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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赵国斌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曹胜的作品，他之前只看过《我欲成仙》，今天才看《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看的时候没去想这本书和《我欲成仙》有多大不同。
现在出了网吧，走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两本书的风格大相径庭，截然不同。
《我欲成仙》中，各方人物飞天遁地，飞剑、法宝、神通法术，让人目不暇接，刺激程度简直拉满。
对爱情的着墨很少。
但《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却是一个宅男和空姐同居的简单故事，出场的人物很少，少到差不多可以和岛国的小电影有一比。
似乎男女主角的人生主题，就是爱情。
看这本书的时候，他脑子里也只剩下爱情。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本书，竟然都是出自一个作者之手？
再想到曹胜年仅19岁，仅仅只是一个大二学生，他就更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曹胜还是高考考不上本科的大专生。
这让他不禁怀疑：一个大专生都这么厉害，那内地的本科生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转念一想，曹胜好像只是一个个例，偌大内地，那些本科生、研究生，甚至博士生，也没见谁在成绩上，超过曹胜。
……
次日中午。
曹胜如约来到赵国斌和林宝慧下榻的酒店，就在这酒店的餐厅，和他们吃了顿饭。
一顿饭的时间，他就把《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繁体版权签给了他们。
也没坚持要版税分成。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二十万人民币的价格，把这本书的繁体版权签了出去。
其实曹胜也想要版税分成。
但这事有多难谈，他心里清楚。
信昌那边要不是社长亲自拍板，估计没人会同意给他分成。
今天他跟赵国斌说要版税分成，赵国斌也说他们公司没这个先例，如果他坚持要版税分成，必须要请示总部，等总部的意见。
然后，赵国斌说可以给他十万稿酬，买断这本书的繁体出版权。
曹胜听到十万这个数字，忽然觉得也不是非要版税分成不可，但价格要高一点。
十万不行，至少二十万。
对这本书在湾湾的销量，他心里其实没有太高的预期。
因为这本书是去年2月份在网上连载的。
至今已经有一年多。
已经有一部分湾湾读者在网上看过这本书了，可能已经有湾湾的网友把这本书转换成繁体版，转载到湾湾那边的网站或者论坛上。
要知道这年头，网络上的免费搬运工太多了。
很多网友看到了好东西，都喜欢搬运到别的地方，和人分享。
所以，他估计这本书现在拿去那边出版，销量应该高不到哪儿去。
因此，他没有坚持要版税分成。
至于这本仅有28万字的作品，一个繁体版权为什么能卖出20万的高价？
曹胜给的理由是——这本书在内地的简体书销量已经突破一百二十万册。
只这本书的简体出版稿费，他已经拿到几十万，后续还有不少稿费。
这些数据，作不了假，也很有说服力。
赵国斌借口出去上厕所，打电话跟总部请示，回来就答应曹胜的要价，当场就让林宝慧去准备合约。
饭局散场的时候，合约就签好了。
签这么快，跟曹胜觉得能把这本书繁体版权卖出去，是意外之喜，没必要在价格上，计较太多有关。
也跟赵国斌需要给总部一个交代有关。
他这次和林宝慧来到内地，第一个任务就是签下曹胜的新书，但这个任务他已经没法完成，新书曹胜已经签给信昌。
但如果能签下曹胜另一本作品的繁体版权，多少也能给总部一个交代。
所以，在跟总部打电话请示的时候，他给这本书的质量作了背书，重点介绍了这本书在内地的销量和口碑。
正是他和曹胜都想达成这次签约，这次签约才如此顺利。
……
“什么？你想要让我开马甲？用其它笔名给你们写稿？”
当晚。
老街一楼。
曹胜听完白凤吟的提议，很诧异。
今天中午，他和赵国斌签完合约，回到住处的时候，看见黄清雅又来了。
黄清雅带来一个消息。
——说频的代表坚持要请他吃饭，说是有别的合作想跟他面谈。
黄清雅希望他给个面子，见一下。
就当是给她上司汪荣一个面子，这毕竟是汪荣交给她的任务。
曹胜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也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徽州作协的会长汪荣、广州作协的郑会长，以及黄清雅在一旁作陪，说频的白凤吟坐在曹胜旁边。
白凤吟见曹胜如此诧异，笑了笑，劝道：“曹兄弟！稿费您还嫌多呀？再说了，信昌的稿费能买东西，难道我们说频给的稿费就不能买东西吗？再说了，您也不是信昌的员工，只是和他们合作而已，您甚至可以不换笔名，就用中原一点灰这个名字，在我们说频发表作品，都是可以的嘛！难道信昌还能告您不成？”
郑会长笑呵呵地插了一句：“对啊！小曹！我们写东西的，同时写两本书太正常了，我以前就经常同时给几家报纸供稿呢！这有什么的？我们写东西的，都是自由身，卖的是作品，又没卖身给谁家，对吧？”
汪荣微笑着，没有说话。
黄清雅好奇看着曹胜。
曹胜摇头，“抱歉！我习惯了一段时间内，只写一本书，双开这种操作，我弄不来。”
白凤吟蹙眉，“您再考虑一下？稿酬好说的，您想要多少，您说个数目？”
曹胜还是摇头。
这不是钱的事。
重生前，他不是没试过双开。
那时候，身为一个成绩不上不下的扑街，每个月只能赚万把块，有时候扑得厉害了，只能挣几千。
他知道圈内一些同行，双开，甚至三开，赚到盆满钵溢，他也眼红，当然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双开。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
除非愿意瞎鸡儿乱写，不动脑子的那种。
不追求作品有什么精气神的话，只用技巧性的套路去写，那他确实能做到。
但那么做的话，他怕自己会越写越差，再也难以进步。
可能要不了几年，他就会被这个行业淘汰。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想双开，甚至三开的事。
专心写一本作品，他尚且写不出多出色的作品，分心在两本书，甚至三本书上，还能写出好东西？
白凤吟还在劝。
郑会长也不时帮着劝几句。
但曹胜始终不同意。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作品将来被别人的作品比下去。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作品被别人比下去，是因为自己不够专心、分心二用。
因为那意味着他的作品被别人超越，是他活该。
白凤吟劝了好一会，见曹胜一点心动的意思都没有，她心里不由有点泄气。
目光四顾，忽然注意到黄清雅看曹胜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
她也是女人。
而且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早就清楚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当她注意到黄清雅看曹胜的眼神，她怔了怔，之前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实在是曹胜和黄清雅的年龄差距，肉眼可见。
而且，黄清雅长着一副熟透了的少妇身材，打扮上也偏成熟，怎么看都不像是还没结婚的样子。
但现在嘛，她对黄清雅和曹胜的关系，有了遐想。
她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在发现黄清雅和曹胜的关系可能不一般后，她思索了一会，忽然把话题抛向黄清雅。
“黄干事！您是作协的，您平时应该也有写东西吧？不知您会不会写呢？唔，我指的是适合连载的长篇。”
黄清雅有点意外白凤吟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看了看白凤吟，又看了眼同样有些意外的曹胜。
然后微笑点头，“嗯，平时有写点东西，不过以前只是写一些短文，发表在报纸或者杂志上，长篇，我只是最近才开始试着创作，目前字数还不多，大概只有三四万字而已。”
白凤吟、汪荣、郑会长都很意外。
汪荣：“清雅，你什么时候开始写长篇了？我怎么不知道？”
郑会长：“已经写三四万字了？这很长了啊！失敬失敬！来，黄干事，我敬你一杯！”
白凤吟微笑看着郑会长给黄清雅敬酒。
目光在黄清雅和曹胜脸上扫了扫，等黄清雅放下酒杯后，白凤吟又问：“我听说这次曹兄弟能来赴宴，是黄干事帮忙请来的对吧？这么说，黄干事应该和曹兄弟比较熟悉？不知黄干事您的长篇，在创作的时候，有没有请教过曹兄弟呢？曹兄弟有没有给她指点呀？”
曹胜瞥她一眼，并没有接话。
黄清雅吃了一筷子菜，闻言，没有多想，嗯了声，“是请教过他，他也帮我指出了一些问题，甚至还帮我梳理了一下故事的主线剧情，所以呀，我挺感谢他。”
说着，她含笑的双目看向曹胜。
那眼神，汪荣和郑会长没在意。
白凤吟却看得真真的，这一刻，白凤吟想哈哈大笑。
她忍着大笑的冲动，微笑着起身举杯，“来！黄干事，我也敬您一杯！希望回头黄干事能让我欣赏一下您的大作，如果能顺便让我看一下曹兄弟帮您梳理过的故事主线，也许，我们可以合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