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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身健体丸喂下去,宋星辰诊断沈彻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加之脱力。
“都别担心了。”宋星辰给沈彻喂好了药,示意大家先出去,“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大春很是自责道,“都怪我,明明知道他们和阿彻有仇,就该多带些人手才是。”
猴子安慰他,“县衙里能带出来的,都出来了。再多,税课司那边就该察觉了。”
宋耀东拍了把大腿道,“要不是阿彻为了救我,也不会将斧头扔出来。”
说完,赵兰芝也是一脸的愧疚,“是我们两个老的拖累了他···”
“好了,大家别自责了,这就是个意外。”宋星辰关上卧室门,问猴子和大春,“有没有漏网之鱼?”
大春摇头,猴子也摇头,“都抓住了,已经带回县衙大牢了,这次刁立跑不掉了。”
刁立是康城税课司的提司,也是康城管经济方面的最大的官。
这次的天价粮食少不了刁立幕后的推波助澜,但他身为朝廷命官,抓捕是需要证据的。
而今日的土匪就是人证,至于物证,姚县令那边已经收集好了。
“我奇怪的是,刁立怎么和这群土匪搅和在一起的?”宋星辰不解。
大春道,“几年前的那次剿匪,虽然将土匪头子杀了,黑风寨也被烧了,但有些土匪趁乱跑掉了。”
“今日的屠二就是当时的土匪头子兄弟,几年前的那次剿匪跑掉了,一直蛰伏,这段时间才露面。”
“我们也是监视刁立的时候,才发现的他。”
宋星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土匪们本来就认识刁立?”
大春和猴子一听,惊诧不已,他们只以为这群土匪是刁立雇来的打手,从未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毕竟自古以来官匪可是势不两立的,若真是官匪沆瀣一气,那么···
大春猛然惊呼,“怪不得!以前黑风寨总能那么清楚地知晓哪些人家有钱,原来是有个奸细!”
刁立统管整个康城的经济,哪些商铺交的税多、赚到了钱,他再清楚不过,暗中再偷偷告知黑风寨,趁机敲诈一笔。
“这个刁立!老子跟他不共戴天。”猴子愤愤道。
孙侯本来出身富商之家,几年前被黑风寨一夜洗劫,家破人亡,父母被屠,唯一的妹妹被凌辱致死。
他当夜不在家,侥幸逃过一劫,后来便隐姓埋名,潜伏到黑风寨,伺机报仇。
后来黑风寨是没了,害死他家人的土匪头子也死了,他以为家人的仇报了,却没想到,竟还有刁立这厮。
大春和猴子立刻回县城,要将这个猜测告知姚县令。
而宋星辰则在思考一件事,姜美凤为何会忽然间屯了那么多粮食。
这段粮价飙涨的时候,姚县令那边查到,有好几家富商富户都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才导致整个康城粮食紧缺。
从外城采买回来的粮食,在路过各路关卡的时候,被税课司征收了高价税。
最后城内的粮食越来越贵。
而林家就是这些屯粮的富商富户中的一员,且还打听出一个传言,说是水患过后,虫害厉害,粮食会减产,有些更是颗粒无收。
这样的传言,在水患之后就出现了,就像是提前预知了一切,进而采取相应的措施。
那样大量的屯粮大概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以后高价售出。
宋星辰眸光落在沈彻的脸上,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
姜美凤会不会也是重生的?
所以,林勇提前死了,姜美凤还提前囤了粮食,之前还派人来监视他们在东山的庄稼。
如此就说得通了。
那么,姜美凤又知道多少以后的事?
现在虫害被灭了,农民虽有减产,但她的玉米和土豆已经试种成功,且初具规模。
以后只要没有特别严重的天灾,饥荒是不可能的,那么那些人的如意算盘也就落了空。
姜美凤屯的粮食卖不出,下一步会做什么?
“还有崔寡妇那边,我兄长快安抚不住了。”绿翠焦急,真怕兄长被暴戾无常的崔寡妇弄死。
先前姜美凤自己屯粮还不够,还让绿翠兄长勾引崔寡妇,吹枕边风,让其一起屯粮。
崔寡妇一打听,得知粮食确实在涨价,立刻花了大价钱屯粮,还拉上几个相好的一起屯。
这段时间确实赚了笔钱,可有一天忽然粮食就卖不动了,他们打听出是宋星辰在跟她们唱反调呢。
派出陈掌柜去施压,却没能成功,这才想着釜底抽薪,让人去毁了宋家的庄稼。
可姜美凤觉得靠人不如靠己,她得另寻办法才行。
姜美凤轻抚着钱袋子,对绿翠道,“去,花些钱,让那些稻谷不能吃,最好出两条人命。”
这样,她的粮食才能卖出去啊。
绿翠心惊,但也知道自己是回不了头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东山,半夜的时候,沈彻发起了高热。
宋星辰端来温水,将他全身的衣裳脱了,擦拭降温。
哪知道这厮朦胧间醒了,垂眸一看自己是光的,乐了。
一把攥住宋星辰的小手,往自己胸口放。
宋星辰怕压到他伤口,别着劲,道,“你伤口还没好,小心再裂开。”
沈彻哦了声,而后笑着又拉着她的手往下走,直到停住。
宋星辰瞥他一眼,没好气问,“爽了?”
沈彻闭着眼点头,道,“舒服,娘子的手冰凉凉···”
说完又迷迷糊糊睡去了,宋星辰抽回手,看了眼刚刚盖住那处的帕子。
烧成这样了,也能精准找到自己的兄弟,那么他应该不会嫌弃这擦了他兄弟的帕子再擦他的脸吧。
反正都是他身上的肉,不必要区别对待。
帕子又重新按在他额上,宋星辰端了盆出去。
后半夜的时候,沈彻退了烧,翻身的时候习惯性去抱人,却抱了个空。
睁眼一看,媳妇没在床上,他坐起身,这才看到宋星辰正趴在床沿上。
这是照顾了他一整夜。
沈彻心里又暖又心疼,忙将人一把抱上床。
“呜,你怎么醒了,小心伤口。”
沈彻压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将人往怀里一按,“卿卿,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