像到了赌坊后,一拿出来,就有许多赌徒都说见过他们,最终确定,王振三人确实是贪赌好色,整天不务正业,不事农桑之人。”
陆鹤鸣笑道:“房郎中的画作当真一流,将王振三人画的惟妙惟肖,只要熟悉他们,就不可能认不出。”
“同时在赌坊里,我还打听到两件事。”
程咬金忙问道:“什么事?”
陆鹤鸣道:“第一,王振的父亲曾去赌坊找过王振,当场将王振打了一顿,说王振偷着把祖辈传下来的传家宝都给输了,还在临走前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给偷走卖了,使得他娘亲身体不好需要滋补时,连口鸡汤都喝不到。”
“谁知王振还要反抗打他爹,还反骂他爹,说他爹穷,害的他赌都不能畅快,说这辈子投胎到这个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差点将他爹给气死,他爹恼怒之下,当场就说要断绝父子关系,不许王振回去。”
程咬金眼睛瞪大:“还有这事?”
房遗直点头:“有不少人记着此事,不会有错。”
卢成沉吟道:“如此看来,他们与家人关系确实很差,也确实没有孝心与人性,这样的话,他们为了利益与贼人合谋,也就正常了。”
程咬金闻言,忙道:“所以,贼人是知道他们三人的情况,这才留下他们的命,且收买他们的?”
卢成等人都点着头,觉得应该就是如此。
可谁知,陆鹤鸣却是摇着头,道:“他们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不管不顾,如此没有人性可言,贼人怎么就能相信他们会对自己忠诚?”
“所以,还是那句话,对贼人来说,当场将他们一起斩杀,既能多得三个人头的功劳,又能避免后面的风险,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程咬金迷糊了:“可贼人就是留了他们性命啊!?”
陆鹤鸣勾起嘴角,视线瞥了一眼在自己开始分析后,就紧紧地抿着嘴,再也没有开口喊冤的韩寺,缓缓道:“这就是我打听到的第二件事了。”
“什么事?”程咬金急切询问。
韩寺也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然后,他就对上了陆鹤鸣那双漆黑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令他感到心悸的眸子。
他心中一慌,连忙移开了视线,可一想这样显得自己太过心虚,又咬着牙重新对上了陆鹤鸣的眼睛。
而这时,他发现陆鹤鸣脸上玩味的笑容更多了。
陆鹤鸣看着韩寺的动作,继续道:“我向赌坊的人,询问了元月十六和元月十七那两天,王振三人是否去过赌坊。”
“他们多数人都不记得,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与王振三人也没什么交情。”
“但有一个赌徒,记得此事。”
陆鹤鸣看向众人,道:“这人倒不是记得元月十六和十七的事,而是记得元月十八的事,因为那一天他赢了很多钱,在那之前,他输了足足一个月,差点倾家荡产,但就在元月十八那一天,他把什么都赢回来了。”
“所以他记忆十分深刻,认为那一天是他的幸运之日。”
“他告诉我们,从他赢大钱的那一天开始,他有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王振三人,直到不久之前,才见到他们再次到来。”
“而在他赢钱的那一天之前,他还和王振三人赌过,且还是天天都赌,又天天都输,他因此咬牙记恨了一段时间,记忆也较为清晰。”
程咬金还没明白陆鹤鸣说了这一大段话的意思,卢成却忽然目光一凝。
他迅速抓住了关键,道:“你是说,王振三人,在元月十六和元月十七,就与往常一样,一直在赌坊赌?一赌一个白天,晚上也不回家的那种?”
程咬金听到卢成的话,这才反应过来陆鹤鸣的意思。
他也连忙看向陆鹤鸣。
陆鹤鸣迎着几人急切的视线,缓缓点头:“这人是那样说的,不过这只是他一人之言,我还是有些担心真实性,所以我又与房郎中去了青楼。”
“青楼与赌坊不同,因王振三人经常去那家青楼,且每次去都是固定点那几个姑娘,一闹就是一晚上,因此当他们突然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时,这些姑娘还是记忆很深的。”
“经过我的提醒,这些姑娘最终也记了起来,确实是从元月十八开始,王振几人就没有再去过了,直到前些天,才又去了青楼。”
“也就是说,元月十六与元月十七,他们白天都是在赌坊度过,晚上则是在青楼厮混!”
说着,陆鹤鸣视线重新看向被包围的韩寺,眼见韩寺仍在瞪着自己,他勾起嘴角,缓缓道:“而按照我之前的分析,王家村真正被屠戮的时间,就是元月十六的晚上,或者元月十七当天!”
“可那时,王振三人,压根就没有在王家村啊!”
“所以……”
他看着脸色迅速有了变化的韩寺,道:“根本就不是贼人想要留他们性命,也根本就不是贼人故意留下风险,而是在贼人动手时,王振三人压根就不在王家村,他想杀也杀不了!”
“而等他们屠戮完了王家村,发现王振三人不在时,已经迟了!这个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找到王振三人杀人灭口,要么收买他们,否则万一王振他们三人巧合的在元月十八之前回来,那就直接要破坏他的偷天换日计划了。”
说到这里,陆鹤鸣故意顿了一下,给众人思考的时间,缓缓道:“很明显,最终贼人的选择,是收买!”
来自朔州的司兵参军周常已经听懵了。
这推理环环相扣,缜密详细,又简洁清晰,连他这个大老粗都听得清清楚楚。
让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也正因此,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在做梦一样。
这种分析,这种推理,真的是他这种在行伍里的粗人能做出来的?
他只是听,都感觉费劲呢。
这得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分析推理出来啊!
卢成看着陆鹤鸣的表情,也充满着感慨与赞叹,他抚掌道:“精彩!陆校尉的查案,谨慎又缜密,听之便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程咬金也重重点头:“俺这下也懂了!”
陆鹤鸣笑了笑,继续道:“而收买,那就需要去见王振三人。”
“从王振三人在元月十八开始就消失不见,可以知道,那时王振他们已经开始配合贼人,上演元月十八遭遇灭村之祸,逃到山上躲避的戏码了。”
“同时,贼人既然想要将时间伪装到元月十八当天,就说明他们笃定自己在元月十八当日,不会单独行动,可以完美的排除自身嫌疑,也就是说……”
他看向韩寺,在韩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道:“如你刚刚所说,在元月十八一整天都待在军营里的你们,最符合贼人的目的!”
“并且,你们在此之前,已经连续七天执行任务,且又有人员伤亡……这种情况下,你们自己就足以确定,在元月十八当日,肯定会让你们休整!”
“也就是说,对其他人而言,元月十八会发生什么是未知的,可你们是已知的!”
听着陆鹤鸣的话,程咬金终于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询问第二个问题的原因!周常他们元月十八照常出去,看似有嫌疑,反而没了嫌疑!因为不符合贼人的计划!唯有韩寺他们,一直没有出去,看似排除了嫌疑,才反而有嫌疑!”
韩寺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原本满是被冤枉的委屈表情,此刻已经要绷不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陆鹤鸣,牙齿在此时紧紧地咬着。
陆鹤鸣见状,只是呵笑一声,继续道:“因他们元月十八出不去,所以要收买王振三人,只能在元月十七!”
“毕竟即便他们是元月十六的晚上动的手,可因云州城宵禁,也进不去,故此他们去找王振三人的时间,只有元月十七当日!”
“可笑!”
听到陆鹤鸣的话,韩寺再也忍不住了。
他直接反驳道:“元月十七的上午,我们在军营休息,下午就开始执行巡逻任务,一直到晚上遇到敌人返回,整个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多次遇到过其他人,都有人能为我们证明,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陆鹤鸣似笑非笑看着韩寺,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已经想过发生意外的情况了,所以你所谓的与其他人相遇,应该是你们故意制造的机会吧?目的就是想着若有朝一日出现意外,这些人能为你们证明。”
“胡说!”
韩寺连忙开口,一脸被侮辱的恼怒:“你休要胡言!我袍泽因为大唐而战死,我岂容你在他们死后,如此诋毁我等!”
“胡言?”
陆鹤鸣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他猛的一步上前,恐怖的压力顿时压迫着韩寺,让韩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抬起头,就见陆鹤鸣正冰冷的看着他:“你当真觉得你足够谨慎隐蔽,没有留下证据吗?你当真觉得,我没有直指你的证据吗?”
“你说你的袍泽因大唐而战死,我是在诋毁他们……可他们……”
陆鹤鸣目光幽深,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沉声道:“真的是为大唐而战死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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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等更很难受,大家再坚持一下,等我上架多更,看的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拜谢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