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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不知何人可为蓟镇总兵?"
不知过了多久,钱龙锡充满着不甘及愤懑的声音自官厅中响起,引得一旁的曹于汴暗自皱眉。
这"东林魁首"未免有些太过于失态了。
"大名知府卢象升政绩卓越,治地有方,可为蓟镇总兵。"
望着脸色有些狰狞的钱龙锡,坐在其对面的李国普眼眸深处涌现了一抹快意,只觉心中痛快无比,但其声音仍是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涟漪。
"唔?"
许是"卢象升"的名字有些陌生,官厅中的不少人脸上都是涌现了一抹茫然之色。
"附议。"
不待众人有所反应,阁臣刘鸿训的声音便是适时响起,嘴角更是涌现了一抹意味难明的淡笑。
"附议。"
兵部尚书王在晋的声音中也是此地响起,引得官厅中传来了一阵惊呼。
放眼朝廷,对"蓟镇总兵"一职最有发言权的四人中,已是有三人先后表明了态度,这结果已是板上钉钉。
"卢象升可为蓟镇总兵。"
很快,沉默不语的孙承宗的也终是出声,但并非为钱龙锡想象中的"仗义执言",而是同样选择支持卢象升。
电光火石之间,事关京畿安全的"蓟镇总兵"一职便被定了下来,甚至还不待官厅众人消化,李国普的声音又是悠悠响起:"既如此,便开始商议工部侍郎及礼部侍郎之缺。"
话音刚落,便见得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起身,在钱龙锡等人惊愕的眼神中拱手说道:"礼部侍郎空缺,可由徐光启出任;工部侍郎则由军器局毕懋康出任。"
言罢,毕自严便是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如遭雷击的钱龙锡等人,过于的小半个月里,这些东林可谓是"上蹿下跳",闹得京师人心惶惶,不少官吏都是无心办差。
兴许是察觉到了毕自严所释放的敌意,钱龙锡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苦涩不已。
这毕自严主管户部,乃是大明的"钱袋子",本就位置显赫,其一母同胞弟毕自肃又官至辽东巡抚,刚刚立下"锦州大捷"。
他于朝野中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对面三为正襟危坐的"阁臣"。
"却不知其余大人意下如何?"冲着缓缓落座的毕自肃缓缓点头,李国普的声音又起,但其眼眸深处的得意之色却是更甚。
"咳咳,"见得官厅中诸位同僚只是目光交错却无人说话,一向于"九卿中"地位颇为尴尬的通政使崔尔进缓缓起身,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缓缓说道:"听闻徐光启近些天刚刚献上了新历法,倒是大功一桩.."
"至于毕懋康整饬军器局有方更是不用多说.."
望着周边一向"中立"的袍泽均是先后出声支持即将"失势"的李国普,东林魁首暗恨不已,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又是等待了片刻,见得官厅中迟迟没有反对的声音响起,李国普像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不置可否的说道:"既如此,便将人选报于陛下圣裁了。"
他知晓,无论是蓟镇总兵卢象升还是礼部侍郎徐光启亦或者工部侍郎毕懋康均是天子心中属意的人选。
"敢问阁老,三位宗室已是居京多年,于理不合,出京就藩一事可是有了章程?"
许是觉得"处境"愈发艰难,钱龙锡忙是迫不及待的使出了"杀手锏",眉眼之间更是涌现一抹不屑。
纵然你李国普"简在帝心",也抵不过士林的声讨,倒是瞧瞧你该如何破局。
"咳.."
"通政司昨日接到三位殿下的奏本,声称眼下大明时局艰难,财政紧张,请暂缓出京.."
就当钱龙锡志得意满的时候,其耳畔旁便是响起了令其如坠冰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正好对上曹于汴有些复杂的脸色。
呼。
少许的错愕过后,吏部官厅中又是响起了一阵惊呼声,不少列席听政的御史言官更是心中发紧。
他们"东林"还在前方为十王府中的三位亲王摇旗呐喊,却不想"正主"已然于后方偃旗息鼓,这无异于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东林魁首"钱龙锡更是觉得胸口发闷,眼前一片漆黑,如若不是身旁的通政使眼疾手快,只怕其已然跌倒在地。
"三位宗室体恤国事,但我等身为朝臣,却是不可熟视无睹.."
沉默多时,钱龙锡强压住心中的惊恐和不安,不死心的朝着周遭具举足无措的朝臣说道。
"河南周王府,潞王府,福王府同时上书,以国事艰难为由,请辞五百石俸禄。"
"山西代王府和晋王府一同请辞.."
没有理会状若疯癫的"东林魁首",坐在上首的李国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自怀中掏出两封奏本,搁置在身旁的桌案,示意众人传阅。
地方宗室主动上书请辞俸禄,京中宗室自请暂缓出京,倒是要瞧瞧"东林"还要如何固执己见。
哗!
如同狂风掠过一般,官厅中所有朝臣的脸上均是涌现了骇然之色,就连一旁的孙承宗及刘鸿训也是目露讶色。
这便是天子的"杀手锏"吗,难怪其在过去的小半个月时间里始终不闻不问。
"若如此,宗室出京就藩一事,或可耽搁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通政使曹于汴终是缓过神来,目光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神色自若的三位朝臣。
他虽是与"东林"关系密切,但也并非不能割舍,眼下局势如此明朗,他自是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可。"
与身旁的孙承宗交换了一个眼神,刘鸿训面露满意之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暂缓三位宗室出京就藩,都是大明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善政。
即便是放在大明国力鼎盛时期,宗室出京就藩也是劳民伤财之事,遑论"内忧外患"不断的现在。
只片刻的功夫,争前恐后的附议声便是在官厅中响起,但不少人的脸色均是有些复杂。
他们心中自是知晓,地方宗室一向爱财如命,这五百石俸禄虽是不值一提,但却代表着宗室的态度。
如若不是天子出面干涉,地方宗室如何肯这般让步?
想到这里,众臣的心情更加复杂,身前三位阁老倒向天子的趋势几乎是昭然若揭,眼下地方宗室又是态度殷切,如此岂不是意味着大明天子"垂拱而治"的惯例即将成为过去?
怀揣着种种异样的心情,官厅中朝臣零零散散的走出了吏部衙门,只留下如遭雷击的钱龙锡及一众御史言官留在原地。
廷议虽是结束,但"东林"的噩梦怕是才刚刚开始...