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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煤油打火机砂轮发出轻擦声,江浸夜用完晚餐漱过口,走到窗边抽起一支烟。
他是逆着光站的,深浓的面孔沉溺于风轻夜薄的光景里,身前海湾数不清的百尺高楼,霓虹招牌闪烁,只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形,烟中没有加入多余的爆珠香精,只能从那丝丝缕缕泄露的晚风中闻见真实烟草的凛冽。
大佬视察夜景,好像从来都是这般高贵到死从容到死的气魄。
林惊雾望着他的影,牙齿好像已经先尝到蓝色烟雾那苦楚冰冷的味道,掺杂一丝沉木的硬气,还未来得及细细领略分辨。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不轻不重两声响,打乱这一时一刻的宁静。
助理提醒声音隔着沉重木门传来:“江生,潮师爷已在东番等足一个钟,致电问您何时有空抵达饭局?”
一支烟未燃过半,就即将被人掐灭。
江浸夜没有应声,只是回头望林惊雾,见她眼底迷茫没听懂,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主动开口说话。
却是问:“吃好了吗?”
林惊雾骤然直脊背:“吃好了。”
江浸夜垂目发觉出她的僵硬,带着探究意味的神色在她身上打量几分,才平静地同她嘱咐:“我一会就要走,最近事物繁忙,往后一段时间我没空再回来,晚饭不必再特意等我。”
林惊雾不问,乖顺点头:“好的,江先生。”
他摁灭烟,指一指门外:
“我不在,如果你有什么急事,致电给司机,他会赶过来为你处理。”
林惊雾看着他起身离开,眨了眨眼睛,有个想法如同春笋般萌发。
追到他身边,欲言又止询问:
“那我……可不可以请司机顺便帮我送些东西回家?”
宽阔一间厅好像更静谧了。
手指稍微一用力,果肉薄薄的表皮破裂,林惊雾却毫无知觉,仍旧用期盼的眼神看他:“江先生,可以吗?”
江浸夜停住目光,落在她手指的荔枝上,有汁水已经要往下落,眉头微微皱起:
“随你。”
林惊雾一时惊喜,发觉江先生在看她的荔枝,她微微皱眉疑惑,犹豫几秒,忽然凑近了些,把剥得的一颗荔枝捧到江浸夜面前,温声含笑:
“谢谢江先生,那我乖乖等您回来。”
这一幕正巧被进门的助理瞧见,风都被惊走,看过几回仍觉得无法适应,立即倒退闪回,害怕打扰到这惊心动魄的画面。
而江浸夜,他站在黑暗中眼光幽冷,静静地看着她。
在这样的审视目光中煎熬,仅仅一秒钟也被拉得绵绵无期。
林惊雾脑神经随时要被这样的注视给撕裂,她怯怯收回手:“您不吃吗?”
再如何控制,也止不住那一刹那的微微颤动
过两秒,他终于收回视线,伸出手摁住狰狞狮相玉扳指,冷淡地说:“不吃。”紧接着,不再多说什么话,由助理保镖跟随身后,乘坐黑色豪车离开这一座宅院。
漆黑阴郁的夜里,除去璀璨大灯,还有水晶灯小小一盏照亮最角落。
他来的快去得也快。
留林惊雾一人在原地捏着颗荔枝不知所措。
回到房间后,才发现床头多了一台电话机,而珍妮正好敲门进来,为她送来一叠崭新衣裙,开口已是笑意盎然:
“先生大概是特意回来一趟,我听司机说,有人在外面等了很久。”
林惊雾弯弯眼睛,有些惊奇,江生其实对她并不坏,只是像姨妈说的那样,她还太嫩,读不懂江先生忽冷忽热一颗心,千头万绪没头绪,还要需继续潜心学习。
珍妮忽然又道:“对了,刚刚书房打来一通电话,说自己是对岸那边的人,是您的亲朋,听说您在吃饭,便挂了电话?”
对岸?妈妈?
林惊雾眼皮跳动一下,险些不能呼吸,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趁珍妮整理好衣裙的间隙,独自开门往书房方向走去。
再次踏入那间书房,她小心翼翼把门锁关上,偷听整条长廊没有脚步声音,才悄悄将电话号码打回去。
不料接电话的却不是妈妈。
而是曾经住在家附近的一位好友温云。
温云性格热络直率,开口就是:“阿雾阿雾,我妈妈在你家打麻将,听说你去了红港,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我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红港好不好?”
听到这亲切熟悉的声音。
林惊雾眼角染上浅浅的笑意,鬼祟的小偷姿态松懈下来,一边捧着电话机,一边同她细细说在红港见到的新奇事物。
温云从她的描述中,似乎也看到熊熊燃烧的红云,双层大巴与霓虹灯光,她还来不及激动,趁身后麻将牌推翻时窸窸窣窣的洗牌声响起,突然说一句:“阿雾阿雾,你的笔友又给你寄信,你妈妈好久没去拿,我都替你拿回来了,那这些信我该怎么交给你?”
林惊雾惊讶:“信?”
她想起来,大抵是读书时,同学间流行在报纸上寻找笔友,她也拥有过几位笔友,不过每一封信都是妈妈帮她拿,帮她拆,如今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
她想一想,说:“很快会有人帮我送东西回家,麻烦你帮我交给他们吧,好不好?”
不知道温云有没有听见,她还没出声,温云妈妈的声音先从电话里传来:“电话费很贵,又不是自家的,你们聊一聊就挂了吧。”
温云只好匆匆说一句:“阿雾,我得赶紧挂了。”就再也没有声音。
隔天一早。
林惊雾找到司机,说要送些东西回对岸给家人,再从对岸家人手里拿回来些东西,送什么?司机无权过问,拿什么?听说是几封信件。
一箱港元就随着车流缓慢往对岸的海潮涌去,此去一别,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抵达她家的小巷门前,信件又何时归来。
林惊雾又开始乖乖重复每日无聊的生活。
偶尔也有惊喜,某个蓝雾弥漫的冷雨夜,书房再来电话,陌生声音,说得粤语,她正好在书房读书,接听才发现听不懂,只好叫来珍妮。
珍妮听完电话才转告她:“是先生身边的保镖,说先生大概率两天后回家,知会您一声,您请见谅,他不会讲大陆语。”
林惊雾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问:“江先生平时都只说港岛话吗?”
珍妮想一想,才说:“老宅来宾客时,偶尔也听先生讲过几回他国语言,最多的还是港语。”
看林惊雾若有所思地去书柜前翻找词典。
珍妮问:“您想不想学几句港话?或许,我可以教您。”
林惊雾蓦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珍妮,你能不能先教我怎么读江先生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